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合謀作案

兩個人坐下,劉連生臉上的懼意已經消失,他雖然猜不出自已搶了李行黨的錢,他爲什麼不讓警察抓他,反幫他逃脫,但可以確定李行黨這樣做沒有惡意

李行黨叫了幾瓶啤酒,點了幾個菜他自已不喝,而是客氣的讓給劉連生,劉連生充滿懷疑的望着他,因爲他還記的一年多前自已將那個女人丟下山崖時李行黨眼中對自已的憤恨眼神他直接問道:“你什麼意思”?李行黨笑笑道:“沒什麼意思,我來香港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在這裡也不認識什麼人,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說什麼也不能讓警察給抓走啊”劉連生搖了搖頭道:“不對,按理說咱們是仇人,你應當恨我纔對”李行黨道:“不錯,我是恨你,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這個人對過去的事忘了很快,因爲事情已經過去,再有什麼情緒便是自已給自已找彆扭,我重視的是未來,說下,想當年在運都市有名的生哥,怎麼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劉連生聽了這句話,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將桌子的一瓶啤酒在飲而盡,罵道:“怎麼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點背嗎,錢全讓那個死人給糟蹋光了”李行黨道:“你說的是莊小義,不對,我記的你交給他投資的錢只是一部份”劉連生怒道:“你知道個屁,他賺四個億後,我把錢全部都交給他,他答應我三個月後給我八個億,結果呢,賠的一分不剩,否則我會殺了他和他的那個女人”他望着李行黨道:“那個女人是你的女人還是他的女人,不管了,不管誰的女人反正都死了,錢沒了,我又殺了人,那麼多人看着,沒錢又指揮不動那些手下,不跑路等着坐牢嗎”?李行黨知道他是一個粗人,所以對他的粗話也沒有太多的介意只是同情的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原來是這麼回事,說起來,都是莊小義害的”劉連生道:“人都死了,說那麼多幹嘛”他望着李行黨道:“你請我喝酒不是想討回我搶你的錢,我告訴你,錢一入我口袋,你就別想着能倒出來”李和黨道:“瞧生哥說的,你誤會了,那些錢我還沒放在心上,如果我想要回去,就不請你喝酒了,我不過想幫你而已,你想不想發財呢”?

劉連生一怔,擡起頭道:“怎麼,你想讓我發財,怎麼發財”李行黨道:“如果我告訴你莊小義沒死,你會怎麼做”劉連生全身一震,將筷子丟在桌上,向前探了一步道:“你說那小子沒死”李行黨道:“不但沒死,而且還活的好好的,最重要的是,他也在香港”劉連生臉上顯出興奮的神色道:“他在香港做什麼?不是和我一樣搶劫爲生,如果是那樣,找到他又怎麼樣”李行黨道:“不是,他在一家證券公司工作,他欠你那麼多錢,而且讓你淪落到這種地步,我想你怎麼向他討要都不過份”劉連生的臉色慢慢變的兇狠起來,又將桌上的一瓶啤酒一飲而盡,李行黨望着他的神色變化,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意

莊小義也有自已的辦公桌了,而且也安放了一臺電腦,他現在已經習慣靠遊戲打發時間而老陳對他的要求自然竭盡所能

這天,這天上午,老陳將一份文件遞到莊小義的面前,莊小義頭也不擡的問道:“老陳,又是什麼消息”?老陳道:“這是泰國國內今天最大證券報的頭版消息,泰國中央銀行宣佈國內9家財務公司和1家莊房貸款公司存在資產質量不高以及流動資金不足,決定要對他們的貸款加以限制”遊戲中的人一槍將莊小義所代表的玩家頭打暴,屏幕黑了下來莊小義道:“這次要動手了,泰國銀行要出問題了”老陳道:“按照你所說的,現在已經到二月份了,你說盯上泰銖的那些遊資就要動手了嗎”莊小義道:“現在泰銖的比價對美元是一比二十五,一個月後就可會到一比二十六老陳道:“這可就貶值了百分之三”莊小義道:“只怕嚴重的還在後面,那些遊資不會只賺這麼一點”老陳道:“具體的操作是怎麼樣的”?莊小義道:“只要在外匯期指上買跌泰銖既可”

第二天,果然如期所料,泰國外匯上出現大量的泰銖賣盤,老陳將所有的資金抽了出來,全部押在外匯期指上面,泰國外匯市場剎時波濤洶涌、動盪不寧近幾天關於泰國的消息層出不窮,先是泰國政府動用外匯儲備大量買入泰銖,接着又提高泰銖外匯市場的隔夜拆借利率,禁止本國銀行的拆借行爲隨着泰國政府一道道措施力度愈來愈強,外匯市場才平靜下來

老陳盯着盤面上波瀾不驚的起伏,說道:“小義,這一次是不是和還上次一樣,那些資金會收手不幹,泰國政府的這些措施會使遊資交易成本上升的,如果他們打退堂鼓,我們是不是先撤,如果泰銖上升,我們的一番辛苦可就白忙了”

莊小義道:“我想這只是暫時的,他們不會善罷干休,否則之前的這些投入全都打水漂了,而且他們發動了兩次攻擊,如果第一次是試探性的,那麼這一次便是衝鋒,瞧泰國政府和各方面的反應,老陳,注意近期美國國債的成交量是否變大,因爲進攻需要彈藥的,世界上存量資金最大的就是美國國債,如果這些天有異動,就證明他們不會罷手”老陳笑道:“小義,似乎一切局面都在你掌握之中,那麼多的消息你都不爲之所動,只堅持你自已的看法”莊小義道:“一切都是有關聯的,沒有關聯,那些資金便找不到漏洞”老陳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就在這時,志向公司的女文員走了進來,稟報道:“莊先生,有位先生要見你”?莊小義和老陳俱是一愣,因爲莊小義來香港一年多以來,從來沒有哪個男的主動來找過莊小義莊小義則是臉色大變,他猜測不出除了李行黨外還有誰會找他在他內心之中非常不情願見他老陳見莊小義的臉色有些猶豫,說道:“義仔,要不要我出去將這個人打發了”莊小義站起來道:“不用,我去見見他”他不想讓老陳摻和他與李行黨之間的恩怨

莊小義走出房間,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會客室坐着等他莊小義走到他的面前,又是一怔,這個人他不認識他帶着疑惑的神色問道:“你找我”?那個人從座位後面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道:“一位先生讓我把他交給你”莊小義接過盒子,打開,見裡面放着一本書,他翻開書,見書頁裡面夾着一張相片莊小義取出相片,突然渾身一震,原來相片上的人居然是吳敏莊小義感到頭腦一陳渾亂他問道:“你說的那個人在哪裡”?那人回答:“就在樓下”莊小義一拉他的手道:“走,帶我去見他”

莊小義失慌的坐上電梯,直奔門口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似乎是李行黨,但李行黨爲什麼要拿出吳敏的照片與他約見,莫非他有什麼吳敏的信息,他搖了搖頭,吳敏已經死了,儘管他內心多麼希望吳敏沒有死,但理智告訴他,她死了那李行黨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什麼用意,莫非將吳敏的遺物交給自已嗎?莊小義覺的除了這個外,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那人將莊小義帶着一輛麪包車前,莊小義好奇的探頭向車裡張望,突然,車門打開,從車裡跳下二個人,還不等莊小義反應過來,就把他推入車內接着莊小義感到脖頸猛的一涼,兩把匕首同時頂住咽喉接着自已的眼晴被人矇住一個聲音喝道:“不準說話”莊小義心猛一涼,他知道自已所見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李行黨,李行黨做不出來這樣的事但這個人是誰呢?他腦海中苦苦思索,卻沒有一點頭緒

大約一個小時後,莊小義感到車子停了下來,接着車上的兩個人把他推下了車,莊小義鼻孔中嗅出空氣中有股鹹鹹的味道,而且風也吹的比較猛烈他知道自已現在處在靠近海邊的地方莊小義並沒有感到一絲懼怕,如果能讓他知道吳敏的一點消息,他覺得自已既使出什麼意外,也是值得的

兩個人推着他進了一間小屋,門‘砰’的被人關上他蒙在眼晴上的眼罩被人扯了下來,莊小義眯着眼望去,神情剎那之間呆住,口中喃喃道:“劉連生”劉連生嘿嘿一笑道:“莊老弟,想不到是我”莊小義已經明白了,這肯定是李行黨和劉連生串通好的,那張照片他曾見過,是放在吳歌行李裡的照片,被李行黨從十元店裡取走之後,李行黨就是憑着相片後面的地址找到了吳歌的家鄉李行黨知道自已沒死,爲了報復他,所以找到了劉連生,他知道劉連生一定不會放過自已想通這一切後,莊小義心中反倒平靜了,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殺了吳敏,他知道現在恨他也沒有用,就算殺了他吳敏也活不過來,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說道:“好久不見,找我有什麼事”

劉連生想不到他見到自已後居然會如此平靜,猛的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惱怒道:“什麼事,你他媽的把我的錢全都賠光了,還問我什麼事,你跑到香港來逍遙快活,你知道老子這一年過的什麼日子,內地回不去,老子在這裡天天吃了上頓沒下頓,如果不是你把老子的錢給弄沒了,老子至於混到現在這個樣子嗎”?莊小義望着他已經全白的頭髮和黑黑的臉龐,確信他說的話是真的,一種快感充斥着全身,他哈哈笑道:“劉連生,想不到你居然成這個樣子,真是報應,比我想的好一百倍,老天真是有眼”劉連生暴怒道:“媽的,我讓你笑,讓你笑”他的腳瘋狂的向莊小義身上踢去莊小義此時感覺身上不但不感到疼痛,反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