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被他看得臉上一熱。
當着老夫人的面,又不好多言語,只得悄悄的嗔了他一目。
彩蝶進來稟告,說是國公夫人來了。
就見溫氏滿面含笑的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張帖子。給老夫人行完禮後,道:“母親可吃了他們帶回來的點心?”
老夫人道:“四方酒樓的點心自然是沒的說!甜而不膩!若不是老沈攔着,我還得多吃一塊兒呢!”
老沈是老夫人對沈嬤嬤的稱呼。
顏十七忙道:“沈嬤嬤攔着也是爲你好!甜食吃多了,也是會傷身的!祖母嚐嚐新鮮就好了!”
老夫人就拍拍顏十七的小手,“這肯定是你的想法!我那孫子可是沒有這麼細的心。都做到二品大員了,還沒見他給我老太婆買過什麼呢!”
趙翀道:“你想吃什麼,儘管跟孫兒開口,保準讓祖母滿意。”
老夫人道:“你覺得我老婆子能開得了這樣的口?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卻跟個晚輩討吃的。這樣是傳出去,還不得笑掉京城人的大牙啊!”視線移到溫氏身上,“誰的帖子?”
溫氏就把帖子遞到了老夫人面前,“沅王府剛剛派人送來的。說是王妃在府裡養胎,有些無聊了,便想着讓十七過府陪着她說說話。母親,您看?”
“去啊!當然要去了!”老夫人道,“翀兒明天又該忙了,讓十七出去走走也好。別整日裡悶在府裡,年紀輕輕的憋壞了。”
顏十七笑笑,“府裡這麼多人呢!哪裡會悶?”
老夫人道:“天天就這些個人事,我都覺得悶呢!要不是天太熱,我這還想着帶你去悲憫寺上香還願呢!”
趙翀好奇的問:“您這什麼時候在悲憫寺許願了?”
老夫人瞅了他一眼,“還不都是爲了你!就是十七從鎮海侯府那裡拿銀子那一次。說起來,這佛祖還真是蠻靈驗的。我當時就許願給我那不省心的孫子賜個好媳婦吧!佛祖就把十七送來了。”
趙翀脣角抽了抽,“這佛祖也是個勢利眼,看到阿七給悲憫寺賺了那麼多銀子,就對她青睞了起來。”
“噗——”老夫人指着趙翀就笑噴了。
“這孩子!”溫氏哭笑不得的嗔趙翀,“怎麼就編排起佛祖了?說話愈發的口無遮攔了!這都成家的人了,說出這樣的話,若是讓佛祖聽到了,豈不要怪罪?”
趙翀道:“佛祖也不能不聽真話啊!我說的是實情嘛!”
老夫人止了笑,突然面色凝重道:“就算是實情,也得斟酌着往外說,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千萬小心禍從口出!”
“是!”趙翀也端正了神色,“孫兒記下了!一定會謹言慎行的!孫兒好歹也是娶媳婦的人了,總不能再跟個愣頭青似的往前衝了。”
老夫人就衝着溫氏道:“看吧!還是他媳婦能拴住他!”
溫氏嘿嘿笑,“十七要去沅王府,兒媳這就去準備禮品去!”
顏十七忙道:“不用了,母親!十七從小庫房裡拿就行了。不能老是從公中出啊!”
老夫人道:“你就別管了!這也算是公中的人情往來。對了,你那嫁妝可都整理好了?”
顏十七回話道:“差不多了!夏蟬和蒲嬤嬤都是能幹的,我這可省心了。”
老夫人看看趙翀,“怎麼着?陪我老婆子說了會兒話,又坐不住了,是吧?”
趙翀起身,“明天要早朝,有些文書得回去準備一番呢!”
老夫人道:“那就回吧!十七留下陪我說說話。”
趙翀乾脆走過去,把顏十七拉起來,“我去吏部的時候,她多的是時間陪您。這會兒,就先緊着我吧!”
老夫人瞪眼,“這還跟我搶起人來了!”
“祖母!”顏十七左右爲難,一臉的可憐兮兮。
老夫人擺擺手,“走吧!走吧!他再呆下去,我都想抽他了。”
趙翀便咧着嘴,拉着顏十七離開了。
出了延益堂,顏十七微惱的瞪着他,“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小手甩了甩,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趙翀攥的更緊了,“阿七,我七天才休沐一次呢!我就想着你陪陪我!”
語氣柔軟,姿態更是放低。
不說是陪她,卻說是讓她陪他。
顏十七的心立馬就軟了,“畢竟是當着長輩的面嘛!萬一她們對我有成見了,怎麼辦?”
趙翀牽着她的小手往前走,“纔不會!沒看見她們都很稀罕你嘛!就算是有成見,那也是對我,不是對你。”
顏十七癟癟嘴,“男人什麼時候有錯了?遇到這種情況,只會怨我勾了你!”
“本來就是你勾了我!”趙翀理所當然的道。
顏十七咬牙,“你信不信,我咬你一口?”
趙翀挑了挑眉,“回房!隨便你咬!”
顏十七道:“不回房!我要去逛後花園!聽說荷花開了。”
讓他在言語上佔她的便宜,她就偏不如他的意。
趙翀也不惱,很爽快的吐了一個字,“好!”
這才傍晚,天還沒黑呢,他着什麼急啊?
就算夏日的夜有些短,但也足夠幹很多事了。
衛國公府的後花園大的很,比較之下,狀元府的又沒法看了。
園內有湖,佔地五畝,有出有入。
水是活的,水面自然就澄澈的很。
湖裡不止養了荷花,還有睡蓮,都爭相着開了花,甚是豔麗。
水裡養着各色的鯉魚。
趙翀帶着顏十七到了水榭,因爲臨水,水榭裡自然是涼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