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並不知道濱海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性,但是,這並不妨礙江立後來做出了這個判斷。因爲他在調任濱海,展開打黑行動之後,頗得這個神秘組織的青睞。而且,最爲關鍵的是,這個神秘的組織帶話給江立了,要他把濱海徹底掌控在他手裡,在濱海發生任何事情,他作爲市局一把手,都能夠掩蓋過去。
這個要求,只能是用一手遮天四個字來形容了。市局局長,這個位置在濱海並不是權利最大的,並不是位置最高的,可在警察系統內,已經是最高的位置了。可以說,江立現在這個位置還是相當關鍵的,對上也好,對下也好,很多事情可以輕易的掩蓋過去。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麻子消失了這件事情,這個神秘的組織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要知道,麻子畢竟是這個組織裡的成員,神秘消失了,這個組織竟然不管不問?江立心裡揣着這個疑問,帶着試探性的問了出來。
帶話給江立的人,江立根本不知道是誰,這人是通過電話跟江立聯繫的,在電話裡,自稱是帶話人的傢伙聽到江立問出這話,語氣十分生硬與冷漠的告知江立,不該知道的不要多問,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由此可以看的出來,這個組織對於辦事不利的人,根本沒有任何憐憫,也更加讓江立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使是身爲棋子,也要先保全自己,再慢慢想辦法擺脫掉這種情況。
而這個組織此時給他帶來的話,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在江立看來,想要擺脫這個神秘的組織,他必須得爬的夠高,只有他的位置夠高,手中的權力夠大,才能擺脫這個神秘的組織。
對於這一點,江立是深信不疑,並且極有信心的。因爲江立是體制內的人,他很明白在體制內站到一定高度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在強大的體制面前,任何組織都是浮雲!但是,在自己位置不夠高,手裡權利不夠大的時候,江立也只能選擇默默忍受這一切。
有了目標,江立就去付諸行動,丁啓已經成功被架空,後來就是對付林楓這件事情了。不過,不得不說的是,江立的心思其實是相當縝密的。雖然江立現在做的事情跟這個神秘組織有所牽連,可江立從來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包括江立調任濱海之前,他就沒有留下任何把柄給任何人。可以這麼說,在江立的人生履歷上,是找不到任何污點的。
江立不想等到自己爬的夠高,手裡的權力夠大,可以擺脫這個組織的時候,卻被人拿住小辮子威脅!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江立在對付林楓的時候,纔不得不講究真憑實據!即便是捏造出來的證據,也得捏造的天衣無縫才行。
可江立卻怎麼也沒想到,林楓的反擊竟然如此強烈!槍案升級爲,打了江立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江立對處理這種還算是有經驗,後果還真是難以想象。可這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林楓把事情發展成爲,就是在跟自己正面交鋒,應該是不會偷偷摸摸的對自己下手的。
坐在車內的江立慢慢把自己腦中所有的思緒整理了一遍,得出了這個結果。
“到底該怎麼辦?”江立的手指不斷的敲打着方向盤,在心裡默默的問着自己。
江立的車子停在那裡已經好一會了,江立沒下車,也沒人去打擾他,可見江立雖然調任濱海纔不久,可已經差不多完全掌控了警察系統。
半晌,江立推開車門下車,等在值班室裡的刑警二隊隊長看到江立下車,立刻出了值班室快步迎了上來。
“筆錄做的怎麼樣了?”江立問道。
“也就那麼回事,走在路上,忽然被人開槍襲擊。”刑警二隊的隊長說道:“現在他自己在裡面坐着。”
在這件槍案中,給林楓做筆錄必然是沒什麼可做的,無非就是林楓走在路上,遭到持槍犯罪分子的襲擊,後來被林楓給制服了而已。
再後面的,做筆錄的刑警絕對是不會多問的,因爲與這件槍案無關,再就是沒人朝自己臉上抹黑。
所以,筆錄其實做的還是很快的,此時林楓的筆錄已經做完,不過沒讓林楓走,林楓已經在那個做筆錄的辦公室裡坐了十幾分鍾了。
“江局,這傢伙不簡單吶。”刑警二隊的隊長看到江立不說話,低聲說道。
江立停住了腳步,笑看着他,問道:“怎麼不簡單了?說來聽聽?”
“連開兩槍都沒能打中他,還是那麼近的距離,這說出去相信的人都不多。”刑警二隊的隊長回答道。
“事實擺在眼前,不信也得信。”江立笑了笑,說道:“這種粗製濫造的槍,本就精準度不行,再加上犯罪分子根本就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打偏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局說的是。”刑警二隊的隊長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說道。
聽到江立這麼說,這個案子接下去怎麼辦,他已經心中有數了!剛纔他說林楓不簡單,不過是試探性的問題而已,如果說江立對於他提出的林楓不簡單的原因贊同的話,那這件槍案就不會這麼輕易了結了,還需要從林楓身上繼續挖東西。
而江立這麼一解釋,完全就是在給林楓開脫,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釘死這個槍案的罪犯完事。
江立走到林楓所在的辦公室外的時候輕輕擺了擺手,刑警二隊的隊長識趣的不再繼續陪同,而是離開了。
江立推門走進辦公室,笑着說道:“林先生,筆錄做完了吧?”
“做完了。”林楓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走了?”
“可以,當然可以。”江立說道:“只是,這個時間不太好打車了,我送林先生一程吧!”
“不必麻煩江局長了吧?”林楓站起身來,說道:“我一平頭百姓,怎麼敢勞您大駕?”
“呵呵,這也算是對在我的管理下,濱海還發生槍案的道歉行爲吧。”江立不無歉意的笑着說道:“自從我調任濱海,就開始整治治安問題,原本以爲效果不錯,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好在林先生沒事,要不然我罪過可就大了!希望林先生給我一個表達歉意的機會。”
“那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林楓說完這話,當先朝外走去。
江立與林楓並肩而行,出來辦公室,直接走向院內江立駕駛而來的那輛車。
林楓坐進了副駕駛座,江立鑽進駕駛室,發動了車子,車子緩緩駛離刑警二隊,拐過一個路口,江立說道:“林先生,在給你做筆錄的同時,我們已經對那個持槍的犯罪分子進行的突審。”
“哦?是嗎?有什麼結果?”林楓臉上玩味的笑容一閃而逝。
“據我們的突審來看,這個持槍犯罪分子是受人僱傭的,而僱傭他的人,很難查到。”江立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林先生,說穿了,今晚這個持槍犯罪分子,就是典型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那類人。
這類人,只要你給錢,他們什麼事都敢幹!而且,僱傭他們的人,也都很注意自己的身份保密,再加上這類人從不對僱主多問,所以,對於幕後僱主,不太好追查。希望林先生有個心理準備吧。”
“照江局長這話來看,是我得罪人了?”林楓狐疑的看着江立,問道:“有人僱傭槍手想要殺了我?”
“據現在的突審結果來看是這樣的。”江立笑了笑,說道:“當然,僱兇殺人這種事,也分多種類型,有的是得罪了人,有的是因爲利益驅使。
林先生身爲一個教師,利益二字應該與你關係不大了,剩下的只能是得罪人了。而這得罪人也分很多種,仇殺,情殺,各種各樣的犯罪理由都有,不找到僱兇的人,是永遠無法得知真相的。”
林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多謝江局長提醒,看來,對查出幕後真兇,我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了。不過,江局長身爲警察,應該知道,真相雖然可能被層層掩蓋,可永遠只有一個,而且,只要能夠抽絲剝繭,想要查出真兇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林先生說的沒錯。”江立點了點頭,說道:“案子遲早會破的,我不過是提醒一下林先生,破案的時間可能會很長。比如前段時間濱海發生的一些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破案,現在市局成立專案組,依舊沒有什麼線索。爲了這幾個案子,我們還請林先生配合調查過,林先生對這幾個案子應該是知道的。”
“原本有幾個案子是不知道的,可你們請我調查配合後,我反而知道了。”林楓笑着說道:“順帶問一句,江局長,這幾個案子現在進展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鎖定什麼嫌疑人啊?”
江立笑着說道:“跟今晚的槍案一樣,線索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