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義強撐着站了起來,說道:“別擔心,我想他們要找也只會我一個人的麻煩,我現在已經成了總經理,你們可以跑,但我是跑不掉的”?唐國強道:“你說什麼呢,我們都在合同上籤了字,誰也跑不了”。莊小義道:“事情沒那麼嚴重,他們會怎麼樣,殺了我們幾個,不可能。所以你們估計會沒事,但我、、、、、、”。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劉志鋒道:“小義,你別多想,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們不會離開你的,人多,他們不敢怎麼樣,就你一個,反而更危險”。莊小義搖了搖頭,說道:“咱們說起來,還是社會經驗太差,現在回想那些事,我才明白,爲什麼老陳會出現在收容站,我想肯定是他投資虧本沒地方去,所以纔到那裡去躲債,恰巧碰到我這麼一個笨蛋,連累你們也被他利用”。林生修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小義,你不是一個出了事就發牢騷的人,我們自從聚在一起,什麼倒黴的事沒有碰到過,再加這麼一件,也沒什麼,我相信你,你肯定會抗過去的,我們大家都會抗過去的”。
莊小義煩悶的用被子捂住頭,又猛的掀開,臉上的神色因爲痛苦而變的扭曲,他苦惱的說道:“怎麼抗,這一次不比其它的事,一個億,怎麼辦”。阿凡亞提道:“小義,你幹嘛這樣想呢,似乎一個億是你欠的,這明顯是老陳在坑我們,實在不行,我們就告老陳,大不了我捅人的事發了,頂多住幾年,你可別做什麼傻事,硬往自已身上攬這麼大的債務”。唐國強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幾個吃飯都吃不起,怕什麼,別說一個億,就是人家說咱們欠十個億,又能怎麼樣”。
劉志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老陳難道真的是跑了,那個叫張媽的每天給咱們送飯,送資料,誰指使她的”。小義道:“志鋒,別幻想了,老陳都會弄一個假的股市來騙我們,這些小事他怎麼不會提前做安排”。劉志鋒道:“就算老陳真的跑了,難道就把一個億全卷跑了嗎?今天我們到三陽公司,見那個公司運轉正常,我聽那個叫李小亞的說,老陳十幾天前交待,將手中所有的股票全拋了,這些股票應當還值不少錢吧”。林生修道:“志鋒,你什麼意思,你是傻子還是精過頭了,難道你的意思是想讓小義做這個總經理,是人都知道,那些股票的價值比起一個億來,是一滴水和一池水的差別。”劉志鋒道:“那萬一呢,萬一不是那些人所說的,老陳沒有卷錢跑路,或那些股票的價值等同一個億”。唐國強推了他一把,不屑的說道:“去去,我看你真是讀書讀傻了,那些股票若真是等同一個億,老陳跑什麼,幹嘛弄了一套模擬股市來騙我們,老陳的意思除了你誰不知道,就是拉我們做替罪羊,我們傻就傻在還屁顛屁顛的搶着去給老陳當替罪羊,趙軍,是這個意思吧”。趙軍道:“總之,我認爲老陳不是好人”。劉志鋒被這幾句嗆的不再吭聲。林生修道:“接下來怎麼辦,我們不能老是在醫院裡面呆着吧”。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接這一句話。幾個人長嘆一聲,回到先前各自睡覺的地方,躺了下來。
‘怦’的一聲,門被人推開,把屋裡睡的正死的幾個人猛的驚醒。唐國強本能的握緊拳頭,跳了起來,失慌說道:“什麼事”,幾個人向窗外望去,不知不覺一晚上已經過去。只見一名護士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那個男人幾個人都見過,正是昨天在公司出現的三陽律師黃忠太。護士上前檢查了一遍莊小義的身體,對黃忠太道:“他已經好了,其實本來也就沒什麼病,只是精神緊張,加上沒有休息好,所以遇到壓力剌激纔會昏倒。”黃忠太紳士的說道:“那麻煩你了”。護士客氣的迴應道:“不客氣”。接着便退出了屋子。黃忠太面露微笑,掃射了一下諸人,幾個人不明白他的來意,戒備的忘着他。黃忠太臉上笑意更濃,說道:“你們幹嘛這樣瞧着我,把我當成仇人似的,我是公司的律師,咱們是自家人,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唐國強用不信任的目光瞧着他說道:“來幫我們,幫我們就把老陳找出來,我們沒人願意當這個總經理”。黃忠太笑道:“不願意當那麼莊總怎麼會籤那份合同嗎”。唐國強一時語塞。劉志鋒接口道:“我們事先不知道三陽公司欠別人那麼多錢”。黃忠太道:“既然不知道,爲什麼不調查一下就敢籤這份合同”。劉志鋒強辯道:“當時時間匆忙,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調查,而且也不清楚合同內容”。黃忠太道:“難道老陳沒提醒你們並給你們時間來仔細閱讀合同內容嗎”。劉志鋒啞口無言,只是不服輸的說道:“這、、、、、、、”。黃忠太道:“你瞧,你們所籤的合同都是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籤的,老陳並沒有違反法律”。阿凡亞提用賴皮的口氣說道:“什麼合同,我們不懂,我快點把老陳找出來,我們找他有事”。黃忠太聳聳肩,說道:“不好意思,許多人都在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趙軍道:“你不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黃忠太道:“我是律師,當然在履行自已的職責。”他眼晴直接掃到莊小義的身上,笑道:“莊總,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黃,叫黃忠太,是三陽公司的專職律師,我沒想到,陳總居然會找到你這麼一個年輕的人做他的接班人”。莊小義道:“你一大清早的跑過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黃忠太道:“當然是有關公司的事,不過、、、、、、”。他掃了一眼唐國強等人,繼續說道:“莊總,等不等讓其它人出去”。唐國強大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們都是兄弟,什麼事還要支開我們”。黃忠太道:“對不起,有些事情只能和總經理一個人說,其它人的無權聽到”。莊小義道:“沒事,說吧,他們都不是外人”。黃忠太搖頭道:“這不符合法律程序”。莊小義有些急道:“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就算你告訴我一些事,難道你走後我就不會告訴他們了嗎”。黃忠太道:“當然可以,不過出了問題就不是我的責任了”。劉志鋒一拉唐國強的手道:“走吧,現在小義是總經理,一個公司總要有一些規距要尊守的,交情歸交情,制度是制度”。幾個人無奈走出了房間。
黃忠太轉身將門關住,然後站到莊小義的身邊,莊小義客氣的說道:“你坐吧”。黃忠太道:“你是總經理,我不能在你旁邊坐下的”。莊小義心中好笑,說實話,他對這種強調等級差別的事情很反感,也很不適應。但剛纔聽了黃忠太的話,知道他是一個極有條理並且不帶一點偏差尊守這些條理的人,也就隨他站着說話。
黃忠太略一思索,開口說道:“莊總,昨天的事情因爲出了意外,所以不了了之,但那些投資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查三陽公司的帳目,你有權利讓他們查,也有權利讓他們不查,因爲按照與他們所簽訂的合同,這些投資人無權過問公司的經營狀況。”莊小義想起剛纔劉志鋒的話,反問道:“那麼帳上現在還有多少錢”?黃忠太道:“我也無權過問公司的事情”。莊小義急道:“你是律師,你怎麼會不知道”。黃太忠瞧着他的神色,臉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神色,他實在不明白老陳爲什麼找了莊小義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做總經理,就算是利用他,但這個人也太嫩了,也許老陳就因爲他的嫩,什麼都不懂纔會利用。黃太忠搖了搖頭,甩掉這些與他無關的想法,他是一個具有專職律師,知道什麼事自已應當去做,什麼事自已應當去想。他乾咳了一聲,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公司的主管李小亞可能清楚公司的賬目”。莊小義起身道:“咱們去找他”。黃忠太急忙把他攔住道:“莊總,你在這裡躺着,他是你的下屬,你一個電話打,他就會趕到醫院”。莊小義臉上露出一絲爲難,說道:“我沒有電話”。黃忠太道:“我有”。他嘆了一口氣,耐心的掏出電話,電話通了,黃忠太說道:“李主管嗎?新上任的莊總要見你,在人民醫院,好的,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