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三年不見你學乖了不少!”他憤恨不甘的放開她打算離開。
“哪裡走!”拔出青蓮劍向黑衣人刺去,她這次可不能讓他輕易跑了,她要知道他到底是誰,爲何要對她和三師兄不利。
黑衣人顯然不想與她多做糾纏,邊拆她的招邊往後退,眼看大批人馬就要趕到,他心一橫,手裡的劍朝她刺來,她反手用青蓮劍擋開那一劍,對方復又一掌襲來,她閃躲間卻避不開他的第二劍,只見劍尖直指她眉心,她心慌間便聽得四下的抽氣聲。
回頭看去的那一剎那,劍鋒偏轉只堪堪劃過她的臉,頓時,雪白的臉頰上印出一道血印子。
黑衣人朝衆人扔了枚煙彈踏着夜色飛身離去。
“給我追!”
“是,殿下!”衆人領了太子的命去追拿刺客。
馥燕連一步步走到她身邊,敷在她傷口上的手微微的顫抖,“小四,沒事吧?”
當他看到天空中的星辰滅他就知道她出事了,剛纔的那一幕,是怎樣的揪着他的心啊,差一點,只差一點,若不是那人的分心,他的小四恐怕就。。。不敢想,連想都不敢想。
一邊的荊之痕臉色也不大好,大概是爲着迎駕太子的當口山莊裡竟然出現了刺客,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和莫離山莊的失職。
而他那個徒弟。。。
“付南,帶四公子下去上藥。”
付南站在馥燕連和莫青廷身旁,有些爲難,這太子殿下不移駕,他總不能催他。
“連兒,讓付南帶你師弟去上藥。”他心裡卻是有些厭惡兩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畢竟一個是太子,若有任何的風聲吹到那人的耳裡,他這個徒弟的小命就難保了。
到底是他的師父,他的話他總還是聽的。
付南帶着莫青廷下去上藥,因這刺客如此一鬧宴席自然也繼續不下去,爲了太子的安全荊之痕讓付北親自帶人送太子回了皇城。
蓮花小築內,她已由丫鬟上了藥,小蘭花收拾完東西忍不住朝她家公子抱怨,“公子,不是我愛說你,宴席上吃酒吃的好好的沒事往外瞎跑什麼!害我們都跟着操心!”她一向待下面的人和善,所以丫鬟們也不把她當正經主子看,倒更像是朋友。
“我只是隨處走走,卻不曾想會遇到刺客,不過也多虧被我撞見,如果他此番目的是爲了三師兄,那。。。後果可就嚴重了。。。”她慶幸自己早一步發現了刺客,幸而沒有傷到三師兄。
“你三師兄是太子,身邊那麼些個保護他的人,哪輪得到你去犯險?好不容易莊主因着心情好把你接回來了,可不能平白無辜丟了性命。。。呸呸呸,我在說什麼呢!總之,你以後就聽你師父的話,安安心心的呆在蓮花小築也省得我們跟着受累!”
聽小蘭花的話,知道她多半是擔心她才這麼說,所以也不跟她計較,丫鬟們剛要服侍她洗漱安寢,門外便有人敲門。
“誰啊?”小蘭花開了門看到是荊之痕,忙福了個身,“莊主來了。”
聽到師父來了,她忙從塌上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師父,這麼晚了還不曾休息嗎?”
“你今天又是舞劍又是抓刺客的,我能安心睡嗎?”荊之痕顯然還在對她生氣。
她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接過他解下的大氅。
“臉上的傷都處理好了?”到底還是關心的吧,畢竟是自己的徒弟,雖然對她一向嚴苛。
“已經上了藥,沒什麼大礙了。”
“就算有什麼也是你咎由自取!”小蘭花替她上好藥後的藥箱還擺在那,他隨手翻看了下。
“是。。。”
“用的什麼藥?”
“是上好的金瘡藥。”小蘭花說道。
“這傷在臉上不比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跡卻麻煩——”
又有人在門外敲門。
小蘭花皺了眉去開門心內暗忱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開了門,只見門外站着的是白日裡來請她家公子的那位公公。
“公公,這麼晚了是——”
“我家主子擔心四公子的傷,特命我送來一瓶西鳴進貢的上好金瘡藥,早晚洗臉後抹在傷口上,不出幾日便好,傷口上也不會留下疤痕。”
“多謝公公,也請公公替我家公子謝謝太子殿下。”
“姑娘不必客氣,時辰不早了,我這就要回去覆命,殿下還特地交代,一定不能讓四公子的傷口沾上水。”
“唉,小蘭明白,公公走好。”
小蘭花拿了藥進來,重新給莫青廷上了藥。
荊之痕站在一邊不說話,冷眼看着她上藥。
“師父,我。。。沒事了。。。”她又怎麼能讓師父爲了自己這麼晚了不休息,她心裡已是十分愧疚了。
“哼,看來莫離山莊的金瘡藥到底不比宮裡進貢的,付南,以後可千萬別混說什麼‘上好的’!”荊之痕不再看她一眼,甩袖離去。
付南望了莫青廷一眼也跟着荊之痕離開了蓮花小築。
付南看他往懷恩閣後的小池塘走去,忙拿了手裡的大氅給他披上,“莊主,夜裡風涼。”
他不說話,只站在池塘邊,池塘裡黑漆漆一片,也不知他在看什麼。
“付南。”許久,他才輕喚。
“是,莊主。”
“我是不是就不該讓她回來。。。”這話倒像是在問他自己。
“莊主,屬下。。。不敢妄作說辭。”
“哼,你是不敢,因爲你也覺得我對她太苛刻了吧?只是,我這也實在是沒有法子。。。”不能殺她,更不能放任她,他對她,究竟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她的心思,他也知道她這樣的心思遲早會害死她,那他又該如何斷了她的心思呢?
“莊主,您讓人連夜趕製的薈汁草的藥膏還要不要送去四公子那兒?”
“有宮裡上等的御藥,再好的藥膏,她又怎麼會在乎。。。”
“莊主,刺傷四公子的那個刺客。。。”
“三年前我爲了救廷兒放跑了他,沒想到他一直沒有罷手,那人的武功招數很雜,混合了各家各派,饒是我也不一定能一舉斃之,只希望太子手下的人能查出些什麼,此人不除,終是禍患!”
“莊主說的是,屬下要不要也派人去查查?”
“不用,三年前我們查不到他,三年後更是不可能查到,他有心對付我們,必是做了萬全準備,冒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他背後究竟是何方神聖,付南,告訴下面的人萬萬不可輕舉妄動,等他憋不住的時候定會露出馬腳!”
“是莊主,那太子那邊——”
“太子在明,我們在暗,就讓太子去打頭陣,我們等着收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