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悅然當然不知道這些，只是冷冷的道：“事實求是地說，曹氏地產也確實需要你，不管你蒼浩有着怎樣牛b的過去，至少現在你真的應該在這家企業大展拳腳。”
蒼浩深深地望了一眼井悅然：“我有什麼牛b的過去了？”
“蒼浩，你的很多事，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但我一直不知道全部。”怨艾的嘆了一口氣，井悅然又道：“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你畢竟對我說過一些…”
“其實……”
井悅然打斷了蒼浩的話：“我知道，你肯定想說，有些事情不讓我知道是爲了保護我。”
“沒錯。”井悅然一字一頓的道：“但我畢竟是你的女朋友，我有知情權的。”沒等蒼浩說什麼，井悅然突然又道：“我突然想起霍布斯鮑姆理論。”
蒼浩一愣：“那是什麼？”
“英倫歷史學家霍布斯鮑姆認爲，在封建主義社會，人們往往只能子承父業，如果你父親是個農民，你這輩子也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而近代資本主義革命的最偉大成果就是，草根階層出身的人有了更多的機會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那就是藝術，你可以通過繪畫或音樂之類，成功躋身上流社會；或者通過公務員考試進入統治階級，再或者通過經商成爲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員；除了這些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機會……戰爭。”說到這裡，井悅然深深的一笑：“往往的，戰爭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通過戎馬生涯成功上位，或許一個家族就此逆襲。”
“沒錯。”蒼浩點點頭：“真是這麼回事，藝術、從仕、經商和戰爭，是草根逆襲僅有的四種途徑，這還是資本主義革命帶來的。”
“而蒼浩你就是用了最後一種方式。”井悅然深深的道：“你通過戰爭積累了第一筆財富，事實上今天的你並不是屌絲，只是看起來像個屌絲而已。”
“聽你這麼說應該是知道了不少事。”蒼浩收斂起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深深的一笑：“好吧，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戰爭真正帶給我的不是財富，而是整個人經受了精神洗禮。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真正明白了，人生並不是以一場無知的盛宴，而是一段靈魂的修煉。因爲有了強大的靈魂，我蒼浩離開戰場，幹別的事情照樣能出色…”
“沒錯。”井悅然點了點頭：“正因爲如此，你現在又開始經商了，同樣可以實現草根的逆襲，而且你做的同樣很成功。”
“我想你不是要跟我談人生吧？”
“當然不是。”井悅然搖了搖頭：“我是想談談你我的關係，你爲什麼瞞着我那麼多事，我說過我有知情權…”
“我現在關心的是誰把這些告訴你了…”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井悅然掏出一根女士香菸點上，淺淺的吸了一口：“你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如何對付契卡。”
蒼浩臉色有些發黑：“你連契卡都知道了…”
“我還知道那是一幫瘋子。”頓了頓，井悅然接着說道：“契卡的恢弘志願就是重建克格勃，而克格勃的理想則是……其實我覺得很難說清楚。不過倒是可以肯定，他們對自己的事業高度忠誠，不惜爲此犧牲。”
“沒錯。”
“這個世界上的忠誠有兩種，一種是民族主義的忠誠，另一種是超民族忠誠。”頓了頓，井悅然詳細說道：“臣忠於君，熱愛自己的國家，這個都屬於民族主義的忠誠；如果爲了某種跨越國界的事業或者理想，而忽視了自身的民族屬性，這是超民族忠誠。這兩種忠誠都很難得，都是可貴的品質，問題就在於這兩種忠誠經常會出現矛盾。所以，古往今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都有意忽視兩種忠誠的界限，也經常不去做出選擇。契卡就是這樣……”
蒼浩點點頭：“繼續說。”
“他們號稱推翻所有的剝削者，所有國家的受壓迫階級團結一起，這個屬於超民族忠誠。然而現實情況卻是，他們做事不擇手段，處處只爲本民族謀取利益，這個又屬於民族主義忠誠……”一攤雙手，井悅然淡淡的道：“如果是某個人遇到這樣的選擇，或許可以解決。但如果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出現這種內在性矛盾，那就很麻煩了……當然，契卡的失敗是諸多因素合力的結果，並不只是因爲內在矛盾。我在這裡只拿‘忠誠’這玩意說事，因爲我有一種預感，將來你也會面臨類似的選擇。”
“是嗎。”蒼浩耐人尋味的笑了笑：“你說的這番話讓我很是受教，沒想到你還能提供很多寶貴建議…”
“當然。”井悅然不無得意的道：“蒼浩你真把我看扁了，你的那些事情我都能幫上忙，而且我也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你應該相信我。”
“好，既然你想給我幫忙，那你就告訴我契卡基地在哪。”
蒼浩根本沒解釋契卡基地是怎麼回事，井悅然卻早就知道了：“不就是那艘大船嗎。”
“是啊，在哪？”
“想要藏一艘船，什麼地方最合適？”沒等蒼浩回答，井悅然回答：“兩個地方最合適，或者一大堆船的之中，或者就是別的船根本不會去的地方。考慮到契卡基地載有龐大的武裝力量，第一個選擇顯然不合適，那麼我就建議你去廣廈外海尋找某處險惡的島礁，沒準契卡基地就躲在那。”
蒼浩冷冷一笑：“該死的廖家珺…”
井悅然表情有點不自然：“你罵她幹什麼？”
“所有事情都是她告訴你的…”
“爲什麼？”
“眼下知道所有這些的，只有孟陽龍及其領導下的一幫人，再就是嚴月蓉和廖家珺了。孟陽龍和嚴月蓉根本不可能對你說什麼，只有廖家珺那個白癡只要稍微用一下謀略，她就能嘚吧嘚吧主動把所有事都說出來……”蒼浩說到這裡，長呼了一口氣：“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對手…”
“其實也不能怪她，她以爲我全都知道呢。”輕哼一聲，井悅然微微搖了搖頭：“蒼浩，我已經知道你很多事了，你早就應該告訴我全部……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跟你在一起？”
“因爲我人格魅力放光芒…”
“不只是。”井悅然搖了搖頭：“你看，我事業也算成功，錢、社會地位，這些我也都有。但我總覺得生活缺點什麼，跟你在一起是因爲我知道，你能給我打開一扇窗，讓我看到過去看不到的那些東西……”
“夠了…”蒼浩不耐發的打斷了井悅然的話：“你知不知道所有這些有多麼危險，我之所以跟契卡戰鬥是因爲不希望時代倒退，絕對不是爲了給你提供獵奇八卦…”
這個時候，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過來，身下是黑色緊身皮褲，上身是黑色緊身夾克，打扮得就像《黑客帝國》裡的女豬腳，不是阿芙羅拉又是誰。
蒼浩正準備給井悅然好好講一下契卡戰爭的偉大意義，往大里說可能涉及到全人類的福祉，卻沒想到這位女特工竟然跟來了：“你怎麼來了？”
“我已經想過了……”阿芙羅拉一屁股坐到蒼浩身邊：“我不能一天到晚這樣無所事事，我得給自己找點工作做。”
“那你就去找啊…”
阿芙羅拉沒理會蒼浩的話，而是問了井悅然一句：“請問你是……”
蒼浩本來想告訴阿芙羅拉，井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可是還沒等蒼浩開口，井悅然竟然說了一句：“我是上面派下來協助蒼浩工作的…”
蒼浩目瞪口呆：“你胡說什麼？”
“蒼浩在國家安全局可是很受重視呢。”井悅然說着，調皮的衝着蒼浩擠了擠眼睛。
“這麼說你是蒼浩的搭檔了？”阿芙羅拉點點頭，當真以爲井悅然也是特工，說起來，井悅然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還真符合女特工的標準。
既然是井悅然知情，阿芙羅拉說起話來也就沒有顧忌了，直接就對蒼浩說道：“直覺告訴我，你肯定有很多事情瞞着我，你們華夏人不想讓我知道太多。”說到這裡，阿芙羅拉狡黠的一笑：“但我們畢竟是合作打擊契卡，凡是涉及到契卡的工作，我有知情權…”
蒼浩愣住了：“你打算怎麼樣？”
阿芙羅拉一字一頓的道：“我打算二十四小時的跟着你…”
蒼浩傻眼了：“這怎麼可以？”
井悅然聽着兩個人說話，沒插嘴，卻拿出手機，給蒼浩發過去一條微信：“沒想到你竟然跟金髮碧眼的美女勾搭到一起了…”
蒼浩一邊規勸阿芙羅拉不要這樣，一邊用手機給井悅然回了過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蒼浩有點顧慮，雖然阿芙羅拉的存在幾乎已經公開化，很多人都知道聯邦安全局派來一個美女特工。但阿芙羅拉的身份畢竟還是保密的，蒼浩不想讓井悅然知道太多，也就沒做解釋。
無從知道井悅然是否覺察到了阿芙羅拉的真實身份，反正是對蒼浩氣呼呼的：“這個大屁股洋妞都知道你的事情，而我作爲你的女朋友竟然不知道，這你怎麼解釋？”
蒼浩有些不耐煩了：“不要以爲你能說點什麼霍布斯鮑姆理論就有什麼了不起，這些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你就不要來送死了…”
“你說我送死？”井悅然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我跟你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冒很大風險的，那麼基於自身安全考慮……”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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