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說了,殺人償命,若真是我娘做的,我也不會包庇,而要不是我娘做的,別人也休想把髒水往我娘身上潑!”雲初的態度很堅決,擺明了不想被人訛錢。
潘美鳳一直沒有說話,不過聽到雲初的意思,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來,鍾夜辰說了不管怎樣都會娶雲初的,就算楊喜蓮去鬧,他也不會改變心意,這樣的話就夠了。
“報官吧,我沒有殺人!”潘美鳳閉着眼睛,總算是開口了,“有夜辰的話,我就放心了,就算這事兒鬧到了晉城,不會影響雲初的婚事,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了,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娘……”溫念祖痛心疾首的喊了一聲,但是潘美鳳已經承認了,那他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用了,“本來可以花些錢息事寧人的,這事兒沒有人證,真的報了官您是說不清楚的。”
“有什麼可說不清的,難懂他們還想屈打成招不成?我娘沒做過,別人休想往她身上潑髒水,楊喜蓮想要錢不是嗎?那就告訴她沒有,我的錢一文都不會給她這個陰險的女人的,藉着讓我孃的善良卻反而陷害我娘,人在做,天在看,她只要做了,就不會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的,不是想要鬧嗎?那就鬧下去吧,我奉陪到底。”
“雲初……對不起……當時我該聽你的話的!”潘美鳳此刻說不出有多後悔,恨不得時間可以倒回去,不對楊喜蓮心腸軟,這會兒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了是楊喜蓮在搞鬼。
雲初平靜的回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而且那些人想要害你,就算你今天不去,也會變着法的害你,只是以後你要長點兒眼睛,什麼人該相信,什麼人不該相信,要分的清纔是,別被人的三言兩語就給說的不知所以了。”
溫念祖就站在一邊,聽着她的話,就像是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臉上,他想要解釋,可又沒什麼藉口,於是嘆了口氣,裝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樣來,“娘,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既然雲初說有別的辦法,那就讓雲初做主吧,我回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雲初道。
鍾夜辰自然不會讓雲初單獨去,何況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雖然沒有辦案的經驗,但卻知道要封鎖案發現場了,因爲很多證據都會留在現場,“我也跟你去,伯母,你先在家裡休息,吃些飯,待會兒官府的人來了,勢必要問你一些話的,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
潘美鳳從六神無主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這會兒很是聽話的點頭,“好,你們是所咋着就咋着,只要不連累了雲初就行。”
“不會的!”鍾夜辰安撫道,“小四,快帶着你娘進屋休息!”
剛剛大人是說話的時候已經讓小四丫頭回避了,這會兒把她喊來扶着潘美鳳回去,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她的腳步好像有力氣多了,雲初看着她回屋後,這才動身,“走吧!”
溫念祖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過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了,這事兒她之所以選擇站在楊喜蓮這邊,確切的說跟楊喜蓮成爲盟友,是因爲他覺得即便報了官也不好洗清嫌疑,所以這會兒稍稍不安的心再度放進了肚子裡。
雲初一行三人來到方家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方帶娣跟錢罐的爭吵聲。
“你幹啥啊,我爹多這樣了,你還要進來打擾他,你有沒有人性啊,這裡不歡迎你,你要是再進來我就喊人了,告你私闖民宅!”方帶娣想到能從雲初那裡拿到錢,便已經跟楊喜蓮默契的站在了一起,楊喜蓮說不能讓錢罐進來,她便死命的攔着,所以錢罐幾次到了門口都被方帶娣拖住了,一腳把她甩開吧,這女人就要大喊大叫,沒有少爺的命令,他也不能把情況鬧得太複雜了。
“少爺,雲初姑娘……”錢罐的大腿上還纏着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方帶娣,而方家的門口,還坐着個楊喜蓮,信誓旦旦的道:“你們想幹啥,要是敢進來,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鍾夜辰對着錢罐微微點頭,“你去報官,就說這裡出了人命,讓縣令帶着仵作過來,速去速回。”
錢罐領命,可是剛邁一步,發現很沉,原來方帶娣還抱着他的大腿呢,他沒好氣的道:“撒手吧,我不進去了,再抱着我的腿,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方帶娣這才起身,撲騰了下身上的土,在雲初的跟前,她不想遜色太多,整理了剛剛攔着錢罐而弄得有些凌亂的頭髮,即便如此,她跟雲初差的也是相當的多,溫念祖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楊喜蓮沒想到雲初來了直接就去報官了,不過她也不擔心,該處理的東西已經處理掉了,沒啥痕跡,就算報了官也不怕,只是很可能拿不到錢了,這點兒有些不開心,但是拿不到錢至少還能跟宋二遠走高飛,不再受方守財的毆打和謾罵,想想也是好的。
“你來幹啥?”方帶娣看到雲初就像是刺蝟一樣的言語不善。
雲初瞥了她一眼,連話都懶得跟她說,她就在這裡看着,免得楊喜蓮偷偷的動什麼手腳。
楊喜蓮有恃無恐,就坐在門口,小聲的哭泣,營造出一副她很無辜的樣子來,溫念祖覺得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二孃,咱們還是回屋說吧!”
“說什麼說,你們的娘害死了我的男人,如今你們人多勢衆,要欺負我個有身孕的女人不成?就在這裡,不是報了官了嗎?就等着縣太爺來做個定奪,殺人償命,我就不信她能逃得過。”
“對啊,殺人償命,沒人能夠逃得過!”雲初附和了一句,冰冷的視線落在楊喜蓮的身上,似是要將她看穿一樣。
“你看我幹啥?”楊喜蓮動了動身子,想要避開雲初的視線,雲初看的她有些不舒服。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你沒做虧心事還怕看嗎?楊喜蓮,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原以爲你只是心腸壞了些,做人刻薄了些,可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狠毒,下毒殺人也就罷了,還想要嫁禍在我娘身上,你就不怕遭報應嗎?”雲初厲聲道。
“哼,你別瞎說,我知道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我惹不起,可我就不信了,殺人的人還能逃得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身邊的男人是侯爺能咋地,就是皇上那殺人也得償命不是,如今你就是想要私了我都不幹了,我非要讓你娘償命不可。”
“好啊,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真正的殺人兇手能夠如何囂張!”雲初站在院子裡,就跟她這麼僵持着,不過她心中也在暗暗思索,楊喜蓮能夠如此的氣定神閒,說明她已經把東西處理掉了,自己是知道她跟宋二的關係的,所以買毒藥的事兒肯定不是他們兩個所爲,親近的人也是一查便會知曉,那到底是誰幫着買的呢?
還有溫念祖說做飯的時候都是娘在做的,楊喜蓮沒有插手,甚至連碰都沒有碰過醒酒湯,所以她纔敢一口咬定是娘下的毒。
方帶娣在一旁等着,她也知道報了官就拿不到銀子了,不免對雲初很是怨懟,“雲初,你可真夠狠心的,爲了點兒銀子就要犧牲掉孃的性命,虧別人還說你孝順,我看你纔是那心腸歹毒的。”
“閉上你的嘴,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雲初不想跟她說話,不代表她就會接受方帶娣的謾罵。
“你能咋對我不客氣啊?有本事你殺了我啊,反正爹死了,我也沒了依靠,我也不想活了,你到底殺了我啊,你敢嗎?”方帶娣挑釁的道,其實她才捨不得死呢,雖然得不到溫念祖的疼愛,可她終究還是得到了溫念祖的人啊,每天看着他在自己身邊躺着,她也是心滿意足的。
鍾夜辰瞪了眼方帶娣,“殺你,何用雲初動手,你再胡鬧,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你不是要銀子嗎?我想我打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只能躺在牀上,以我堂堂小侯爺的威名,只需要蹲個幾個月的大牢吧,對了,我是一文錢都不會給你的!”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相公,他們欺負我!”方帶娣被嚇着了,因爲鍾夜辰從來沒有用自己的身份壓人,所以讓她有些忘記了鍾夜辰是小侯爺,覺得他不過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而已,如今他發了狠的要打斷她的手腳,揚言要她一輩子癱瘓在牀上,方帶娣真的怕了,於是藉機向溫念祖求救。
奈何溫念祖卻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嫌棄她的多嘴多舌,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大家都討不到什麼好處,雲初的脾氣太執拗了,他想要的是如何明哲保身,不讓雲初徹底的厭惡了他纔是。
“閉嘴,別再多事了,大家心情不好,你看不到嗎?爹死了,你就不能消停會?”溫念祖冷聲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