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方不讓自己說話,可拔輪德還是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說了,你只需要直接回答,除此之外不要說話。”對方冷冷的道:“因爲我不能確定你的電話是否被蒼浩那臺超級計算機竊聽!”
拔輪德又不懂了:“超級計算機?”
“你連蒼浩擁有超級計算機都不知道?”對方大笑起來:“你以爲你們的輿論爲什麼會被刪除,你又以爲蒼浩是如何控評的,正是超級計算機的功勞!”
拔輪德有些尷尬:“我聽過一些類似傳聞,不過不了解實際情況。”
“我和你安全通話時間不多,你現在直接回答我,是否願意合作。”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只要你同意合作,我會讓你見到我的。”
“你認爲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拔輪德苦笑起來:“我都快被個該死的網絡輿論逼死了!”
對方深深的道:“那麼我就視你同意合作了。”
拔輪德點頭:“可以。”
拔輪德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知道對方會做什麼,只有被動等待。
而拔輪德的等待不是無謂的。
僅僅幾個小時之後,網絡輿論突然一變,幾乎全部倒向王家軍和王室。
不但反駁王家軍和王室的言論消失不見, 還出現了大量文章,斥責所謂市民同盟不顧國家安危發動內戰,並且指責差瓦立內閣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原本拔輪德擔心,這些有利於自己的東西,會像先前一樣消失。
實際上並沒有。
這些言論長時間存在,而且越來越多,似乎蒼浩的超級計算機失靈了。
這讓拔輪德看到了一線曙光,稟告王后:“看起來我們找到了有力的盟友。”
“可對方是誰呢?”
“這不重要。”拔輪德搖了搖頭:“只要是反對蒼浩的人,我們現在都可團結。”
王后長嘆了一口氣:“我擔心對方會比蒼浩更危險。”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蒼浩更危險的人了。”拔輪德意味深長的道:“出現這麼一個盟友,其實也不意外,雖然蒼浩這些年來發展迅速,勢力極度膨脹,似乎打擊了所有對手,但是也給自己樹敵衆多。”
“這倒是。”王后贊同這一說法:“必然有很多人和勢力不滿蒼浩,雖然暫時無法有所舉動,但當不滿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必然會形成總爆發。”
拔輪德笑着點了點頭:“所以形勢對我們變得越來越有力。”
“只要能夠控制網絡輿論就一切都好辦。”王后哈哈一笑:“想必蒼浩此時非常頭疼吧。”
王后還真說對了。
這些給王家軍和王室洗地的言論出現同時,蒼浩就讓墨師調動矩陣系統予以刪除,然而矩陣系統似乎失靈了。
“我應該怎麼解釋嗯……”墨師很尷尬的告訴蒼浩:“其實不是矩陣系統本身的問題,而是鏈接到社交媒體的網絡,突然出現嚴重的數據擁堵。”
蒼浩急忙問:“就像線前幾次一樣?”
“沒錯。”墨師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但也有不同之處,這一次對方的擁堵非常精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我們要從什麼哪個節點,接入社交媒體。而且,對方是有計劃的對我們進行封堵,卻讓開了其他鏈接請求。”
蒼浩皺起眉頭:“也就是說,同樣一條線路,別人可以正常鏈接,我們卻不行?”
“可以這麼理解。”墨師非常無奈:“這是一次互聯網上的精準打擊,我相信先前幾次數據擁堵,應該是火力試探。”
蒼浩明白墨師的意思:“對方通過那幾次擁堵,摸清楚了我們的情況,知道我們的工作方法,然後有針對性的建立了模型。”
墨師點頭贊同蒼浩的推測:“現在這個模型開始工作了。”
“能夠做到如此精準打擊的,不只是要有強大的計算機,還要有高超的算法。”
墨師有些尷尬:“這個人的能力應該不弱於我太多。”
“你應該感到高興。”
墨師不明白:“爲什麼要高興?”
“遇到強大的對手,難道不是好事?”蒼浩意味深長的一笑:“因爲這樣有助於提升我們自己!”
“話是這麼說,但對方到底是誰,我們總應該知道,才能學習經驗和教訓不是嗎。”
“所有這些事都是發生在社交媒體上。”蒼浩已經有了猜測:“能夠有針對性的,對我們進行這樣的數據擁堵,對方必然非常瞭解社交媒體。”
墨師順着蒼浩的思路猜了下去:“最瞭解社交媒體的必然是社交媒體的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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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們已經分析到了一個名字——馬歇爾。”蒼浩一字一頓的道:“這位社交媒體大亨,對我有很大的敵意,完全可能參與到當前的事情當中。”
“他在暹羅有什麼利益嗎?”
“不需要有利益。”蒼浩回答:“只要幫助王室和王家軍,重創我的利益,那麼馬歇爾就贏了。當然,如果能夠跟王室和王家軍建立穩定的盟友關係,馬歇爾也不是不可以給自己建立利益。”
“這麼說他只是想要報復你。”
“我是真麼想到,解決了以賽亞之後,以賽亞的族人竟然出來復仇。”蒼浩自嘲的一笑:“我原本以爲羅斯柴爾德家族真的跟以賽亞脫離關係了。”
“先知會的這個規定,能不能得到真正執行,其實很成疑問,因爲血緣上的聯繫不是那麼容易切斷的。”墨師苦笑着搖了搖頭:“對於現在幾位大先知也是如此。”
蒼浩放下墨師的電話之後,就去找底波拉了,因爲底波拉先前答應過,給馬歇爾那邊帶個話。
底波拉聽說蒼浩又遇到麻煩,顯得有些爲難:“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跟馬歇爾有過接觸,提醒老以賽亞與家族已經沒有關係,家族不能爲以賽亞復仇。馬歇爾表示尊重先知會的決定……”
“你相信了?”
“反正羅斯柴爾德的人相信了,如此回覆給我的。”底波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馬歇爾堅持不承認,這一連串網絡事件與其有關,我們也沒有辦法。”
“如果就算證明了,這些數據擁堵是馬歇爾造成的,難道你們就有辦法了?”
“其實也沒有辦法……”底波拉尷尬的回答:“如果是小角色,我們可以採取制裁行動,但馬歇爾是個重要角色,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懂我的意思。”
“我當然懂。”
“何況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真實態度,其實也很難說……”底波拉說着,緩緩搖了搖頭:“表面上他們尊重先知會,不再把以賽亞當做本族人,但內心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你們華夏人不是也說血濃於水嘛。”
底波拉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蒼浩。
眼下跟血獅僱傭兵作對的,可能不只是馬歇爾一個人,而是有人暗中支持。
當初蒼浩殺了以賽亞,可能是得罪了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
“如果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團結起來,暗中支援馬歇爾,對我來說麻煩還真挺大。”蒼浩意味深長的道:“雖然最近這一百年多年,羅斯柴爾德家族嚴重衰落,但他們畢竟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團體,其中包括不少頂級富豪,如果真的聯合起來,仍然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先知會在其中很難辦。”底波拉直言:“我們總不能制裁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這必然會造成先知會的分裂,畢竟羅斯柴爾德家族有不少支持者和盟友,經過先前一連串爭鬥,本來先知會元氣大傷,這個時候不能再蒙受重大損失。”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場爭鬥要儘量限定在我和馬歇爾個人之間,不能牽扯其他勢力進來。”
底波拉點頭贊同:“是的。”
蒼浩這邊頭疼,拔輪德那邊確實越來越開心,隨着網絡輿論的不斷髮酵,指責差瓦立的人越來越多。
這一天,拔輪德正在辦公室處理公務, 又接到了那個神秘電話:“你現在方便見我嗎?”
“當然了。”拔輪德非常急於見到對方:“你說時間地點吧。”
“我就在辦公室外。”對方回答:“我穿深藍色西裝,戴着同樣顏色的禮帽,手裡拿着一卷報紙,還是很容易辨認的。”
“我去接你。”
“你不要出來。”對方提出:“最好派兩個衛兵,直接把我帶到你的辦公室。”
拔輪德答應了:“好的。”
“還有, 你最好關閉所有攝像頭,我不想被拍下來。”
拔輪德笑了笑:“這個……沒有必要吧?”
“很有必要。”對方回答:“我相信蒼浩已經猜到我的真實身份了,但我還是不想讓蒼浩掌握實際證據,證明咱們兩個聯合在一起。否則蒼浩會通過某些途徑,給我施加極大的壓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對方冷冷的道:“等你見到我本人就明白了。”
“好,我讓人關閉攝像頭……”拔輪德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當下形勢特殊,隨時可能出現意外事件,而視頻到時會成爲最好的證據,所以我纔不願意關閉。”
“放心好了,你和我見面,不會有任何意外的。”對方哈哈一笑:“我是你的朋友,不會對你發動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