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瓦立急忙問:“如果他們真找來了,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蒼浩一字一頓的告訴差瓦立:“王家軍的分裂,你根本解決不了,讓王家軍那幫軍頭接受現狀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內閣在跟王家軍的鬥爭中,近期一直處於上風,但差瓦立單獨面對那幫軍頭還是有些害怕:“你……能不能跟我一起?”
“什麼意思?”蒼浩愣住了:“讓我陪你?”
“對啊。”差瓦立點了點頭:“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要是在我身邊的話,我就能掌握好分寸了。”
差瓦立擺明了是要把蒼浩拉下水,不願意獨自面對王家軍的軍頭,不過蒼浩如今已經卷進這件事情,想避也避不開了,更不用說蒼浩根本不想躲避。
於是蒼浩讓安全部隊給自己安排了一架飛機,直接送自己去了曼谷,跟差瓦立會合。
蒼浩到曼谷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深夜,在總理府跟差瓦立見面之後,差瓦立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見到你太好了……”
“你好像很緊張?”
“我是在跟王家軍作對,你認爲我能不能緊張嗎……”差瓦立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我不想否認,我還是很畏懼王家軍那幫軍頭的,上一次跟王家軍正面抗衡,我就已經非常焦慮了。而這一次並不是我們主動抗衡什麼,純粹是王家軍的內亂波及到了我們這一邊,我們不得被動應對。”
蒼浩提醒道:“上一次跟王家軍較量,也是被迫出手,不是你主動尋釁。”
“那倒是……”差瓦立點了點頭:“我先前考慮過,如果這一次我們贏了,那倒也是天大的好事,等於是我們在王家軍內部有了堅強盟友。過去王家軍是鐵板一塊,我們很難安插自己的人馬進去,這一次我們介入王家軍內部鬥爭,必然會讓猜裕站到我們這一邊。猜裕在王家軍內部也是很有影響的,等會讓王家軍跟我們作對的力量被嚴重削弱,以後王家軍還想發動先前的倒閣兵變就很困難了。”
“所以我們要把壞事變好事……”蒼浩冷冷一笑:“通過這件事對王家軍敲山震虎,讓軍頭們知道王家軍內部有我們的人。”
差瓦立急忙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
在這裡說一下,爲什麼王家軍的那幫將軍們,經常被稱爲“軍頭”。
“軍頭”原本是是唐代官名,唐高祖初起兵時,建左、右三軍,各設統軍。統軍之下有軍頭,即一支部隊的領兵官。
這個詞到了現代變得更容易理解,大白話說就是軍隊的頭兒,但這個詞多少帶有貶義。
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軍隊應該紀律嚴明,很重要的一個特徵就是所有人員各司其職,按照軍銜等級排列。但在一些不是很開明的國家,軍隊內部經常會出現一幫人把持大權,經常僭越自己職務去幹涉其他方面的事務,他們的軍銜可能是少將,卻連上將都管不了。這些把持大權的將軍是制度畸形產生的怪胎,正因爲他們的存在,軍隊往往不能按照正常程序和條令辦事,進而導致戰鬥力低下。
那些經常發生兵/變的國家,其軍隊都屬於這種情況,如果軍隊能夠嚴格遵循正常程序和條令,又怎麼可能經常爆發兵變。
王家軍的將軍當中就有一幫這樣的軍頭,他們不同於普通將軍,不僅掌管軍隊事務,經常還插手政事。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民
主國家,軍隊絕對不能幹政,而t國這邊,軍隊推翻內閣幾乎已經成爲常態。
這也就是說,平常大家說起王家軍的“軍頭”,通常是說那些有實權的將軍,當然還有一些將軍沒有實權,就不在軍頭之列。
猜裕也是這樣一個軍頭,只不過被軟禁曼谷之後,差一點就失去了所有權力。
並不是說軍頭一定就是壞人,但軍頭如果想要做壞事,卻很難被阻止。
兩個人正說着話,總理府侍衛進來通報,有人求見,是王家軍的一個將軍拔輪德。
蒼浩還是第一次聽到拔輪德這個名字,實際上拔輪德在整件事情中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先前軟禁猜裕的時候,主力就是瓦西列和拔輪德。
雖然蒼浩不知道這些,差瓦立確實知道的:“拔輪德跟瓦西列是同黨。”
“哦?”蒼浩饒有興趣的道:“剛說到這幫軍頭,這就送上門來了!”
“見鬼,他來幹什麼……”猜裕頗有些不安,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走着:“真讓你說對了,王家軍果然登門來談判了,問題是我還沒想好應該跟他們說什麼。”
蒼浩很輕鬆的一笑:“王家軍不會等你做好準備再登門拜訪的,人家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讓你毫無防備應對。”
“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蒼浩反問了一句,然後又道:“人家都已經送上門來了,難道我們還躲着不見?”
“那就……讓他進來?”
“當然了。”蒼浩緩緩點了一下頭:“如果不見,反而顯得我們慫了。”
既然有蒼浩在身邊,差瓦立索性也就不怕了,吩咐侍衛:“好,讓他進來吧!”
幾分鐘之後,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大踏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士兵。
這個軍人正是拔輪德,來到差瓦立面前,先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看了一眼蒼浩:“這是誰?”
拔輪德的這句話是泰語,蒼浩沒聽懂,差瓦立趕忙告訴拔輪德:“這一位是蒼浩先生,你應該聽說過他,他不懂泰語。”
“蒼浩?”拔輪德馬上用英語問道:“你懂英文嗎?”
“當然懂了。”蒼浩點了點頭:“你可以用英語跟我交流。”
拔輪德的英文水平非常流利,略帶一點倫敦口音:“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我跟差瓦立總理有事情要談,希望你能迴避一下。”
“我知道你要談些什麼時請,因爲涉及到了運河城,跟我也是有關係的……”蒼浩淡淡然的說道:“所以我要旁聽!”
“這不行。”拔輪德一個勁搖頭:“事情涉及到我們國家機密,你畢竟是外國人,更不在我們國家擔任任何職務,所以沒有資格參與這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