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又想了想,“海洋,我在德國找了一份兼職,嗯……,是踢球,算是半職業的球員。”他覺得還是不要瞞着好哥們兒。“不是什麼大俱樂部,保證你都沒聽說過。”
“你可以啊,到德國踢球了。在德甲進球了嗎?見到克林斯曼了嗎?有沒有弄到貝肯鮑爾的簽名?”蹩腳後衛海洋明顯興致很高。
卓楊:“……”
“……是在漢諾威市的一個小俱樂部,不不不,不是漢諾威96,是馬迪堡,全名是漢諾威馬迪堡足球俱樂部,估計全中國沒有人知道。踢的是第五級別的地區聯賽,離德甲隔着整條銀河系呢。”
海洋納悶了:“馬迪堡?那是什麼?地區聯賽?那又是什麼?第五級?我算算啊,甲乙丙丁戊己庚……,我操!五級就是戊級啊,還有這比賽?”
海洋也是個很騷氣很八卦的人:“是不是中學生的比賽啊?是不是男女混搭的那種?德國妞長得怎麼樣?胸是不是都特大,可以當安全氣囊的那種?”
卓楊:“哪就那麼誇張,大是大點,跑起來都能看見惚閃。我給你說啊,前天見一德國妞,毛衣裡掛空擋,裡面明顯啥也沒穿,那才叫一個大喲,都能瞅見咪咪頭。哎,你說她也不扎麼?”
好好的橫跨半個北半球的聊天,硬是讓海洋帶到了陰溝裡。
這麼一攪和,卓楊也不好意思再去炫耀自己進了多少個球、過了多少人。
是呀,海洋說得對,連德甲都不是,有什麼好牛逼的。
一個踢足球的鋼琴手,一個不正經的補習狗,扯起閒蛋來倒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終於,一個要睡覺,一個要背書,話不投機,一個說晚安,一個早上好,互道一聲珍重,卓楊再次叮嚀給自己保密之後,結束了這紛紛擾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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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漢諾威的清晨,城市從沉睡中醒來。初冬的天空是清冽的,空氣微微有些涼,但卻稱不上寒冷,涼得看起來很乾淨。前些天深秋的冷風把銀杏樹的葉子全部都帶走了,樹上沒有留下哪怕一片綠葉。空落落的銀杏樹泛着金色的光,張牙舞爪,看起來有些光怪陸離。
初冬比深秋多了一點清秀,初冬又比嚴冬少了一份蕭瑟。
有人說,冬天的天空比夏天更透徹,也不知道根據是什麼。
上午的理論課結束,在這個沒有訓練的下午,是卓楊和瑞莎科娃法定的約會日子。
今天瑞莎科娃穿着一件皁黑色的長款駝絨大衣,寬大敞開的大衣顯得身軀嬌柔惜弱。上身紅綠格子的加厚襯衣隨意掖在腰裡,腹部平坦而胸前猙獰,奶白色窄腿牛仔褲畢顯瑞莎科娃優美修長的腿型。
卓楊則是黑色寬鬆厚毛衣裡面露出紅色格子襯衫的領子和下襬,下半身穿着月白色牛仔褲。猛一看,兩個人今天有點情侶裝的意思。
卓楊和瑞莎科娃先是一份悠長的法式熱吻,讓旁邊來來回回的同學們好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待倆人互相將對方的口腔打掃乾淨,這才十指相扣手往校園外走去。
今天他們要去的是距離漢諾威二十公里之外的施坦胡德小鎮,那是個風景如畫的旅遊小鎮,鎮子上有一泊碧波琉璃的湖水——施泰因胡德湖(steinhudermeer)。
路途些許有點遠,初冬的天氣也不適合騎單車,卓楊就沒有大煞風景騎上他的老情懷,否則非得把瑞莎科娃凍出大清鼻涕來。
那可就真是:美人掛玉簾,相看兩無語!
卓楊和瑞莎科娃搭着計程車來到美麗的施坦胡德小鎮上,冬天的到來使得遊人稀少,非常適合喜歡躲避閒雜目光的戀人。
彎曲的林間小道上留下卓楊和瑞莎的竊竊私語,平靜的湖水鏡面上留下他們相依的倒影,冬季的牧場上留下他們甜蜜的吻,長長的棧橋上他們在尋找小魚,幽靜的小酒吧裡他們低語淺笑。
整個下午,卓楊和瑞莎科娃都流連在施泰因胡德湖邊,戀人們在一起總是會把無聊的事情做的很有趣。瑞莎不停地向卓楊索吻,時常走不了幾步兩個身影就會相擁在一起。從背後看去,黑色頭髮和金髮是如此的般配,毓秀的卓楊和飄逸的瑞莎與優美的湖水是如此般配。
小鎮上有着許多很有情調的度假小屋,可是,卓楊和瑞莎科娃可以發生也應該發生的事情卻依然沒有發生。
在一些極其僻靜的地方,兩個人總少不了做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爲審覈需要,此處刪去七十餘字)……讓見多識廣的瑞莎科娃也在心中暗自嘖嘖讚歎。
然而,一切都是浮雲。
瑞莎科娃的大姨媽今天來了!
特殊的日子關愛特殊的她,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卓楊的鬱悶,小卓楊的委屈,逗得瑞莎科娃咯咯直笑。少年義憤填膺,一把將她捉將過來,用惡狠狠地霸氣之吻懲罰這個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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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卓楊把瑞莎科娃送回到音樂大學,自己則獨自來到十七街的‘鴻玉樓’中國餐館,這是昨天夜店六君子約定好的。
今天是刀疤裡貝里放血請客的日子。
‘鴻玉樓’主打潮州菜,而潮州菜在歐美的中國餐廳中,以高檔爲名,區別於中國其他菜系。在歐美,請客去潮州菜館,是一件很上檔次的事情,而被請去吃潮州菜,也是倍兒有面子值得吹噓上好一段時間。
回到音樂大學後,瑞莎科娃獨自在房間裡,還沉浸在今天白璧微瑕的浪漫中。
就在今天,瑞莎科娃做出了決定。
她終於做出了選擇。
瑞莎科娃相信卓楊是造物主特意派來讓她陷入愛情的,她愛得無法自拔,她相信和卓楊會一直相愛下去。
瑞莎科娃相信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安排。然而,命運造物主能讓每個人的美好願望都成真嗎?
每個人都想主宰自己的命運,但每個人其實都只是命運熙熙攘攘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