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奉上了他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馮氏的是一套精緻漂亮的頭面,送給孫氏的是京城享負盛名的衣飾坊親手製作的一整套金色首飾,李氏的是一套上等的胭脂水粉,要不說李密最會揣摩女人的心思,雖然沒有與女人有過密的纏綿,可揣摩女人的心思卻是其中的好手,他送的這些禮物雖然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可哪一個女人不愛美,哪一個女人不愛打扮,就算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她也有打扮的權利,所以李密的這份禮物可以算得上是投其所好了,至少愛美的女人都會喜歡。
李密客氣的說道:“三位舅母,本王來拜訪的路上也不知道要送什麼給你們,不過本王想女人天生喜歡裝點的漂亮漂亮的,所以精心的給三位舅母準備了這些,還請三位舅母笑納了。”
馮氏、孫氏和李氏紛紛驚奇的接過了李密手中的禮物。
她們離京十多載,去的地方又是貧瘠之地,初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甚至有段時間還要親下地去種菜,最苦的時候是要放下身段挑着菜到集市上去買,初初的時候真的是開不了口,不過生活所迫之下慢慢地也就習慣了,久而久之反而適應了那種民風淳樸之地,近兩三年生活才變得好一點,也有先前購置女人要用的胭脂水粉,不過京城的胭脂水粉她們倒是十多載未見到了,今日一見眼裡難免閃着興奮的光芒。
吳倉廖和吳世雄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心裡不得不暗歎這賢王果然如傳言的那樣很會哄女人。
李密在吳宅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起身離開了,馮氏三位媳婦親自把人送到了門口,見李密的目光一直焦灼在徐錦瑟的身上便抿嘴笑了笑,轉身走了。
李密走到徐錦瑟面前,擡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住在這兒還習慣?”
徐錦瑟眉眼含笑,眼眸彎彎的似一彎彎月:“我很高興。”
李密點點頭,笑道:“你高興就好。”
“王爺,謝謝你!”徐錦瑟衷心的說道。
“無需跟我道謝,只要你開心就好。”李密又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李密迅雷不及掩耳的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吻,神情頗愉悅的步下了階梯,坐上馬車,說道:“走!”
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徐錦瑟纔有些依戀不捨的轉身走了進去。
吳家一大家子回京一晃五六天就這樣過去了,爲了能迅速的在京城扎穩腳跟,吳宅舉行了一場宴會,給大小官員都送去了請帖,因爲李密的親自登門拜訪,大家都瞅準了苗頭想要搭上吳家這一條線,所以接到吳家的請帖都紛紛的攜家帶口的盛裝出席。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宴請的賓客也陸續的到達了吳宅的大門口,吳家的小廝也紛紛迎上前把客人迎進了門,下了馬車看見同朝的官僚都紛紛的問候幾句,相互看上去感情還算不錯。
大家談笑風生的隨着小廝進了吳宅,大家表面看着挺和氣的,不過大家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樣軟足了勁的想要搭上吳家這條線。
雖然吳家在京城的貴圈都算不上名門世家,可誰叫吳家後臺還算硬,親外孫女是當朝宰相的嫡女,又得天子的青睞破例封爲了公主,還是素來浪蕩不羈的閒王親自求娶的女子,這樣多重的身份,大家就算不把吳府放在眼裡也不能不把徐錦瑟看在眼裡,畢竟徐錦瑟的背後可是徐府,可是閒王府,也許得罪徐相還能有活路一條,可若是得罪了賢王只怕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宴會在公園裡面舉行,辦的不是很奢靡但勝在讓人看着舒服,客人分男女各自坐在位置上,女人聚集的地方永遠都少不了八卦的話題。
三五個女人聚集在一塊說着她們從小道上收集來的消息:“哎,我可聽說這樂安公主跟吳家的關係可好着呢,吳家回京的當日樂安公主還親自到城門口迎接,你看這十多年都未見過面一回來就這般的熱情,我猜這樂安公主多半是表演給別人看的,不過她眼看都要嫁給賢王了也不需要這些虛名,莫非是想做給皇家的人看?”
永昌侯的夫人掩脣笑了笑,道:“管她是不是表演呢,反正都是人家自家人的事,不過要我看那賢王倒是對她真的好,這都還沒有結婚呢就趕着對她的外家好了,我聽說這幾天賢王不僅送了禮隔天還親自挑選了手腳利索的丫鬟小廝送到了吳府,這男人對你好不好就看她對你的外家好不好了,我想樂安公主也算是時來運轉了,十多年後被接回府不僅把自己的嫡母整的不成樣子,聽說徐府的老夫人也是疼她如寶,原以爲被接回府也不過是個野丫頭,沒想到僅僅一兩年的時間就來個大翻越,現在不僅暫時管着徐府,以賢王現在對她寵溺的程度只會嫁到日後嫁到賢王府,賢王只有她一個王妃也不一定呢。”
貢府的嫡出小姐眼裡閃過嫉妒,不屑的嗤笑道:“這都還沒有嫁人呢就已經跟男人卿卿我我了,傳出去也不怕臊到人,她不害臊我還替她害臊呢,都說男女授受不親我看這位徐府的大小姐就不知道要低調一下的,雖然與賢王已經定親了可到底還沒有大婚都不知道避嫌,有時候我都替她臊得慌。”
宸府的二小姐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的勸道:“君儀,你還是小聲點的好,我聽說賢王可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要是被他聽到了這些話只怕你……”
貢君儀不屑的撇撇嘴,嗤道:“這有什麼?你們會怕我可不怕,他們婚前都作出這樣子的事不藏羞難道還怕人說不成?我都替他們……哇……”
貢君儀話還沒有說完,一杯水就這樣潑到了她的身上,一下子溼了全身,狼狽不堪。
貢君儀碰的站起身,橫眉怒目的看着罪魁禍首,是一個年紀還算小可是看起來卻沒有因爲做了錯事而見一絲慌亂的婢女。
她不慌不忙的垂頭說道:“這位小姐對不起,奴婢方纔手抖了一下。”
貢君儀怒火叢生,叫道:“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啊?你知不知道我這件裙子可是製衣坊親手製作的,一條就上百兩你一個小丫鬟能賠得起嗎?”
那小丫鬟仍舊不慌不忙的說道:“對不住!”
“你!”貢君儀氣的差點人前打人。
宸府二小姐扯了扯她的袖角,想息事寧人的說道:“君儀,算了吧,這裡這麼多人你發脾氣了不好,我想吳府應該也會有年輕姑娘要穿的衣服,我們向主人家借件衣服來換一下就可以了。”
貢君儀恨恨的瞪了那丫鬟一眼,甩袖離開,那丫鬟緊緊地跟了上去。
離開了花園,貢君儀像個無頭蒼蠅在偌大的吳宅裡亂逛,想要逮個丫鬟來問一下路,可那些丫鬟不知是跟她作對還是實在太忙碌愣是沒一個丫鬟停下來爲她指路。
那個先前犯錯事的丫鬟趕了上來,垂着頭說道:“小姐,奴婢帶你過去吧。”
貢君儀冷冷的看着她,沒好氣的說道:“還不快帶路。”
丫鬟垂着頭不悶不響的前方領路,貢君儀後面跟着,那丫鬟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拐過一個花圃往無燈的小路走去,貢君儀眉頭擰着,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帶我去哪?喂,你是不是帶錯路了,不認識路就不要帶人,我先回去了……”
這次也是話沒有說完,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銳利的匕首就準確無誤的抵在了貢君儀的脖子上。
貢君儀顫着眼低下眉看着這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害怕的看着那個終於不低頭的丫鬟,顫着聲道:“你,你,你想怎麼樣?”
“侮辱小姐者,主子有令殺無赦!”藉着微弱的月光,聽其聲音,這丫鬟不是張子悅還能有誰。
貢君儀嚇白了一張臉,害怕的聲音都發不全了:“誰,誰,誰,誰侮辱你家小姐了?”
“徐錦瑟便是我家小姐,你剛纔敢恣意侮辱她唯有死路一條。”張子悅手下加大了力道,那把鋒利的匕首即刻在貢君儀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紅的口子,流出了點點的紅色鮮血。
“血,血,血……”摸着脖子上的血,貢君儀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張子悅擡腳踢了踢暈倒的貢君儀,嘲諷的笑了笑,:“廢物!沒這個魄力就不要學人背後放冷箭。”
張子悅蹲下神把她的衣服挑開,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褻衣,張子悅毫不憐惜的把人丟到了鵝軟石的大道上,然後揚長而去。
貢君儀身着褻衣躺在鵝軟石道上是被一個路過的婢女發現的,婢女以爲出了人命不由一驚大喊出聲,一下子就把人從四面八方引了來,看着只穿一件褻衣的貢君儀,趕來的人心思各異,不過大家都是幸災樂禍的看着好戲,指着躺在地上醜態百出的貢君儀竊竊私語的說着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