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頭,寧長青整個人差點從椅子裡摔下。
竟然是她,那位他一直在想辦法接近的美人。
老天爺啊,拜託您不要這麼耍我好不好?寧長青不由得在心裡說。
他的心因爲這忽如其來的欣喜而狂跳不已。
他的臉也因興奮而漲得通紅。
譚邀月在庭院裡時已經留意到了緊盯着自己看的他,當時就在心裡想:這是誰家的公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細想起來又並不記得自己曾見過他。
然而,他的身上有一種讓她感覺熟悉和安心的東西。
他的目光,如此的火熱、大膽,他一定是個很不/羈的人吧?
譚邀月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蘇善蘊要介紹給她認識的人。
可正因爲這樣,此刻的她才忽然有種喜從天降的感覺。
看着因爲震驚而睜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的寧長青,譚邀月忍不住掩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隨後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上天啊,你終於還是將他帶到了我的生命中,曾經我在這世上四處尋覓,一度以爲我再也找不到這樣的一個人了,可是他竟然出現了,在我就要放棄追尋的腳步時。
方纔,蘇善蘊跟譚邀月講了許多關於寧長青的事。
因此即便還沒有見到寧長青,譚邀月已經很清楚——這男人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她覺得自己何其有幸。
歡欣的淚水瞬間從她美麗的雙眼洶涌而出。
寧長青也瞬間眼眶發熱。
他不知道她爲何會忽然流淚,但他隱約覺得那一定跟他有關,因此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目不轉睛地望着她說:“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敢滿世界跑的女孩子竟然會是這麼嬌柔美麗的一個人。告訴我,你會武功嗎?”
才一見面竟然問這個,譚邀月再次掩嘴笑,先前的緊張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猜?”譚邀月笑着說。
“一個敢隻身闖天涯的女子一定會點武功吧?”寧長青反問道。
“不是我一人,我還帶了個人一同去的。”
寧長青頓時滿臉的緊張,生怕會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似的。
他一定是擔心她帶着的那個人是個男人吧?
譚邀月再次莞爾一笑,望着他說:“那個人是我的貼身丫鬟。名叫天香。”
寧長青這才大鬆了一口氣,望着笑問道:“你的丫鬟武功高強?”
“嗯嗯,她出身於習武之家,精通劍術和棍法。另外,我自己也懂劍法。”
寧長青的眼睛再次發直,腦海中不由得想象起她耍劍的英姿來。
“哪天耍幾套劍法給我見識見識吧。”寧長青笑着說。
“行。”譚邀月笑着點頭。
“聽說你們是女扮男裝出行的,途中有被人識穿過身份嗎?”寧長青又關切地問。
“有幾次差點被識破,好在我們逃得快。”
“可有遇見過流氓類的?”
“有。不過都被我們教訓得哭爹喊娘般地逃掉了。”譚邀月說。
寧長青頓時如釋重負,笑着說:“那就好。”
又問:“聽說你五湖四海地跑是爲了找尋民間那些即將消失的文化,你具體找的是哪些東西?”
寧長青知道民間的文化種類非常之多,民居、族羣設施,碑刻、器械、器皿、服飾、刺繡、臉譜、門神、剪紙、民歌、戲曲、評書等皆是,有形和無形的皆有。
他想了解一下譚邀月找尋的是哪些東西,以便自己能與她有進一步的交流。
“主要是找民間的老繡,並且找到這種老繡的繡法,我準備再找兩年,等我找得差不多了我就開一個老繡坊。向大家傳授這些老繡的繡法。”譚邀月說。
“這樣一來,那些即將失傳的民間繡法便可得到傳承和發揚,而我們又可以再一次將它們穿到身上去,真是件兩全其美的事啊!”寧長青由衷道。
譚邀月見他也很支持,心裡備受鼓舞,目光堅定地說:“嗯,如果得到廣泛流傳,這些老繡必定能爲咱們大明國的服飾增添一抹亮麗的色彩。”
“是啊。”寧長青連連點頭道。
寧長青這才發現譚邀月還一直站着,忙說:“咱們坐下來說話吧。”
譚邀月便在離他最近的那張椅子坐下。
“你現在找尋到的老繡品有多少了?”寧長青問。
“有三百一十款了。”
“哇!”寧長青的眼睛頓時大亮。
他可以想象——如果將它們全部擺出來的話那場面該有多震撼、多養眼。
“那麼,你找老繡的過程中接觸的大多是民間的婦人吧?”
譚邀月點頭。
“可你是女扮男裝去的。她們會願意跟你講它們的繡法麼?”寧長青興致勃勃地問。
“其實,很多婦人都能識破我的身份,她們只是不說而已。”譚邀月紅着臉答道。
寧長青看向她的目光太過火熱了,她有些魂不守舍。
“晚上也時常住在農家?”
“嗯。”
“不怕遇上有壞心的主人?”
“不怕。我和天香的身上都帶着刀和劍。”譚邀月答。
寧長青的腦海中便立即浮現出她們和衣而眠的畫面。
她們一定經歷過無數心驚膽跳的夜晚吧?
想到這裡,寧長青忽然伸出手來握住譚邀月放在膝蓋上的纖纖玉手,溫聲說:“如果可以,你下次出門時叫上我如何?”
“你在京城裡的工作那麼重要,怎麼能抽得開身?”譚邀月一臉驚訝地問。
她不知道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他準備在她下次出行時申請沐休一兩個月。
他想要真真切切地體味一次和她仗劍走天涯的感覺。
而且他也會武功,相信自己在途中可以給她足夠的保護。
譚邀月頓時心潮起伏。不置信地望着他。
“沐休一兩個月不會讓我丟失工作的。”寧長青笑着說。
譚邀月的眼睛再次通紅。
很多年前,她就曾憧憬着能被一個英俊神武的男人帶着自己滿江湖地跑。
原來這都不是夢。
他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麼?”譚邀月哽咽着問。
“千真萬確,如果你不相信或者擔憂名節上的事,那我們可以結爲夫妻了再去。”寧長青一臉認真地答道。
竟然才見一次面就提到‘結爲夫妻’這樣的話。
他果然如蘇善蘊所說的那樣——是個思想和言行都不落俗套的人。
但不知爲何,譚邀月相信他。
她從與他的目光相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個人是值得她信任的。(。)
ps:
親們,第二更來了。呼~~~寧長青終於找到他的那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