陸判終於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臉的神往加懷疑的表情。“三段,您有什麼特殊能力嗎?”
“勁氣三段,可以讓勁氣覆蓋身體部分位置,增加身體的堅固性。”
說完張奇峰伸出一根手指,當着陸判的面,把用餐托盤,硬生生懟出了一個食指大小的洞。
陸判不顧傷痛,掙扎起身,用手感受着托盤的厚度。托盤用料極爲紮實,陸判用指甲摳了一下,硬如鋼鐵。再看張奇峰時,懷疑全然不見。眼裡的炙熱,張奇峰隔着一米遠都能感受得到。
試問哪個男人能抵擋住飛檐走壁,當大俠的誘惑呢?能與之相比的也只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陸判突然想到了勁氣的另一個妙用,於是灼熱的目光從張奇峰臉上,遊移到了張奇峰的胯下。
張奇峰臉色一變,以前只發現這小子軸,不善於交際,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這麼下流。臉現在都還腫得像個豬頭,居然還有這閒心。
“你再跟勞資亂瞟,你信不信勞資把你眼珠摳出來當炮踩!”
受到威脅,陸判立馬收回目光,這老小子的反應,應該是可以。而且估計沒少幹,陸判在心裡滿懷惡意的想着。
“小子,今天的話,只限於我倆知道。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進【講武堂】的事情立刻作廢!而且還會被踢出特情局,懂嗎?”
張奇峰目光如炬盯着陸判,又用手指在托盤上戳出了一個洞。意思很明確,你敢說出去,我會在你頭上也戳個洞。
“張處請放心,哪怕是用槍頂我頭上,我也絕不透露半個字。”這種事情,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肯定不能到處亂說。
“這段時間不太平,你保護好自己,放心我們也會保護你的。”張奇峰又想給陸判一個愛的拍拍,想到開始的事情,伸出的手又縮回來了。
陸判看張奇峰一臉嚴肅,知道估計是黑鱗公司要對自己下手,果然臥底風險大啊!原主倒是一了百了死了個乾脆,結果留下自己膽戰心驚。
張奇峰大步流星而來,大步流星而去,只留下一臉苦澀的陸判。
“這老小子真摳門,來看病人,連一束花都捨不得買。臨走門都不關,還他媽嚇我,真不是東西。”
其實這個黑鱗公司,根本就不是一家公司,只是跟許東林的交易裡是叫這個名字。陸判絞盡腦汁在想辦法,他必須得把這個黑鱗公司剷除才行,否則他會吃不好睡不香。
結果下一秒,瞌睡襲來,陸判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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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浩一手拿電話,一手提着包。聽到電話響趕緊往女孩方向跑。“紫萱,你電話。”
不遠處叫紫萱的女孩,皮膚白皙,頂着個丸子頭,女孩拳法剛勁,腿法流暢,正渾汗如雨的跟一壯漢對練。
“誰打來的?”
“伯母的電話!”
這個時候找我?女孩沉思了片刻,算算時間也應該有消息了,似乎想到了什麼興奮的事情,轉頭大喊道。“浩子,快快快,電話快點拿過來。”
看到紫萱一臉急迫,名叫浩子的男人跑得更賣力了。嘴角還揚着笑,一臉舔狗轉正的得意。
也就在此時紫萱分神時,肩膀吃了一拳。
“哎呀!”紫萱吃痛驚呼了一聲。
壯漢立馬停手道歉。“對不起,鄭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鄭紫萱揉了揉肩膀無所謂的道。“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對練嘛!有來有往很正常。”
“浩子,浩子快點電話給我。”
“媽,事情辦好了對吧?啊?不會吧……”
聽完電話,鄭紫萱臉比鍋底還黑。從男人手上一把抓過提包,格鬥服都來不及換就往外飛奔。
“紫萱…”
“紫萱怎麼啦?”
女孩沉着臉沒有絲毫迴應,速度越跑越快。
喬浩看着女孩的背影,表情扭曲,嘴角還掛着獰笑。跟剛纔沒心沒肺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表情陰冷的走到壯漢面前,飛身踢出一腳,壯漢被踢出四五米遠,落地後壯漢一聲悶哼,昏死了過去
清湖元新城苑。這裡是雲城軍政界高官居住的小區,環境優美不說,更是有大批警衛人員駐防。
平常安安靜靜的小區,此刻卻是噼裡啪啦。花瓶、玻璃破碎之聲不絕於耳。還夾雜着女人的怒吼,跟男人無奈的嘆氣聲。
耳聰目明的警衛人員,平日蚊子飛過去都能分辨公母。今日彷彿都失聰了一般,目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鄭爲民,你以爲那名額只是你出了力嗎?我求人求關係,搭進去多少人情,你倒是大方說送就送了,你有什麼資格送出去。”
鄭爲民的妻子任佩佩,指着堂堂一個特情局局長鼻子罵,而鄭爲民一聲不吭,默默抽着煙。他真後悔當時腦子一抽,就把名額送人了。越想越氣,越想就越覺得張奇峰面目可憎。
“那他孩子是厲戰武的兒子,這次如果不是那孩子聰明,他命早就沒了。一個名額而已,還是能想到辦法的!”鄭爲民無奈道。
“如果名額真的那麼好弄,紫萱早就進【講武堂】了,還用等到現在嗎?功勞再大,你也不能拿女兒的前途當獎賞吧?”
任佩佩聽到名額是給厲戰武兒子後,情緒緩和了幾分,厲戰武一直是他老公的直系下屬,所以厲戰武的事情任佩佩也是知道的。
“行!我不講了,反正木已成舟,你想想怎麼跟你寶貝女兒解釋吧!”
聽到女兒這兩字,鄭爲民一個頭兩個大,有種提桶跑路的衝動,思索着要不要去局裡住一段時間,先避避風頭。但是局裡的下屬知道自己怕老婆,那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放?於是極其在乎臉面的鄭局長,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砰!”
門被一腳踢開。
“爸,聽說你把我名額送人了?是不是真的!……”
片刻後!哭鬧聲,物品破碎的聲音再次響起。鄭家迎來了新一輪的狂風暴雨。
“堂堂一個特情局局長,剁一下腳,雲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居然有此等痛腳,痛快…哈哈哈!”
“老陳,你作死別帶上我,我們偷偷看會熱鬧就行了,別出聲。讓鄭爲民那混蛋知道我們在瞧他熱鬧,沒好果子吃。”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哈哈哈!痛快…”
啪!啪!
“唉喲”
偷窺二人組,齊齊慘叫。兩顆石子準確無誤的砸在兩人頭上,紅腫的大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你們兩個老匹夫,不要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在聽牆根。”鄭爲民怒氣衝衝的對着屋外大吼。
“姓鄭的,老夫跟你沒完。”
“單挑你不行,羣毆你沒人。老子會怕你?”鄭爲民正愁沒發泄對象,一直跟她不對付的仲裁院院長陳道榮,跟警察局局長段元宗主動湊上來找揍。
仲裁院院長特跟情局局長官階雖然是一樣,但手中的權利,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而警察局行政級別則是比特情局還低半級。特情局可以管警察局的事,警察局卻無權干涉特情局的事情。
更遠處的人看得瞠目結舌,這還是印象中威嚴如山,不苟言笑的大佬嗎?這鬥嘴跟小孩子吵架似的。
……
“喂!您好,換藥了。”
“先生,醒醒!”
陸判睡得像頭豬,兩護士呼喊了半天,沒一點反應。如果不是心電血壓監護儀上的波紋還在有規律的波動,護士差點就懷疑,這人是不是已經嗝屁了。
“護士長這個人是誰啊?是警察嗎?”長相靚麗,身材傲人的小護士,小聲問着。
“噓!別亂問。這裡是一級加護病房,住這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千萬不要有好奇。”護士長教導着小護士在醫院裡生存的規矩。“既然叫不醒,就不打擾他了,就這麼換藥吧!”
“好的。”小護士輕輕解開了陸判的病號服,看到病號服下,密密麻麻的傷口像扭曲的蜈蚣。小護士嚇了一跳。看了眼熟睡的陸判,又看了看傷口。小護士似乎明白了,於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塗抹着藥膏。
“是誰?”陸判發現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以爲是黑鱗又派出了殺手,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側動身體,做着避讓動作。
結果身體剛傾斜,全身又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無數傷口再度崩開。
“呀!”小護士看到陸判這劇烈的反應,也是嚇了一跳。
“我們是護士,給您在換藥,您別動,別動千萬別動,我去叫醫生。。”護士長趕忙阻止陸判這莫名其妙的行爲。
“嗷…”劇烈的疼痛讓陸判再一次冷汗涔涔。
今天真是日了狗,傷口連續崩開,真要命。
小護士呆呆的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問了句廢話。
“疼嗎?”
陸判聽到這句話後,只想罵街。好吧,你胸大,原諒你了。
醫生進來後,先是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陸判。隨即又很熟練的給了一針止疼劑,最後千叮萬囑道。“千萬不能再讓傷口崩開了,如果傷口再崩開,以後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難以消除的疤痕。”
處理好陸判的傷口,醫護人員關上門同時離開。
才關上的門又被打開了,門縫裡探出一個小腦袋,原來是小護士又回來了。
沒等陸判詢問,小護士已經開口了。
“警察哥哥,你是我偶像。”說着還對陸判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
“啊?……”陸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保護好身體哦!拜拜。”女孩說完迅速關上門,紅着臉跑開了。
一瞬間陸判眼眶紅了,房門已經被關上。陸判對着門外大聲喊道:“謝謝!”並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激動,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心底裡蕩起的暖流,如同湖面蕩起的波浪,一遍一遍沖刷着陸判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