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裡的早晨空氣真好,就是有點冷,我乖乖的把車窗搖上,畢竟車裡不止我一個人。
車快開到地方的時候,擡頭望去,看到那一樹樹紅的,黃的就讓人心情大好。
車子又漸漸的開了一小會兒到沒路的地方停了下來,稍微再走一會就到達目的地了。
“詩琪,爸爸上樹上摘,你在下邊接着。”
“好。”
爸爸到底是這裡長大的,三下五除二的就上到了樹上,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開始摘。
你就站那別動,我往哪個框裡扔。
“好”
爸爸扔了一個果子,不知怎的,我看他竟然扔歪了,動了一下就去接,卻聽見‘咚’一聲,我低頭一看,掉地上了。
“詩琪……”
我眼花了?
“好,我知道了,我不動了。”
“咚”
“咚”
我真的看着爸爸扔歪了,本能反應的去接。
我眼花了?
……
“詩琪,我都扔了十個了你才接了兩個,其餘的都摔爛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滿頭大汗的老爸。
“要不,我叫媽媽來。”
“去吧。”
我揉着眼睛跑到媽媽那裡。
“媽,爸爸叫你。”
媽媽狐疑的看着我。
“叫我幹嘛?”
“呃……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
說我眼花害爸爸摔爛了那麼多果子也太丟人了。
“行,我過去看看。”
我跑到奶奶那裡給果子裝箱,擡頭看見不遠處紅彤彤的。
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看還是紅彤彤的一片。
“奶奶,那是什麼呀?”
奶奶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說。
“我眼睛有些花了,應該是野棗,你去看看,是了摘點回來,那個好吃,奶奶還能給你做棗醋喝。”
奶奶遞給我一個籃子,我接過籃子朝着那片紅跑去。
跑近後發現棗叢邊蹲着一隻大灰兔,我還沒有見過灰色的兔子,頓時放慢腳步悄咪咪的靠近想捉住他,它發現了我的存在,馬上逃跑,我趕緊追了過去,它跑的很快,我就一直追,我累得不行,停下了腳步,它也停了下來,彷彿在等我,我瞬間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我擡頭已經是完全陌生的環境了,我記得我跑的並不遠,但是已經看不到果樹林了,我總覺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我往這來。
“怎麼會這樣?”
我小聲呢喃了一句準備離開,卻好像聽到了某種聲音。
我腳頓了一下,那聲音還在繼續,轟隆隆的悶響聲,我的心都害怕的提到了嗓子眼裡,不知該不該動。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在心裡默數了三聲,擡起腳就跑。
“凝汐……”
凝汐,我停下了腳步。
“凝汐……”
誰,誰在喊?
我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山洞?
聲音是從那裡邊穿出來的。
當我盯着它的時候它就像有魔力一樣,吸引着我向它走去,我的眼裡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了,只看得到一片光,我能感覺到腳下的路有些崎嶇。
突然間寒氣來襲,讓我的意識開始清醒,可是我卻什麼都看不見,很黑很黑。
我想起了校長的話。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原本那片光卻又悠悠的亮起。
我想觸摸它,可是它卻故意飛的好遠。
我疑惑的看着它。
“是不是我追上了你你就放我出去了呢?”
它上下跳躍了一下。
“好。”
我開始跑了起來,它也加快了速度。
我努力的狂奔,看着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我伸出胳膊,一點一點的觸及到了它,那一刻,強烈的光刺的我閉上眼睛,當再次睜開眼睛時,我看到了太陽。
“耶。”
我高興的跳了起來,卻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
擡眼望向四周,全都是人,都在看着我,而且都穿着古裝。
這都是什麼情況。
它將我帶到了哪個劇組?
我看着一大堆人對我指指點點的有些無奈。
“不好意思,讓一讓,讓我出去。”
我手還沒碰到那個人,那些人就跟見了鬼一樣趕緊讓開,也是,我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們害怕是正常,那麼接下來問題就出來了。
這是哪兒?
我一個轉身把那些人嚇了一跳。
“那個,不好意思問一下,這是哪兒?”
“天……天……天都城外。”
天都?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國家還有這個都?
“天……”
我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被一大聲的吆喝打斷。
“讓一讓,讓一讓。”
人羣后,一羣官兵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是衙門的人,太好了,衙門的人來了。”
衙門?這都是弄什麼呢這是,這入戲也太深了吧。
那些官兵模樣的人到後,整齊站在兩邊讓開一條道,走過來一個穿着道服的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們。
“妖孽,見了貧道還如此鎮定,有些膽量,不過今日你逃不掉了。”
“妖孽?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看好,我是人。”
什麼情況啊,不是拍戲???
“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現在這,還如此打扮,還說你不是妖怪?”
詩琪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運動衣運動鞋,在這些人裡確實怪異。
“啪~”
“額,好痛。”
我伸手拿掉那道士貼在我額頭上的東西,一看是一道符。
“她竟然不怕道長的符。”
人羣中有人驚呼。
“我都跟你說了我是人,看吧。”
我開心的拿着符向衆人證明。
“沒想到你這妖孽修爲如此之高,本來只是想收了你,如此看來,貧道只能殺了你了。”
說着,那道士拿出一把木劍,那木劍看起來很結實,箭頭也挺鋒利,我一點也不懷疑這東西會殺了我,所以三十六計,我還是趕緊跑。
人羣中那羣老百姓,我一靠近他們,他們便嚇得讓道躲開,彷彿我真的會殺了他們似的。所以我很快就脫離了人羣。
我看哪裡有樹就往哪跑,希望茂密的樹林能把他們甩掉,好不容易甩掉了他們,出了樹林卻發現是個懸崖。
我低頭一看,白霧茫茫的,摔下去肯定死,我趕緊轉身想往別處跑,可是來不及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追兵,我絕望了。
“大哥,我真的不是妖怪。”
“死到臨頭了,還狡辯,看劍。”
我嚇的趕緊後退,等反應過來時,腳一滑身體開始往後傾,我本能的想去抓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只能感覺身體開始往下墜。
我看着那道士探過來的頭越來越小,心裡將他罵了個千萬遍。
快速的下墜讓背後全是冷風的衝擊,髮絲往上飄着,有些打在臉上,生疼生疼。
看來,我的一生就要這樣結束了。
我閉上眼睛,絕望的感受着墜落。
腦海裡閃現着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臉。
對不起,詩琪回不去了,要讓你們傷心了。
漸漸的,墜落停止了,沒有我想象的痛覺,相反的,很溫暖,好像在某個人的懷抱裡一樣,很熟悉的懷抱。
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笑臉,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伸手撫向那張臉,心、卻痛的要命。
俊朗的五官,卻是火紅的雙眸。
“凝汐,是你嗎?”
凝汐,無數次出現在我夢裡的名字。
“蕭……蕭……”
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他叫什麼?我不知道。
黑,又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在跑,在努力的跑,卻找不到一點的光亮。
“凝汐……”
“凝汐……”
“凝汐……”
誰,誰在喊。
“凝汐,我的孩子,你要好好活着。”
我努力的想去抓住它,抓住那個聲音。
“別走!”
我突然就坐了起來,急促的呼吸着,背後,額頭上都是汗。
“我不走,不走。”
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他過來抱着我,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安撫着我的情緒。
“凝汐,我在,別怕。”
我漸漸的將情緒平復下來,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他有雙火紅的雙眸。
似乎發現我在看他的眼睛,他趕緊捂住我的眼睛。
“別看,別看凝汐,很醜。”
我有點想笑,像他這麼完美的皮囊竟然會說自己丑。
“沒事,不醜,很好看。”
他慢慢放下遮擋我眼睛的手。
“我的眼睛……不醜……嗎?”
“你這麼好看,眼睛是什麼顏色都好看。”
他似乎很開心,趕緊問我
“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水喝。”
“好。”
想了很久,我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你爲什麼一直叫我凝汐?”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記憶裡,我一直叫詩琪。”
“那我呢?你記得我嗎?”
“感覺……你很熟悉。”
“那墨殃呢?”
“墨殃?”
他笑了笑。
“忘了也好。”
我將眉頭緊緊皺眉一起?我是忘了什麼事情嗎?我思索片刻,提起了那個夢
“不過我倒是經常做一個夢,夢裡都是血,一個女人用身體幫我擋着天上掉下來的劍……”
“凝汐!!!”
他突然輕喝,將我的話打斷。
“不……詩琪,不要說了,那只是個夢,忘了它吧。”
我們陷入一陣沉默,這是我第一次說出我的夢,可是從他的反應我知道,那很可能不只是一場夢。
“蕭然,我的名字。”
他溫聲的訴說着他的名字,將我的思緒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