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踉蹌着無力的站起來,趕緊繫上衣釦,憤恨的看向蘭仙。
“玉兒這是怎麼回事?”連青慍火的問了句,示意下人把玉兒和張麻子帶到睜堂審問。
一路上,玉兒都被押着,蘭仙裝作不知情看都不看她,只是妞着香臀走在前面。
來到正堂,連青端坐在香木椅上,手上轉動着玉珠子,“押上來。”
兩個男丁把玉兒和張麻子押了上來,跪在地上。
兩邊都是白家和蘭家的人,玉兒感受到冰冷的氛圍,瞧見蘭仙毒蛇般銳利的眼神逼向她,看到衆人不解的眼神,以及那香爐裡飄出的煙,好似今天她聞的特別的嗆,一切都很絕望,而周圍都很麻木。
半晌。
“玉兒?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深更半夜的和下人在一起,居然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連青很生氣,玉兒雖然心壞,但是並不是作風不正的人,平時看起來低眉低眼的,今個怎麼做出有損白府面子的事。
只見玉兒拼命且激動的搖着頭,就是不見說話,衆人很是奇怪,此刻藍姍坐在椅上,蘭畋也坐在了椅上,他一大早是來請個安,就準備出門辦事的,誰知道遇上這樣的事。大家都很費解。
最不解的莫過於白鋅,他昨晚還跟玉兒說過話的,怎麼今天她就成了啞巴?難道是昨晚經過他的書房外面受了風寒?
“玉兒,你受風寒了?”白鋅疑惑的問道。
只見玉兒猛的搖頭,卻淚流滿面。
相對於蘭仙,卻出奇的冷靜,只見她這會忽然激動起來,“我的玉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就是做出令我傷心的事,做出不知廉恥的事,你也不能裝作不出聲啊,老夫人和少爺問你呢,你要回答啊,有什麼事老夫人和少爺都可以爲你作主,再說還有我爲你做主呢,有什麼事你可以來跟我說,你爲什麼要做出這樣有損白府面子的事呢?”
蘭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是看在其他人眼裡,真會被她那副表情給騙了,但是藍姍心裡有數,玉兒的啞巴和她肯定拖不了干係。
“你作爲白家的少夫人,自己的丫頭出了這樣的事,你也有責任,你都幹什麼去了?平時沒有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頭,纔會做出不知廉恥的事來。”連青不客氣的指責蘭仙。
只見蘭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梨花帶淚的拿手帕擦了擦,“媽,我昨晚和鋅哥在一起,所以看好自己的丫頭,是我的失職啊,您就原諒我這次吧。”
蘭仙話一出,連青和蘭畋都看向白鋅,一臉的疑惑。平日裡的白鋅是和蘭仙親近的,昨晚?昨晚他進了蘭仙的房?
只見白鋅尷尬的咳了兩聲,“昨晚頭暈的厲害,本來是要在書房看會書的,後來有些冷,就進房暖了暖。”
“原來是這樣。”連青打消了疑慮,而藍畋早就知道他們從來沒有獨處一室,所以裝做不知情,也點了點頭笑了下。
“可是我昨晚聽茁丫說看見你們一堆人去了蘭小姐的房,這是怎麼回事?”
氣氛頓時沉默,尷尬了好幾人。
蘭仙乾咳了兩聲,趕緊補充了一句,“媽,昨晚我和鋅哥快睡下的時候,是因爲姐姐腳摔傷了,當時不能走路,身邊就一個雲兒,沒有力氣扶她,所以鋅哥就過去扶了一把,後來就出來了。”
“可是茁丫看到少爺出來時,衣服是溼的,還滴着水,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們都給我交代清楚了。
”
“這……”蘭仙吞吞突突,心裡直罵藍姍沒事找事,給白鋅一盆冷水澆了個透。
“蘭小姐,你能說說嗎?”連青見蘭仙放不出半個屁,就對着藍姍追問。
“我……”藍姍自己做的事,現在也想不出一個正當解釋的理由,只是支吾着。
“我昨晚扶起姐姐之後,雲兒去拿了藥,地上有一盆冷水,是先前姐姐用過的,我就給端了起來準備倒掉的,誰知道打了個噴嚏把自己濺了一身,想起來昨晚自己太苯了。”白鋅說完笑了兩聲,故意一副失笑的表情,裝作幽了一默。
“是嗎?蘭小姐,是這樣的嗎?”連青不相信的又問。
“噢,是啊,多虧了……少爺。”藍姍儘量自然的附和着迴應,她可不想因爲這事,被老太婆抓住什麼把柄爲難自己。
“媽,這些小事都不重要的,主要是現在玉兒身爲我的丫頭,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是我不好,您消消氣吧。”蘭仙想轉移話題,不想把自己的丈夫和這個憎恨的女人扯一塊。
“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連青看向傻笑的張麻子問道。
茁丫瞅了眼張麻子,湊到連青耳邊說道,“老夫人,張麻子前兩天不知道什麼事受了刺激,已經瘋了,神志不清了。”
“瘋了?真是晦氣,那他還知道和她私通?”連青費解的看着傻笑的張麻子。
“媽,我想這事應該是玉兒先主動的,媽,對不起,我沒管教好丫頭,您別生氣了。”蘭仙搶先回答。
“難道他們先前就有染了?”連青看向玉兒問道。
“媽,其實我一直沒告訴您,玉兒很早就和張麻子互生情愫,只是這兩天張麻子受了刺激,玉兒想安慰開導他吧,不想沒控制住,纔會和他私通的。”
蘭仙話一出,連青越發的生氣。
“玉兒,你怎麼忽然說不出話來了?”連青冷冷的看向她嚴厲的問道。
玉兒依然搖着頭,看起來十分無助。
藍姍知道玉兒很可能是被主子給出賣利用了,但是她不想多事。畢竟是她們主僕內訌,她只要完成白鋅給予的任務,只想趕緊離開。
“媽,我看是她受了風寒說不出話來。”
蘭仙說完轉過身看向自己的丫頭,“玉兒,我這幾年對你不薄,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我?衣衫不整的居然和下人私通,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你要是喜歡他,我和老夫人都可以爲你作主,你不說就這樣偷雞摸狗的,你說說你算什麼事?”
玉兒爬起來衝上前就要打蘭仙,她憎恨蘭仙,恨她設局給她下套,還利用自己。
“拉開,快拉開!”連青氣的砸碎了杯子,這是第二次摔杯子了。
杯子應聲而碎,連青兩眼冒火,“反了,反了,下人私通,做出這樣的醜事,主子還不能說兩句了?上來就想打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玉兒張牙舞爪,不顧一切的朝蘭仙踢去,可是被兩個狀丁拉着,徒勞無功。
“玉兒,這幾年好吃好喝的我哪點對你薄了?就是昨天白天的事,少爺要把你賣了時,我也爲你說好話,那是顧着我們主僕的情意,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妹妹來待的,沒想到你做錯了事,我說你兩句就要動手了嗎?玉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蘭仙說完還故意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瞥了眼衆人。
“這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趕緊給我賣了,賣了,見不眼心不煩。”連青不耐的說道。
“媽,我沒管好自己的丫頭,給您添堵了。”蘭仙走上前一副虛僞的惋惜表情。
只見玉兒甩開兩個男丁,那兩名男丁正要抓她,白鋅見玉兒可能有‘話’要說,就阻止了他們。
玉兒撲通一聲跪在白鋅面前,做着動作,手劃了一圈,又指了指蘭仙,她是想告訴白鋅那藥是蘭仙指使她下的。
這時,蘭仙手纂緊了手帕,她靈機一動,一咬牙就暈厥了過去。
“夫人。”連青身邊的茁丫扶起了蘭仙。
衆人都朝她看去,蘭畋擔心的走到她身邊,“仙兒妹妹你沒事吧?”
只見蘭仙朝連青碎了句,“媽,還是要她走吧,我也不想把她留我身邊了,您看着處置吧。”
蘭仙這一舉動徹底轉移了剛纔玉兒的舉動,她心裡暗自嘲笑玉兒:跟我鬥,你還嫩的很!
玉兒想再解釋點什麼,都很凌亂,衆人看不懂她的比劃,她不會啞語又不會手語,慌亂的比劃只會增添衆人的不耐。
“不要再解釋什麼了,這是你的丫頭,你自己看着處置吧。”連青的頭風發作,摸了摸頭就被茁丫攙扶着出了正堂。
藍姍和蘭畋是個局外人,他們也出了門,蘭畋朝門外走去辦事了。
白鋅看了眼玉兒,心裡劃過不忍,“雖然她做了這樣的事,還是賣了算了,給她條活路。”
蘭仙走上前,痛惜的看了玉兒一眼,“鋅哥,還是進豬籠吧,媽說了交我處置,我本想放了她,給她條活路,但是你也知道,她做了這樣的事,要是哪天給外人知道了,這樣也會損我們白家的名聲和麪子,媽又有頭風,萬一受了閒言碎語,對她的身體不好,你說呢?”
白鋅猶豫了一會,覺得她說的也有點道理,顯而易見,母親當然比一個低眉苟合的下人來得重要。
“就按你說的辦吧,低調解決。”白鋅說完就走了出去。
正堂裡就剩下了主僕二人,玉兒攤軟在地上,她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她是冤枉的!
玉兒爬起來就要打蘭仙,和她同歸於盡,卻因爲虛弱被蘭仙一把推在地上。
“你還真以爲你能打得了我?也不看看你現在的狀態。”蘭仙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吼道。
只見她蹲了下來盯着玉兒悄悄說道,“我們主僕的緣分到頭兒了,別怪我,誰叫你那麼苯,三番兩次的壞我的事,還連累我,我要是再把你留身邊,那就是我蠢了,你必須得死,你不死,我心不安,你知道的事太多了。”
蘭仙說完大喝一聲,門外的兩名男丁走了進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她不能再呆在府裡了,天一黑就擡到外面花柳巷西村大河邊那間沒人的破屋去,我把她賞給你們,少爺說了要低調行事,明天晚上要她和張麻子進豬籠,一刻都不許耽擱,天黑之際是最佳時辰,你們給我辦好這事,不然老夫人會拿你們開刷的,這可是涉及到白家的名聲。”
“是,夫人,您放心吧,我們會好好處理的,絕不拖泥帶水。”兩名男丁一聽有這麼好的事,都答應的乾脆利落。
“別忘記,多放些大石頭,這樣就沒人發現了。”蘭仙低聲神秘的說完把一疊子錢交到其中一個男丁的手裡。
兩名男丁把張麻子和玉兒也打暈,把他們擡到箱子裡,給擡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