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義思索道:“你說的沒錯,拉那麼高只會把自已套進去,如果能把價格打回到一二毛錢,再拉到二三塊,就好了”。劉志鋒道:“那樣成本攤薄起來很高的”。莊小義道:“沒有辦法,這樣做起碼倒手容易些”。劉志鋒道:“但願老天能幫我們”。林生修道:“別那麼擔心,就算我們賺不到一個億,他們今天干涉我們公司經營,也違反合同,就給他一賴到底”。莊小義搖了搖頭,劉志鋒笑道:“這話太孩子氣了”。
傍晚時分,幾個一起出外面吃飯。因爲下午的事情,他們身上的壓力減少了許多。不過監視他們的人還在,他們幾個知道,只要不跑,就不會有事。算下來,他們將近快一月沒有一起出去了,阿凡亞提關注每一天的報紙,但一個月前他們在地下通通打架的消息只報道一次外,並沒有在報紙上再出現過。這讓大家都放心了一些,也許那個人已經救活了吧,他們都這樣想着。對那件事情幾個人正在慢慢學會淡忘。
他們吃飯也吃的很簡單,運都市的物價高,他們身上的錢卻有限的很。自從莊小義那天昏倒到現在,從李小亞手中要出的三千塊錢已經花了一千,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就靠這些錢生活。這讓唐國強有些憋氣,自從進入老陳別墅後,他們手中經過的錢數都是以萬計的,而且也賺了許多,雖然別墅的操作是假的,這這兩天的操作卻是真的。他們賺那麼多錢,不但自已一分都落不着,而倒欠別人的。
莊小義現在不想別的事情,卻在想一個人,就是吳敏,自從收容站出來之後,他幾乎沒有一天的空閒時間,但這個人影卻揮之不去。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因爲自已的無能爲力。所以吃過飯後,他提議大家逛逛,其實他對逛大街沒一點興趣,只是幻想自已在這個時間點上能夠碰到吳敏,但幻想終究是幻想,他一無所獲。有時他奇怪,自已心中爲什麼會有這個影子,他和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而且她現在說不定已經離開運都市。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吳歌,吳歌跪在地上的那一句話:“你要照顧好她”。這個理由其實是他給自已找的,堂皇而又心安理得,在他內心深處,他留戀那張白淨的臉,那雙纖細高挑的腿,和那雙失慌的眼晴。他覺得那雙臉始終在黑暗處觀望着他,並且確信她距離自已不是太遠。而且近的他都今晚都夢到了她。
第二wWw.天的征伐仍然繼續,竟價時間裡,劉志鋒拿着報紙,突然臉上顯出驚喜的神色,說道:“我昨天說希望老天幫我,老天還真是幫我”。莊小義知道劉志鋒在買賣股票的時間內的每一句話句句實用。他到劉志鋒身邊,脫口問道:“什麼消息”?劉志鋒道:“這是刊登到一家有影響的證券報上的消息,這則新聞的意思是證監部門無意延期兩支股票的行權時間”。莊小義道:“那就是說要跌了”。劉志鋒道:“要大跌,跌到原先的一毛,幾分錢,因爲行權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莊小義道:“沒辦法,只好賭一賭了,最好一天之內跌個乾乾淨淨,今天將所有的籌碼全都拋了”。
一開盤,莊小義讓幾個人只賣不買,賣單如傾盆大雨向盤面砸去,低抗是微弱的,也有微弱的反彈,到了尾盤,參與其中的人在預期手中的權證既將成爲張張廢紙的恐懼中急先逃離,滿地血紅,許多人都來不及拋,就血本無歸。時間一點點推移,兩隻權證在人們的膽戰心驚並詛咒聲中收市了。今天跌幅雖然到了千點,但莊小義知道這還遠遠不夠,他手中還有二萬多份,這二萬多份權證不是輕易拋的,而是壓跨人們心理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接下來的一天,血紅依舊,兩支權證在經過兩天瘋狂的上漲後又瘋狂的下跌,股價被徹底打回原位,而莊小義他們,像是收割莊稼一樣收穫着戰利品,很快,他們手中的籌碼又接近百分之九十,就在這一漲一跌的相互轉換中,完成了鈔票的交割轉移。
週五又到了,這讓莊小義他們感到很不舒服,就如一個正要進入狀態的運動員突然被強制取消比賽,經歷昨晚的逛街後,這讓他們中的其中幾個人膽子有些大了起來,唐國強早就憋不住了,對莊小義說好久沒有見到老鄉了,在公司呆着也是呆着,要去會老鄉,莊小義無權攔阻,接着又是趙軍,莊小義也沒攔着。林生修是一個愛乾淨的人,所以他今天要冼衣服,理髮和泡澡,阿凡亞提沒有熟悉的老鄉,也不願在公司呆着,便隨他一同離去,莊小義除了囑咐他們小心外,另外就是提醒留心碰到李行黨和方有猛兩個人,儘管他知道碰到這兩個人的概率有多少?劉志鋒則把自已關在總經理辦公室,打算這二天在書海中度過。這些人都是自由的,莊小義清楚,唯一不自由的就是自已,他除了在公司呆着外,無處可去,就算自已走出公司,他身後也必定有二個小尾巴緊緊跟着。
他沒事做,也學着劉志鋒的樣子,在總經理辦公室找到一本證券方面的書籍,打算這兩天的時間靠讀書將時間打發掉,因爲劉志鋒佔着總經理室的位子,他只好在辦公間尋到一個座位,坐了下來。說實話,他對這類工具書是瞧不進去的,文字枯燥,複雜,這位書的作者爲了賣弄自已的專業性,字裡行間把專業術語用的無所不極,還夾雜着幾句英文單詞,把莊小義看的頭暈眼花。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他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驚動。他如釋重負放下書,好奇的向外望去。只見門口人影一閃,林生修和阿凡亞提將一個人夾在中間,如綁架一般把那個人拖了進來。
那個人口中還不停的告饒,“慢點,慢點。那麼大力氣做什麼”。莊小義看見那張臉,驚喜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脫口而出道:“方有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