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克貴族是德意志國家走上侵略之路的重要支持者,盟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廢除了容克貴族制度。所以,如今的英倫有貴族,德意志卻是沒有的。
不過,如今很多德意志人還是在姓名中保留了“馮”,以表示自己的出身。
帕特里夏在納粹集團臥底這麼久,深知納粹都是種族主義者,如果讓他們知道了紐斯卡爾的真實身份,不知道會幹出來什麼事情。
更重要的是,紐斯卡爾是傑森的父親,如果這些納粹發現正是這個老人的兒子毀滅了他們苦心營經數十年的海底基地,只怕紐斯卡爾當場就要被大卸八塊。
帕特里夏正是爲了保護紐斯卡爾,才說了這麼一個名字出來,結果禿頭馬上就問了一句:“你們是德意志人?”
“曾經是……”帕特里夏氣喘吁吁的道:“我們是德意志移民的後代……”
“好……”禿頭點了點頭:“我不殺德意志人!”
帕特里夏長呼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禿頭用槍比劃着,讓帕特里夏和紐斯卡爾去跟其他住客蹲在一起,然後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什麼都不要做,老老實實聽我的命令,否則我隨時可能改主意。”
“迪特里希”這個名字並不是帕特里夏隨口說出來的,她就像其他情報人員一樣,護照上用的都是假名,她交給這幫假冒運動員的護照上姓氏正是“馮.迪特里希”,所以她不怕這些假冒運動員覈實自己的身份。
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紐斯卡爾身上,如果這個禿頭要求紐斯卡爾出示護照,那麼帕特里夏精心編造的謊言就會被識穿。
紐斯卡爾使用的護照跟帕特里夏不一樣,完全是真實的,上面不僅寫明瞭“紐斯卡爾”這個姓氏,也表明了紐斯卡爾來自英倫。
帕特里夏低聲對紐斯卡爾說了一句:“求求你千萬別出聲……”隨後拽着紐斯卡爾就要回到自己原來待的地方。
也就在這個時候,禿頭似乎改了主意,突然喊了一聲:“站住!”
紐斯卡爾果然站住了,轉回頭來看這禿頭,面無懼色。
這個英倫老貴族固然正派,可有時迂腐的可笑,搞不好這個時候就會說出真實身份,帕特里夏覺得他似乎已經做好勒光榮就義的準備。
禿頭用德語笑嘻嘻的問了一句:“你的女兒結婚了嗎?”
紐斯卡爾不懂德語,用英語反問了一句:“你在說什麼?”
禿頭皺起眉頭:“你不懂德語?”
帕特里夏急忙用德語告訴禿頭:“對不起,我父親不懂德語……”
禿頭非常不滿:“作爲德意志民族的後代怎麼可以忘記自己的母語?”
“我們家族來m國已經很久了,把原來的語言早就忘記了……”帕特里夏不得不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先前的一個謊言:“連我的德語都是在學校後學的。”
“是嗎……”禿頭冷笑着道:“也就是說,你懂德語,而你的父親切不懂。”
帕特里夏很尷尬的笑了笑:“是的。”
帕特里夏自幼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接受了雙語教育,德語作爲母語自然是要學的。
不過,帕特里夏畢竟是在海外德意志人羣體中長大,所以說起德語來多少有一點口音。
以其他語言爲母語的人聽不出來,但以德語爲母語的人卻能夠分辨出口音上的差異,所以帕特里夏的這個說法並沒有露出馬腳。
禿頭似乎也沒有懷疑帕特里夏的話,只是說了一句:“作爲德意志民族的後代,必須掌握德語,讓你的父親好好學一學祖先的語言。”
“我知道了……”帕特里夏拼命點頭,同時悄悄拽了一下紐斯卡爾的衣角。
紐斯卡爾明白帕特里夏的意思,沒說什麼,但也沒有點頭,只是淡淡然的看着禿頭。
“好了,趕緊蹲下!”禿頭依然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要耽誤我辦正事!”
帕特里夏趕緊拉着紐斯卡爾蹲下來,嘀咕了一句:“謝天謝地,他們沒認出來我……”
紐斯卡爾困惑的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好像是納粹殘餘勢力……”帕特里夏告訴紐斯卡爾:“從現在開始你就不要說話了,一句話都不要說,不管遇到什麼事,讓我來說。”
紐斯卡爾滿不在乎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帕特里夏輕哼了一聲:“紐斯卡爾先生,你可別忘了是你兒子毀滅了納粹集團,如果讓這幫人知道了你到底是誰,後果可是相當嚴重。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到時死的恐怕不止你一個,我們都要給你陪葬。”
聽到帕特里夏的這句話,紐斯卡爾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放心好了。”
帕特里夏說話的聲音非常低微,不過身後的那個中年男人好像聽到了一些什麼。
這個中年男人始終躲在帕特里夏的身後,保持着非常近的距離,腦袋差一點都要鑽進帕特里夏的屁股力量,而且他似乎一直在很注意的傾聽帕特里夏說了些什麼。
中年男人悄悄捅了一下帕特里夏的後腰:“你剛纔說什麼?你認識這些人?”
“我不認識這些人。”帕特里夏回頭瞪了一眼中年男人:“拜託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讓我好好靜一靜行不行?”
“對不起……”中年男人一攤雙手,非常委屈的說道:“我只是個老師,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只是希望能有人幫幫我……”
這個中年男人一邊說着話,身體一邊不住的顫抖着,看樣子馬上就要尿褲子了。
帕特里夏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點可憐,緩和了語氣:“要想活命就少說話!”
中年男人急忙點了點頭:“知道了。”
帕特里夏給自己選擇的位置非常好,剛好在一排住客的身後,這些住客擋住了帕特里夏和紐斯卡爾,當然也擋住了那個中年男人。
只要把身體儘量放低,說話的聲音也儘量放低,那些運動員不會注意到這邊有人在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警方的高音喇叭又響起來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你們不要傷害人質,我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任何要求!”
禿頭嘆了一口氣:“他們把我當成傻瓜了……”說到這裡,禿頭變顏笑了起來:“任何一個國家的警察在進行談判的時候,都會聲稱願意滿足任何要求,事實上從來沒有那個警察會滿足****的要求。”
禿頭的這句話顯然是把自己默認爲****了,帕特里夏覺得這個禿頭挺可愛,有點自知之明。
禿頭吩咐一個手下:“我不想聽他們在那亂喊,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一個運動員點了點頭,立即從行李裡面取出了一挺機槍,端着來到了酒店的大門前。
這些運動員控制酒店之後,就關閉了大門,有兩個運動員在大門旁把守。這兩個運動員立即把大門敞開一條縫,禿頭的手下把機槍探出去,隨後就開火了。
“噠噠”密集的槍聲不停地響起,一道火流噴射出來,掃向了酒店外面的警察。
伴隨着槍聲的還有脫落的彈殼落在地上的響聲,“叮叮噹噹”的不絕於耳,很快的,酒店入口處的大理石地面就鋪了一層彈殼。
m國警察處理這種問題的戰術從來都是一樣,先是用幾輛警察圍住事發地點,警察躲在警車後面觀察情況。這樣一來警車就成了掩體,如果有突發戰鬥,警察也不會受到太大傷害。
不過,禿頭的手下似乎也沒興趣直接擊殺多少警察,要的只是威懾而已。
機槍很快打光了一個彈鏈,外面的警車全被打成了馬蜂窩,很多警察受了傷,躺在地上痛苦的喊着。
這個時候,這幫納粹的獵殺遊戲才真正開始,端着機槍的運動員撤到了後面,另外量個運動員拿着狙擊步槍衝上來,從門縫裡瞄準了外面的警察,不停地扣動着板機。
這些警察剛被機槍掃射過後,本來已經陣腳大亂,沒想到馬上又遭到精準的狙殺,一時之間付出了慘重傷亡。
很多警察受了傷之後躺倒地上,本來指望同伴前來救援,卻被納粹一槍直接爆頭。
更重要的是,這些納粹使用的狙擊步槍竟然是巴特雷,有着極強的穿透力,擊穿警車車體不在話下。
很多警察本來躲在警車後面,但被納粹發現了,把一發巴特雷子彈送過去,直接就撕裂了警察的身體。
短短的幾分鐘之後,從酒店裡面向外面看去,到處都是警察的屍體。
按說m國警察的反恐經驗還是很豐富的,這一次卻是出師不利,原因無他,這幫納粹實在太兇悍了。
這個禿頭只知道一個字“殺”,似乎對殺人這事兒很享受,他不但不準備談判,也不給自己留後路,只要能多殺幾個人就行。
兩個狙擊手射光了子彈之後,酒店的大門重新被關上,這大門非常沉重,普通子彈無法擊穿。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輛防暴裝甲車開了過來,從上面跳出十幾個穿着黑色作訓服的特警,迅速向酒店這裡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