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分外眼紅

14 分外眼紅

莊小義的心愈來愈感到空虛,他天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思索今天怎麼打發掉。言云這段時間沒有再來打擾她,他們在公司裡碰過幾回面,每次見言云都會看到她笑容滿面的樣子。莊小義見她心情不錯,自然不再擔心她再幹涉自已玩遊戲,他幾乎天天沉湎遊戲之中,但遊戲玩的時間長了,自已也會感到厭煩。但他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

今天是星期天,公司不上班,讓莊小義更是感到無聊,在公司他還可以玩遊戲打發時間,但在家裡,他卻連遊戲也玩不成。他突然想到老陳,已經和老陳幾個月沒碰面了,儘管他不喜歡老陳,但老陳畢竟幫助過自已。不管是對老陳存在一些感恩之心還是兩人真的似處有那麼點深情厚意,他覺的自已應當去看一下老陳。

老陳在自已的別墅後院修剪花草,這是他每到星期天的必修科目。當莊小義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沒有感到有什麼驚喜,似乎莊小義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相似。老陳一邊剪着花枝,一邊說道:“義仔,你和言云的關係到哪一步了”?莊小義道:“哪一步都沒用,他已經知道我是誰了”?老陳‘噢’了一聲,又問道:“她是什麼態度”。莊小義道:“她拒絕幫我”。老陳點了點頭,說道:“唉,這個女孩子心存志遠,自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給你糾纏不清,可惜你們誰也不喜歡對方,否則成了一家子,你的事自然變成她的事了”。莊小義道:“老陳,我跳到她的公司,你不會介意吧”。老陳笑道:“我介意什麼,小義,你知道你金融長處在什麼地方嗎?就是時間點位把握的非常精確,任何一個證券市場都是跌跌漲漲,這些漲跌呢,有人去做,而且賺錢也有限,你的作用就是製造風暴和預測風暴,說吧,被國際上那些遊資盯上的泰國金融風暴什麼時間開始颳起”。莊小義道:“我推算出是二月到三月之間”。老陳點了點頭,把剪刀放下,拍拍莊小義的肩膀道:“這就是你的價值,你的這一句就抵得上一千萬,義仔,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的人,來看我是遲早的事情,我謝謝你了,走吧,進屋吃飯”。

這一天莊小義都是在老陳的別墅內度過,到了傍晚時分,老陳讓司機將他送回住處,因爲時間還早,莊小義等車子停在鬧市處就下了車,他想再逛逛回去。他信步走入一家咖啡店,叫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了起來。店內舒緩的音樂讓他感到一絲輕鬆,一個人,在這樣的氛圍下是一種享受,只可惜,他渴望與他一起品味這種感覺的人已經不在了,慢慢的,一首悲傷的音樂響起,莊小義也變的情緒低沉,他覺得自已在這樣的環境中不能再呆下去,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突然與之擦肩而過的一個人將他拉住,喊道:“莊小義”。莊小義目然的轉過頭,看到了言云和李行黨。

不光莊小義愣住,連李行黨也木然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莊小義還活着,更沒想到自已在香港碰到莊小義,更更沒想到言云居然認識莊小義。瞬間,他似乎讓什麼電住一般,驚訝,憤怒、嫉妒一下子充斥着全身。莊小義的臉色也是愕然,吃驚,歉然。兩人目視好長時間,旁邊的言云剛開始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神色變化,笑着介紹道:“行黨,這就是我給你提到的我們公司的總經理,他叫莊小義”。他對莊小義道:“小義,他是家業投行駐內地辦事處的經理,叫李行黨”。介紹完畢,他才注意到兩個人的神色有些不太對頭。

李行黨用嘲笑的口氣說道:“小義,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裡”。莊小義似乎這樣的場合自已再呆下去不合適,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你們隨意,我有事,先走了”。李行黨本想剎那間將他揪住,細細問個明白,但因爲這是公衆場合,他又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李和黨和言云望着莊小義離去的背影,言云道:“他這個人太怪了”。李行黨冷笑道:“有什麼怪的,他不過心裡內疚而已”。言云奇怪道:“剛纔瞧你們兩個不太對勁,你們似乎認識”。李行黨道:“認識,他化成灰我也認識”。

莊小義與兩人分開後,出門就打車趕回自已的住處,然後到了房間後一頭紮在牀上,將自已的頭捂住。本已壓在心底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因爲李行黨的出現而又被掀開,赤裸裸的閃現在眼前,並不因爲他的頭藏在被子裡面而不清晰、而不深刻。他的耳中似乎聽到吳敏輕脆的呼喚聲:“小義,小義”。一聲聲的呼喚似鼓槌落在鼓上一般重重擊打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因爲疼痛而開始呻吟。臉色也變的有些痛苦。他輕聲叫道:“吳敏”。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遠在天國的吳敏才能聽的到這聲呼喚吧。

李行黨和言云坐在咖啡店裡,李行黨激動的對言云說道:“我不明白,你怎麼會僱用這個人,她這個人無信、無德、無情、無義,典型的四無產品,而且爲錢不擇手段,你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嗎”?言云道:“我看小義不像是那樣的人”?李行黨道:“他這個人一向善於僞裝,那個劉志鋒,就是我們一起入關的那個,以前和他的關係有多好,但現在被他害得坐牢,那些讓他理財的投資人,哪一個最後不是賠的傾家蕩產,血本無歸。你聽我的,明天就把他給辭了”。言云道:“我認識他可比認識你早,也知道他的一些事。但聽你說話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成見,你說的和我印象中的莊小義不太一樣”。

李行黨聽她居然爲莊小義說話,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大喊道:“他是我的仇人,你知道他把我害的有多慘,我的兩次跳槽全是他給逼的,我們是水火不相融,你居然爲他說話,你是我的女朋友還是他是,你是不是喜歡他,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我們就分開,我成全你們”。言云想不到平日裡很講究風度的李行黨居然這麼失態。他有些困惑的說道:“從目前來說,莊小義對證券的把握我覺得沒有什麼偏差,而且給公司帶來了良好的收益。而且也沒有做出危害公司的事情”。李行黨道:“等他做出來那就晚了,我似乎之前聽你說過,他現在上班什麼事情都不做,整天沉湎遊戲之中,這樣的人你還把他當作奇才,還捨不得一腳給踢了,他能給你的公司帶來良好的收益,難道我不能嗎,一句話,我和他永遠不會有調和的一天,如果你不辭退他,那我們就分開吧”。李行黨說罷,站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言云心中儘管充滿疑惑,但看到李行黨激動的樣子,她也變得無所適從。他從李行黨激動的話語中漸漸有些三分信了,如果莊小義沒有傷害過他,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從剛纔兩人眼晴想對的剎那,她分明從莊小義的眼神中看到了某些歉意,她急道:“行黨,慢着”。李行黨停住腳步,冷冷道:“你還有什麼話說”。言云矛盾的說道:“我辭他總要有個理由吧,你給我些時間好不好”。李行黨從鼻孔中發出了‘哼’聲。

不等言云開口,莊小義便已經主動辭職了,當昨天他看到言云和李行黨在一起時,他就沒有再打算回到言云的公司。所以他在自已的屋中悶了兩天後,決定去找老陳。老陳沒有問爲什麼,就如第一次收留他一樣。便讓他又重新回到志向公司,仍然每天下班後一起回到別墅。日子似乎又恢復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