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姍,以後咱們走着瞧!”蘭仙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看着不遠處的婚房裡上的喜字,她越看越刺眼,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摔去。
這時。
“夫人,夫人,我剛纔倒水,看到少爺氣沖沖的從婚房裡出來,去書房睡覺了。”黃絹看到那幕趕緊彙報給主子。
蘭仙手裡的杯子又被放回了桌上,她的眼睛轉了轉,隨即漾開一抹笑容,“新婚洞房,好好的去什麼書房啊?莫非洞房當晚就鬧上變扭了?”她陰陽怪氣的說完後坐在了椅子上。
“夫人,我想姨太太肯定是跟少爺鬧了變扭,而且是不小的事,不然您想,少爺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跑到書房去睡年?而且,我剛纔看到少爺的臉色很不好看。”黃絹給蘭仙倒了杯,討好的說道。
“你看到少爺不高興了?”
“肯定是的沒,少爺的臉都綠了,我想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黃絹甩着兩隻大辮子得意的說道。
“那老夫人知道嗎?”蘭仙喝了口茶問道。
“還不知道,少爺去書房的時候,正好就我看見。”
“那好,明天咱們就被暗地讓老夫人知道,你在茁丫出來的時候,透露給茁丫,這樣就行。”蘭仙吩咐道。
“是,夫人,黃絹明白了。”黃絹半蹲在蘭仙面前爲她捶起腿來。
藍姍一夜沒有閤眼,看着紅燭越來越短,壁燈發出闇弱的燈,本來應該是柔和的,現在看來卻是這麼的寂靜與孤獨。
她早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白鋅的,不應該瞞着他,在東窗事發後,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一下子接受不了。
藍姍開了門沒,看到書房裡亮起了燈,窗戶上映襯出的落寞身影一動不動低着頭,那輪廓痛苦的印在了她的心中,才結婚就給白鋅烙下了陰影。
而不遠處的屋子裡,門敲敲的關上,黃絹跑到蘭仙牀前,“夫人,夫人,姨太太開門一直看着書房很傷心的樣子,看來肯定問題出在她身上。”
蘭仙躺在牀上抹着指甲油,“是嗎?她活該,明天看她怎麼收場。”她說完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陽光明媚,茁丫經過書房,看到門半掩着。
“少爺。”茁丫剛喊出了一聲就被黃絹給拉過去。
“茁姐姐,你別喊了,昨夜裡我聽到少爺與藍姨太吵的很厲害,少爺摔門而出,跑到書房裡傷心了很久才睡覺的,今個早上就要他多睡會吧。”
這時,屋檐上的鳥叫了兩聲,像是在迴應。
“什麼?昨夜少爺沒有和姨太太洞房?而是在書房裡睡的?”茁丫吃驚而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也不是,少爺上半夜是在婚房裡的,下半夜就跑去書房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昨夜就我一個人看到的。”黃絹搖了搖頭又具體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了,這事不要讓其他下人知道,不然不好,你知道了嗎?”茁丫不放心的叮囑。
“放心吧,茁姐姐,我不會說的,只是這事老夫人心裡得有個底,萬一藍姨太有什麼問題,要少爺傷心吃虧,這總歸是不好的,會傷老
夫人的心呀。”黃絹能言善辯的說道。
“我知道,我有分寸,你去忙吧。”茁丫拍了拍黃絹的肩膀就端着盤子朝正堂走去。
茁丫從廚房端吃的出來到與黃絹說了幾句話,不過一會兒功夫,就看到連青氣的直髮抖。
“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茁丫放下盤子擔心的問道,緊緊的扶住連青後,又看向其他幾個下人,“老夫人怎麼了?”
在場的幾個丫頭都搖搖頭。
“你們都先下去吧。”茁丫潛退了幾個丫頭後,看向連青。
“茁丫,快拿頭風的藥的給我。”連青捂着頭交代道。
“是,老夫人,您挺住,我現在就拿。”茁丫說完忙着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小瓶子,在手心裡倒上幾顆藥丸兒送進連青的口中。
“老夫人,您喝點水。”茁丫把杯子遞到連青面前給她喝了下去。
茁丫帶連青順了順心口之後,趕忙擔心道,“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一大早怎麼氣成這樣?”
“你自己看吧。”連青朝桌上的那塊蒙着紅布的盤子指了指。
茁丫看到那盤子後,掀起紅布一看,裡面赫然放置着一塊昨天她親手拆下的白布,這塊白布是她親自私下放到婚房牀上去的,因爲之前沒有給藍姍驗身,所以就拿了這塊布放了上去,好證明她是黃花大閨女,這也是大戶人家娶親的基本程度禮節之一。
“這……”茁丫驚的說不出話來,那塊白布只有一些血,但是血很不規則,還有幾滴落在不同的位置,其他就是隻有被睡過壓過的痕跡罷了。
“這就是沒驗身的後果,那個女人肯定不潔!”連青氣的發抖。
茁丫頓了頓,看向連青,“老夫人,這不是有血嗎?”
“你懂什麼?”連青放下杯子,舒了口氣,“這血一看就是用利器割了手指滴在上面的,血跡明顯不規則,滴的幾滴都是,若是自然的洞房留下的痕跡,不會是這樣,我自己也是經歷過的,所以很清楚。”
有個下人進來拿着香料給香爐上香,上完之後順着一排椅子邊上退了出去。
茁丫皺起柳眉,她自己也是未經世事的大姑娘,對於這些不懂,“老夫人,早晨……”她猶豫着要不要說,萬一藍姨太真是不潔之身,萬一有什麼問題,那就是禍害了白家,畢竟她自己也爲少爺和藍姨太牽線說好話的,老夫人對她不薄,她不能姑息放縱了有問題的人,在白家惟恐不亂。
“說。”連青看了眼推過來的盤子裡的飯菜,沒有一點食慾。
“老夫人,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經過少爺的書房,看少爺睡在書房裡面,黃絹走過來告訴我,昨夜裡,少爺很生氣的從婚房裡出來後,就沒有再進過房裡了,而是一直呆在書房,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少爺結婚當晚在書房裡睡的?”連青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她激動的起了身。
“這怎麼回事?”連青自言自語後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具體茁丫也不清楚,我想或許是少爺和藍姨太吵了架的緣故。”茁丫猜測出。
“現在我更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有問題,不然好好的少爺爲什麼會睡書房?他那麼喜歡她。”連青氣的顫抖起來。
“老夫人,您別生氣,什麼事慢慢解決啊。”
“去,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叫來,順便把少爺也喊來。”連青手朝外揮了揮,看起來很無力。
“是,老夫人。”茁丫心裡很擔憂他們,但是不能違了老夫人的話,只得出門去叫了。
藍姍穿戴整齊,身着淡粉色旗袍,今天看起來很是恬靜端莊,此刻她正站在老夫人的面前。
“媽。”藍姍頓了頓輕聲喚了一聲。
“別叫我媽。自己看看。”連青氣的輕吼一聲,對她翻了個眼,手指了下盤子。
藍姍看到盤子時,身體僵住了,她在該想到是連青做出的事,她醒來的時候布就不見了,現在這布上唯一使她費解的是怎麼多出了那麼多血?
“這血是不是你的?”連青嚴厲的問出。
“是她的。”白鋅進來搶了話接着又喊了一聲媽。
“你別替她說話,你以爲你媽老糊塗了嗎?這血就不是她的,是你手指上的對不對?”連青聲色俱厲的問道。
“沒有。”白鋅下意識的縮了縮長袖裡的手指。
連青仔細觀察起兒子,平日裡他都喜歡穿西裝,今天卻是長袍,因爲長袍的袖子長,可以遮掩手指。
“茁丫,去檢查下少爺的手指。”連青瞥了茁丫一看冷冷的看着兒子的手。
“不用了,我的手指是我自己不小心劃破的,這布上的血確實是她的,不信你們可以去驗藍姨太的身。”
“本就是一個不潔的女人,驗了正好可以濫竽充數了,對不對?”連青一針見血的說出。
連青站了起來走到藍姍的面前,“看你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清純美麗,沒想到作風那麼敗壞,說,之前跟哪個野男人好過?之後又來禍害我兒子。說!”
藍姍看着連青憤怒的雙眼,她沉默以對,不發一話,只是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你以爲你是金口啊?說聲對不起,我們就可以原諒你隱瞞事實的事了?你給我跪下!“連青踢上藍姍的腿,藍姍瞬間跪在了地上。
她又走回椅上,“說,之前跟哪個野男人好過?在與少爺結婚前就已經不是處子了是不是?”
“是。”藍姍誠實的回答出,一滴眼淚滴落地上。
這時蘭仙進了來。
趕緊討好的安慰道,“媽,您別生氣了,身體要緊,昨天我就聽黃絹說,看到少爺在書房裡睡下了,我還囑咐丫頭不要胡說八道,鋅哥和妹妹肯定和和美美的,沒想到說的還是真的啊。”蘭仙主動把平日裡口中的姐姐變成了妹妹,還一副惋惜的表情。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喊她妹妹?”
“到了現在你還護着她嗎?她可是個不潔的女人啊,鋅兒你醒醒吧,蘭仙喊她妹妹有什麼不對?夫人總比姨太太要大的多,這是禮儀地位尊卑,她沒有叫錯。”連青氣的臉都綠了。
“媽教訓的對。”藍姍平靜的說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