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股鮮紅的液體從汐若的嘴中噴出。此時的她捂着灼熱的胸口,嘴角血跡斑斑,臉色慘白,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身形恍惚,有些站立不穩的後退了幾步。
遼歌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幾番回合下來,汐若便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原本身側還有一個重黎夜在牽制着遼歌,可是他畢竟涉世不深,再懂得耍心機,也比不過遼歌。於是,幾招下來,重黎夜便被遼歌用蠱給迷暈過去了。
汐若見遼歌沒有殺重黎夜,自然知道這其中應該涉及到了他們之間的交易。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情勢便是不容樂觀了。兩個人的壓力可是比一個紫玉來的重得多。之後,幾招攻擊下來,汐若就結結實實的捱了遼歌一掌。
“別再反抗了,看在你是她衣鉢傳承的後人,我不會殺你的。你將秘笈交給我,我便不會追究。”看着眼前虛弱的汐若還要奮力反抗,遼歌皺了皺眉頭,不禁勸着她,負手站立,看樣子是沒有出手。
“我汐若雖然是一個小女子,卻還淪落到讓別人施捨的地步。秘笈的確在我這裡,有本事,你就過來取。”汐若自知自己內傷深及內臟,卻依舊咬牙挺立,不肯屈服半步。如今的情勢容不得她有絲毫的膽怯與懦弱,唯有傲然錚錚,或許纔可以從士氣上壓他一頭。
而遼歌看到此處,也是心生疑惑。難道這個丫頭還有什麼後手,不然怎麼會這般自信和固執。汐若不知道這樣的僵持還會有多久,只是依舊咬牙不讓喉間那股甜腥涌出嘴外。而爲了應付遼歌,她將自己渾身僅剩的所有內力,全部都聚集在掌間,準備蓄勢待發。
而龍昭炎等人走到這裡,一眼便看到了汐若搖搖欲墜的身影,和嬌顏上帶着不服輸的固執。
“小汐,你沒事吧。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楚澈軒掩飾不住內心的擔憂,將龍昭炎攙扶到一旁,便走上前,將汐若擁進了懷中。
“你應該知道,你和你的人如今聯手,也不會是我的對手,若是你不交出秘笈,我便會先殺死一個。若是你猶豫一刻,我便再殺死一個,直到剩下你一個人爲止。”遼歌冷漠的聲音從斗篷之下傳出,每一個字都顯示着他的冷酷無情。
“遼歌,你還是別妄想了,你以爲你會這麼輕易的就得到秘笈麼?還真是不把老夫看在眼裡呢?”就在幾個人充滿敵意的對峙時,一聲滄桑的話語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通道的一邊,赫然是當時跟在遼歌與紫玉身後的張白眉。
他已經躲在一旁看了好久了,如今的情勢迫在眉睫,他當然要在此刻站出來,得到秘笈。張白眉捋着鬍鬚,看着汐若的眼神散發着光亮。如今秘笈真的就觸手可及,他的心中又怎麼能不翻騰洶涌呢。
“張門主,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
到你自己所處的位置呢?”遼歌也不囉嗦,乾脆利落的便出了招。眨眼之間,兩個身影便糾纏在了一起。
沒想到張白眉的無工會如此厲害,招招都不在下風。或許是遼歌先前幾次打鬥都有些疲憊,竟然隱隱的落於下風。讓紫玉焦急的準備加入這場戰鬥之中。而汐若則是悄悄的拿出木盒,在楚澈軒高大的身影遮擋下,悄悄的記起了木盒中刻制的字跡。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張白眉原本穩居上風的局勢,被遼歌的一隻天陰蠱給打破了。張白眉原本紅潤的臉上開始泛起絲絲黑氣。這是毒氣入體的前兆,他自然知道。性命要緊,張柏滅不得不一邊應對着二人,一邊分散一股內力驅逐毒性。
而這時,汐若也硬生生的將木盒上的字跡記了下來。再次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放回了懷中,之後,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血液翻騰,似乎傷勢有些加重了。
“遼歌,你卑鄙!”就在汐若努力調息着自己的內力時,張白眉的一聲慘叫引起了衆人的矚目。看着那個已經倒在了地上黑氣佈滿臉龐的張白眉,幾人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天陰蠱着實厲害至極,不愧是食人血氣的蠱蟲。
看着一代大派門主就這樣隕落在自己面前,汐若心中百般滋味。環視了一下幾人,汐若有些惆悵的嘆了嘆氣。
“怎麼樣,如今連張白眉都死在了我的手中,你是交還是不交?”遼歌挑眉望着那個氣喘虛弱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遼教主真是好身手啊,咳咳,不過,小女子可怕將秘笈交到你手中之後,你會反悔。不如,你護送我們到了洞穴之外,再交給你可好?”汐若輕聲咳了幾聲,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看得楚澈軒心中一緊,不由得讓她將全部的力量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沒問題。”遼歌答應的很乾脆,不只是此時汐若幾人構不成威脅。更是因爲在凌霄山外,自己已經佈置好了一切,這一次,無論如何,自己都會得到秘笈。若是他再與自己相認,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太好了,他得到秘笈了。這下,父皇便會實現他的承諾了。”躲在一處的菱蘇聽見了遼歌幾人的對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而後像是喃喃自語的說着。
這句話,倒是讓隨後跟來的上官倩聽了個正着。原本她與菱蘇準備趁着此時上前爭奪秘笈的,可是看見張白眉的下場,當然是膽怯了。只是,遼歌得到秘笈,菱蘇高興什麼。上官倩雖聰慧過人,也不禁猜測着這幾人之間的關係。
於是,遼歌果真與汐若一起向着洞穴口走去,途中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倒是讓提心吊膽的汐若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如今已經到了洞口了,我也將你們護送
到這裡,你是不是也該信守諾言,將秘笈交給我了?”遼歌語氣平淡,看着近在咫尺的亮光之處,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着蒼白臉色的汐若鄭重的說道。
遼歌之所以這麼客氣,就是怕汐若還有什麼後手,或是毀了木盒上的字跡,或是別的什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那是自然,秘笈在此,就交給你了。”汐若一邊從懷中掏出木盒,一邊對着身邊的四人使着眼神。就在汐若將木盒拋出的時候,四人連帶着汐若,都飛快的閃出了洞穴,向着自己勢力的方向飛躍而去。
遼歌自然沒有關心那些,而是小心翼翼的接住木盒,打開檢查一番之後,沒有什麼問題,才闊步走出了洞穴。此次秘笈到手,遼歌的心情不由得順暢了許多。而汐若幾人卻傷痕累累,顯然是有些狼狽。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不好,難道是受了重傷?”守在一旁的石樑第一眼便看見了自己的主子,也發覺到了汐若虛弱無力的樣子,連忙跑上前,焦急的詢問着。隨後,孤雪也嗅到了汐若的氣息,飛快的奔到汐若腳底,嚎叫了幾聲。
“我沒事,你快去把昭炎和雲笙扶到一邊休息。”第一句話是對石樑與孤雪一起說的,而第二句卻是對着寒鳴淵等人說的。
汐若此時有些鬱結,因爲從她出來之後,便沒有看見柏鳶的身影。他去了哪裡?自己當時在進入洞穴之前,便發現了他好像有些不對,如今更是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心中的不安便愈發的加劇了。
“玲瓏,你看到柏鳶了嗎?”這時,已經被玲瓏扶到一邊休息的汐若忽然擡起頭,詢問着一旁的玲瓏,眉間緊皺,像是有些焦急和擔憂。
“他有時候在這裡,有時候又消失不見,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我發現,自從小姐你們進去洞穴之後,他好像變得陰鬱了很多。”玲瓏到底是個女子,守在柏鳶身側,自然比石樑這一個大男人心細得多,也發現了柏鳶時不時的異樣。
難道他真的有事情瞞着自己,這麼久了,他還是這麼不信任自己嗎?汐若想到這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便自顧自的再次調息着內力,準備儘快恢復自己的身體。畢竟長久的呆在這裡不是什麼好事。
寒鳴淵與楚澈軒沒有受什麼傷,便負責起了照顧與看守的任務。忙忙碌碌了幾個時辰,終於也發現了柏鳶不見的事情。但是心中雖是着急,卻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出了洞穴,便不會有太多的危險了。
而汐若等人都不知道,此時一身紫袍的柏鳶正在蠱毒教所駐紮的營地裡,與遼歌幾人似交談着什麼。而遼歌的臉上儼然是一副慈祥的模樣,這樣震驚的事情,若是被說了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