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仔的生活是很單調也很豐富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很矛盾,其實也不然,因爲這是分時段來說的。
白天的時候,他負責處理東星幫的大小事,而這些大小事,無非就是幫內的明爭鬥,幫外的打打殺殺,所以說很單調。晚上的時候,放下工作,紙醉金迷,燈紅酒綠,聲色犬馬,自然就是豐富的。
當他收到歡樂街被襲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脫了褲子,正在給新到場子裡的幾個妹子試鍾呢!
聽說自己這邊被紅興社的人砍傷了三百多號人,也顧不得正不上不下,推開幾個妹子,提起褲子就往伊麗沙白醫院趕。
見到了冷麪虎李天布,他才知道,將他們東星幫三百多號人砍傷,又逼得五六百人節節敗退四散逃亡的不是幾千人,也不是幾百人,而僅僅是一個人。
紅興社什麼時候出了這麼恐怖的高手呢?
旺哥仔震驚又疑惑,同時,一張長得比娘們還白又比包公還陰沉的臉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急急的詢問一下,心裡就忍不住喀噔響了一下,因爲這人果然就是他畏如蛇蠍的嚴小開,同時也陣陣欲哭無淚,大哥,你一個異世界裡跑出來的武俠人士,何必插手我們這種江湖恩怨呢!”
當李天佈告訴他,嚴小開等人之所以闖入歡樂街的,目的就是爲了找左光斗的時候,他就瞬間有種嚇尿了的感覺,同時也疑惑得不行。
項豐與嚴小開爲什麼要找自己大伯呢?
爲了尋找答案,他趕緊的掏出電話,一邊發散人馬去探聽消息。一邊讓東星幫最好的一班槍手趕緊抄上傢伙前往跑馬地老宅,保護左光斗的安全。
在醫院匆匆善後一下,他也趕緊的趕往跑馬地老宅。
風馳電掣的趕到跑馬地,眼看就要到老宅了,在經過一顆洋紫荊的時候,車前玻璃上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下了一串的東西。
“嘩啦啦!”的一陣響聲,嚇了旺哥仔好大一跳,趕緊的剎了車,停車走下來看看,發現車前落下的是一堆紫荊花,不由疑惑的擡眼朝上面看去,可是看來看去,又沒看到什麼異況,心裡很是納悶,搞什麼鬼?鳥兒在用花築巢,還是野貓弄落了花朵呢?
前後左右又查看一陣,始終也弄明白怎麼回事。
難不成真的是撞鬼了?
想到這個可能,旺哥仔心中大驚,趕緊的上車,往大宅駛去。
先一步趕到大宅的槍手們早已經進入備戰狀態,一看到有車駛來,紛紛警惕起來,守在屋頂的狙擊手也把槍口對準備了駕駛座,直到用瞄準鏡裡看清楚來人是旺哥仔後,這才用對講機通知了下面的人,然後電動鐵閘門才緩緩的打開。
旺哥仔進去後,把車停在了別墅的側邊,下車之後他並沒有急着進屋,而是前後查看起來,大門有十二名槍手在把守着,宅門兩側有四人,側門有兩人,後門有八人,同時後院周圍每隔三米有一處暗樁,總共近六七十號人,把整座老宅圍得水泄不通。
如此嚴密的防守,別說是嚴小開,就是一隻蒼蠅也難以不發出任何動靜的闖進來,而一有動靜,自己的大伯就可以從老宅內隱蔽的密道逃走。
前後查看過了,確定沒有什麼漏洞,旺哥仔又對這班槍手嚴肅的叮囑一番,這才進入了大宅。
走進大廳,穿過走廊,進入書房之後,他纔看到了自己的大伯左光斗,他正站在一排架子前,擦拭着他那些精心收藏的古董。
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擦拭的動作也很輕柔,但旺哥仔知道,他心裡應該不平靜。
作爲左光斗的親侄,他很清楚自己大伯的這個毛病,一旦有什麼心事,就會不停的擦這
些古董,有些時候甚至會擦上一整夜。
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別人,旺哥仔這就低聲喚了一句:“伯爺!”
左光斗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過頭去,將手中的一個瓷碗擦得油光瓦亮,擺回到架子上後,這才轉過身來道:“旺仔,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項豐只是項家的一個小輩而已,還不成氣候,用得着這麼緊張嗎?”
旺哥仔搖頭,“伯爺,項豐不足懼,可是那個嚴小開卻不是一般的可怕。”
左光斗皺眉道:“你說的是姓項的兩兄弟請來的那個特級保鏢,上次打了我和黑田措手不及的那廝?他不是回大陸去了嗎?”
旺哥仔點頭,“他回來了,而且現在不是保鏢了。”
左光斗:“哦?”
旺哥仔道:“他現在已經是紅興社的名義龍頭,除此之外,項化生也已經將他當作準女婿看待,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左光斗問:“重點是什麼?”
旺哥仔道:“有傳聞,他是頂爺的私生仔。”
“頂爺的私生子?”左光斗的心頭微驚一下,忙追問道:“這消息準確嗎?”
旺哥仔道:“道上只是這樣傳聞,真假我並不清楚。”
左光斗冷笑道:“如果是真的話,項氏兄弟可真的夠精明的,將一個凱子擺上了位,趁勢抱住頂爺的大腿!準女婿?哼,項生化可真夠不要臉,爲了借頂爺的勢,竟然不惜將自己的女兒送到別人的牀上!”
旺哥仔聞言,突然嘆了口氣。
左光斗疑惑的問:“你嘆什麼氣?”
旺哥仔道:“我恨我不是個女的!”
左光斗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說的什麼渾話。你就算是女的又怎樣?我會爲了得到頂爺的支持,把你也送出去?”
旺哥仔苦笑,嘴上什麼都不說,心裡卻道:如果我是女的,我又肯失身給他,他肯定不捨得對我下毒的。
左光斗道:“旺仔,就算他真的是頂爺的私生子,那也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貨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要太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了!”
旺哥仔道:“伯爺,我不是怕他這個身份,而是怕他的身手,你忘了嗎?這姓嚴的可是個高手中的高手,要不然,上次咱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呂先生和紅興社達成賭船的合作!而且就在剛纔,他一個人就砍傷了我們三百多號兄弟,五六百人被他逼得遁逃。”
左光斗臉色微變,“那些弟兄真的都是被他一個人砍傷的?”
旺哥仔點頭,“是的,我已經去醫院和冷麪虎確認過了。”
左光斗沉吟一下,嘆了口氣道:“看來,咱們又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了。”
旺哥仔道:“伯爺……”
左光斗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喝道:“說!”
旺哥仔道:“嚴小開和項豐之所以闖入歡樂街,不是要搶地盤,而是……爲了找你!”
左光斗皺眉道:“找我?”
旺哥仔點頭,“來之前我發散了兄弟去打探消息,然後終於有了些眉目。”
左光斗道:“說!”
旺哥仔道:“伯爺,你也該知道,現在項家那邊正在辦喪事!”
左光斗點頭道:“不錯,我知道,姓項的女人死了,而且據說還是被姦殺的,我派人送了花圈過去呢!”
旺哥仔連連苦笑,“伯爺,你有所不知,道上現在說,將那個女人先奸後殺的人就是你!”
左光斗被嚇了一跳,“什麼?道上真的這樣傳?”
旺哥仔點頭。
左光斗忍不住罵了一句:“MB,這
些人也太能造謠了。我多少年前開始就不不做這種生兒子那那啥眼的事情了!”
旺哥仔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硬着頭皮問:“伯爺,這事真的不是你乾的?”
左光斗沒好氣的道:“旺仔,你當你伯爺沒見過女人嗎?要去撿項化強用過的?”
旺哥仔道:“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現在道上傳得有板有眼,而且照項豐與嚴小開今晚的舉動來看,他們紅興社應該都認準了這事是你乾的!”
“怎麼可能,我已經一個多月沒碰女人……”這話才說了一半,左光斗就打住了,因爲他突然想起在一個星期之前,黑田俊熊請自己人體盛宴的時候,自己在是搞過一個女人的,想了下,臉色不由霍然一變,“難道那晚的就是她?”
旺哥仔急忙問:“哪一晚,哪個她?”
左光斗這就把那天晚上黑田俊熊約自己吃飯,喝醉之後和一個女人搞了一夜的事情說了出來。
旺哥仔聽完後臉色也是大變,忙問道:“你沒看清楚那個女人是不是杜彩詩嗎?項化強經常帶她參加各種宴會,你應該見過她的啊!”
左光斗苦笑道:“我那晚喝得太醉了,糊里糊塗的,我醒來的時候,她趴着睡的,頭髮摭着,逢牀作戲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如果認真,那就輸了,所以我索性懶得去看這女人長得怎樣,直接走人了……”
旺哥仔心裡不由揪緊了一下,“伯爺,搞不好這就是那小鬼子弄的借刀殺人啊!”
左光斗細想起那晚黑田俊熊的一舉一動,越想越不對勁,越想一顆心就越往下沉,最後忍不住一巴掌狠狠的拍到桌子上,“黑田,我草你祖宗!”
旺哥仔道:“伯爺,如果那晚的女人真的是杜彩詩,咱們該怎麼辦啊?”
左光斗沉默了,好半響道:“如果真的這麼不幸,恐怕只有跟項化強拼個你死我活了!”
旺哥仔急道:“沒法兒解釋了嗎?”
左光斗沒好氣的道:“這還能有什麼解釋的,換了你是項化強,你會聽我解釋嗎?”
旺哥仔張了張嘴,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臉色苦得像苦瓜似的,有些埋怨的道:“伯爺,我早就說了,那小鬼子不是什麼好人,叫你提防着他,別讓他的小恩小惠給收賣了,你偏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吧?”
左光斗惱怒的一拍桌子,“現在不搞我也已經搞了,不上當我也已經上當了,你還說這些有的有什麼意思?”
旺哥仔臉色一稟,只好閉了嘴。
停了停,左光斗揮手道:“旺仔,不就是姦殺了他項化強的一個女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這種事我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樣,你現在趕緊回去,讓八虎召集所有人馬,嚴陣以待,如果項化強真的要拼,那咱們就跟他拼!哼,紅興社很了不起嗎?項化強的女人很了不起嗎?老子願意搞他的女人,那是給他面子!”
旺哥仔一陣嘆氣,都這個時候了,你又說這些不等吃不等喝的有意思嗎?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照着吩咐去做了,只是在離開去,他又往廁所走去,這事把他給急得,尿都出來了。
拉完一泡尿出來,左光斗已經不在書房裡了。
旺哥仔猜想他可能是去休息了,這就走了出去,又交待了裡外守伏着的槍手,讓他們必須打醒十二分精神,最後才上了自己停在側門的車,駛離了大宅。
因數走得匆忙,他顯然沒有注意到,站在側門的那兩名槍手,要比他剛纔進去的時候站得更加筆直,神情也更麻木,甚至直接說是僵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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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得要生要死,誰能叫古楓出來給我開個方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