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顏十七忙不迭的拒絕,“李大人趕緊去鎮海侯府纔是!我有皇上御賜的青龍玉佩,能鎮一切鬼神的。那個皇上,青龍玉佩能還給臣婦了嗎?”
此番進宮,她算是發現了,那個玉佩真是個好東西啊!
這會兒,她還很怕皇上趁機收回去了,所以,趕緊討要回來纔是正事。
她當然知道衛國公這次帶了人去圍鎮海侯府是有隱患的,說不準拿着這塊青龍玉佩去鎮鎮場子,也能把事情給唬弄過去。
她有感覺,皇上對於衛國公的舉止是不怎麼在意的。
現在要對付的就是悠悠衆口了。
皇上從龍案上拿起了那枚青龍玉佩,放在手裡把玩。
顏十七吞嚥了口唾沫,想着這皇上扔東西也是有選擇的。
剛纔扔的那兩件都比這玉佩要沉重呢!
皇上道:“你不會想着拿這玉佩去鎮海侯發號施令吧?”
顏十七目光閃爍,神情沮喪,“臣婦就是一小女子,對於男人的事情不摻和。臣女告退!”
這皇上太不厚道了,就算是識破了她的想法,也別當衆說出來嘛!
罷了!反正玉佩本來就是人家的,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拉倒了。
她還真就不奉陪了!
她願意走這一遭,除了給鎮海侯府穿小鞋外,也是爲了全孝道。
畢竟當初,她被太子妃打病了的時候,人家衛國公老夫人是親自進宮告的御狀。
她這也算是還恩情了。
皇上眼看着顏十七臉上的表情變化,雖然還是板着臉,但脣角卻是翹了起來。
他的表妹,那麼端莊的一個性子,怎麼就教出了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兒呢?
心中涌起淡淡的遺憾,可惜了,這個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過德嬪的話說的很好,是不是親生的,重要嗎?就當她是自己欽慕了一輩子的畫家,把她的女兒看成是她花了十多年才畫成的一幅畫。就算這畫作他沒有參與,卻完全不影響那是一副傑作啊!更不礙於他欣賞啊!
皇上幽幽吐了口氣,當然了,這幅畫要是能有他參與就更好了。
大步走到顏十七面前,將玉佩拽着絛子遞了過去。
顏十七毫不客氣的一把接過,諂媚的笑了笑,“謝皇上!臣婦告退!”
未等她行禮,皇上擺了擺手,“一起吧!”
“啊?”顏十七傻愣愣的。
皇上道:“朕的姑母病重,朕不該去探視嗎?”
顏十七合上嘴巴,用力吞了口唾沫,“太應該了!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不愧爲千古名君。”
皇上的脣角就又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來。
“皇上!”簡森屹喊了一聲。
皇上道:“再議吧!”
簡森屹道:“衛國公府畢竟是臣的親家,依禮臣也該去探視一番。”
“嗯!”皇上嗯了一聲,“李寅銳,立刻抽調二十名錦衣衛------”
“遵旨!”李寅銳道。
皇上瞪眼,“遵什麼旨?抽調了人跟朕去衛國公府!”
“遵旨!”李寅銳愣了愣,便很快退了出去。
顏十七也有些傻眼,這意思,皇上對於現在鎮海侯府正在發生的事情就是置之不理了?
徐公公又小跑了進來,“啓稟皇上,吏部左侍郎趙大人求見!”
皇上剛剛邁出去的腳步沒停,“他還敢來?”
皇上出了御書房,其餘人自然得跟上。
顏十七爲了縮小存在感,就走到了最後。
然後,前面的人就停了下來。
“出息了啊!懂得讓媳婦打頭陣了!”皇上譏諷的聲音響起。
顏十七趕忙從人縫裡往前看。
趙翀也是一頭亂蓬蓬的頭髮,一看就知道,也是騎馬來的。
冷不丁的,趙翀也正好看了過來。
大夏天的,顏十七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
那傢伙的目光好像有些冷冽啊!
顏十七小小的瑟縮了一下,往皇上後面躲了躲。
趙翀道:“這能怨臣嗎?皇上當初賜給她青龍玉佩就是讓她拿捏臣的。她讓臣往東,臣敢往西嗎?皇上真要是心疼臣,就把那個玉佩改賜給臣吧!”
“嘿!”皇上瞪眼,“你還抱怨上了,是吧?”
趙翀滿臉的幽怨,“臣本來就委屈!”
皇上翻了個白眼,“好了!姑母怎麼樣了?”
趙翀道:“臣來之前剛醒了,還是氣的牙齒打哆嗦。非得讓臣把這些請帖給皇上送來。祖母說了------”
“說呀!”皇上煩躁道。
趙翀道:“祖母說了,皇上不如在早朝的時候,把這些帖子派發下去,那樣纔有分量呢!”
顏十七躲在後面,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
衛國公府的人,纔是真正的人精啊!
皇上當着諸人的面,是真的有些下不來臺了。
這要是到了早朝上說起這事,他這個皇上在羣臣面前,還有臉面嗎?
“來啊!把這摞破爛玩意兒送去太子府,給朕砸到太子臉上去!”皇上氣呼呼的說完,擡腳就往前走。
怒氣之下,腳步都生風。
趙翀連忙讓到一邊去,找了個空隙,將手裡抱着的一包袱請帖塞到了徐公公手裡。
徐公公哭喪着臉,“趙大人害咱家!”
將請帖砸到太子臉上,這旨意究竟該怎麼執行?
趙翀勾脣一笑,“公公這是趟肥差!太子肯定厚賞的!”
說着一下子衝到了顏十七面前,將還處於怔楞中的顏十七的小手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