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地板同時向兩側分開,嚴月蓉的椅子同時受到相反方向的力,所以一直留在原地。如果地板只是向一個方向滑動,那麼嚴月蓉的椅子就會被帶着一起滑動。
井口面積不大,剛好容下嚴月蓉的椅子,落進去之後就不見了人影。
這個井口連通着地下通道,難怪嚴月蓉一直不慌不忙,原來早就準備好了逃走的辦法。
嚴月蓉逃走了,但蒼浩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掉頭向房門外跑去。
爲什麼蒼浩不追,原因很簡單,但凡這種緊急逃走用的通道,設計上基本都一樣。入口落進去之後是一個急轉彎,而且入口安裝有*,人逃進去之後立即躲進拐彎,然後引爆*。
因爲通道的拐彎可以抵擋爆炸的衝擊波,所以套進去的人不會被*傷到,但入口本身會被摧毀。
入口處的*有兩個總用,一是摧毀入口之後,讓別人沒有辦法進入通道追蹤。二則是如果有人追進去,就會被直接炸死。
蒼浩對這個路數還是非常清楚的,先前不止一次遇到過這種情況,比如宋雙上校就經常用這種方法逃走。
果不其然,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地道口噴射出一股濃密的煙塵,地面跟着劇烈的震動起來。隨後整個地道坍塌下去,別墅建築體也受到一定損壞,一樓天花板坍塌下去一半。
結果就是蒼浩不但沒有辦法追嚴月蓉,想要回到別墅裡面都不可能的
沒有人知道這條通道通往何處,到底有多長,出口在什麼地方。
於是,也就是這樣,嚴月蓉逃走了,蒼浩差一點就可以抓住。
同一時間裡,曹雅茹和常世嶺正在路上,準備去取出義鴻堂的黑錢。
曹雅茹給鄭躍軍打了一個電話,因爲洗錢涉及到一些環節,如果警方有內線配合,那會容易很多。不過,曹雅茹只說讓鄭躍軍幫忙做點事,並沒有說自己其實是要洗錢。
很顯然,鄭躍軍想要巴結曹雅茹,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但鄭躍軍這樣的老狐狸,根本不用曹雅茹把話說明白,也能猜到怎麼回事:“你……這是要洗錢吧?”
曹雅茹略有點尷尬:“鄭隊長你太精明瞭。”
“我不知道你幫誰洗錢,爲什麼洗錢,但我只能幫你這一次。”鄭躍軍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也要考慮自己的安全,這種事情如果做多了,我自己也會暴露。”
曹雅茹急忙道:“理解,鄭隊長幫我這一次,我就已經非常感謝了。”
“還有,今天我們沒有通過電話,也沒有說過任何事情,明白嗎?”
“明白。”曹雅茹點了點頭:“我做過的任何事情,跟鄭隊長你都沒有關係。”
“明白就好。”頓了一下,鄭躍軍意味深長的對曹雅茹說道:“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情,義鴻堂的香主是你我的舊相識,原來廣廈市長嚴月蓉……”
“這個嗎……”曹雅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到底是承認還是否認。很顯然,鄭躍軍的消息非常靈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了這件事,所以否認是沒有必要的。但曹雅茹也不能承認,畢竟這是義鴻堂內部機密,怎麼能對外人隨便說出來,更何況對方還是警察。
鄭躍軍看出來曹雅茹有點爲難:“你不需要承認,也不用否認,我自己心裡有答案……”只不過,鄭躍軍雖然非常精明狡黠,卻也不是處處料事如神。眼下曹雅茹就跟義鴻堂的人在一起,也就是常世嶺,但鄭躍軍沒有料到,於是直接對曹雅茹說了下去:“我勸你跟義鴻堂保持距離,嚴月蓉這個人非常麻煩……”
“我知道蒼浩和龐勁東都要搞掉嚴月蓉。”曹雅茹點了點頭:“不過,嚴月蓉在運河城本身沒有犯罪記錄,如果蒼浩和龐勁東想要用法律手段懲治嚴月蓉,至少眼下找不到什麼突破口。”
鄭躍軍輕哼了一聲:“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曹雅茹一驚:“簡單?”
“嚴月蓉在運河城,肯定有過很多違法犯罪活動,只不過暫時沒有找到證據而已。從我們警方角度來說,暫時沒有證據,不等於以後不會找到……”頓了一下,鄭躍軍冷冷的道:“不過這還是次要的,你知道主要的是什麼嗎?”
曹雅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是什麼?”
“嚴月蓉在華夏境內涉嫌嚴重犯罪,當然主要是經濟犯罪。因爲她當年突然人間蒸發,所以案子也就擱置起來,沒有繼續調查下去……”深吸了一口氣,鄭躍軍語氣更加冰冷:“嚴月蓉的案子在華夏被擱置起來,一方面是因爲嚴月蓉突然潛逃出境,此外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嚴月蓉的對立面沒下死手,不想徹底把嚴月蓉給搞死。但這個案子仍然還在,擱置起來不等於被撤銷,眼下嚴月蓉在運河城這裡興風作浪,蒼浩和龐勁東很可能會跟華夏那邊聯繫,要求重啓對嚴月蓉有關案件的調查。我先前看過出入境系統那邊的記錄,嚴月蓉是通過合法方式入境運河城的,這也就是說從法律層面有證據顯示嚴月蓉在運河城。這樣一來,華夏警方就可以申請運河城這邊進行司法配合,雖然嚴月蓉在運河城沒有留下犯罪證據,然而運河城警方也是可以對嚴月蓉進行抓捕的,然後引渡回華夏。”
曹雅茹聽到這話傻眼了,不管是嚴月蓉本人還是曹雅茹,都沒有想到這件事。
也就只有鄭躍軍這條老狐狸,敏銳地發現了關鍵所在,直接指出嚴月蓉面臨這樣的危機。
表面看起來,嚴月蓉躲在幕後呼風喚雨,從來不出頭,做事幹淨利落不留痕跡。不管是何晶姝被殺還是喬彥軍被捕,都沒有波及到嚴月蓉的頭上,實際上嚴月蓉的處境非常微妙,不是想象的那麼穩固。
“我先不跟你說了……”鄭躍軍嘆了一口氣:“我要去忙了,有事電話聯繫。”
曹雅茹掛斷電話,在那發呆,這個時候常世嶺把手一伸:“電話給我。”
“幹嘛?”
常世嶺也不管曹雅茹說什麼,一把把手機拿了過來,然後取出了sim卡,然後才還給了曹雅茹。
“我們需要吸取教訓……”常世嶺告訴曹雅茹:“上一次你跟喬彥軍通話,整個過程都被人偷錄了下來,我們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以後對手機這東西必須高度謹慎。通過手機信號,可以鎖定你本人的位置,接下來幾天我們要進行很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在哪裡,知道第一城市銀行的事情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