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說。
“我能住到你住過的病房,你說我們兩個有沒有緣呢?”
“當然有緣,去年我和你遇到就是一種緣份。”葉秋答,用手握住了她的手。
手很涼,沒有什麼熱量,葉秋就把自己的手溫傳遞給了她。
“我趟了多久了?”她問道。
“今天是29號,你27號進來的,你說趟了幾天。”葉秋答。
“你好像瘦多了。”黃思琪道。
“我這兩天沒有吃東西,所以你看到我瘦了些。”葉秋答。
“你真是傻,爲什麼不吃東西呢?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她的眼睛裡面流露出小女孩般的關懷。
“我餓兩頓不要緊,我的胃是用鐵做的,餓三天都沒有關係,關鍵是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葉秋用手撫了撫她額頭上的頭髮,儘量把她弄平。
“沒有想到一向拼拼殺殺的葉大英雄,現在還蠻會照顧人滴。”她朝他遞過去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我不照顧好你,我得對得你爸爸啊,對不對,他走之前我都答應他好好照顧你。”
“嗯,我現在有點餓了,可以喂點吃的我嗎?”黃思琪道。
“遵命,李潔送了一點清粥,我沒有喝,可能還是熱的,我餵給你吃。”葉秋道。
“嗯!”
葉秋一點點的餵給她吃,她一口口地品嚐着,她想不到的葉秋喂粥的動作如此優雅。他每喂一口她都放心地把她吃完了。
她的嘴角從來都不會多一點點溢出的粥漬。
看到她吃完之後,他也滿意地笑了。
“你真聽話,不像那些嬌生慣養的孩子喜歡糟踏糧食。”葉秋道。
“誰叫我是窮人家出生的孩子呢?自小就知道一粒糧食一粒汗。”黃思琪道。
“嗯!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讓我不滿意!”葉秋問。
“怎麼了?”黃思琪睜開那雙美麗的眼睛不住地看着他。
“你自己的肝不好,爲什麼不告訴我們?”葉秋兩隻眼睛虎視眈眈地看着她。她的臉因此而羞紅了。
“怎麼了,怕我了。”葉秋問。
她搖了搖頭。
“怕回答我?還是因爲這個病的原因。”葉秋再問。
她點了點頭。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個病華夏很多人都有,只要我們打過疫苗就不會傳染,心理不要有那麼多負擔行不。”葉秋一說。
黃思琪哭了起來。
“怎麼了,剛剛還好好滴。”葉秋髮現這青春期的女孩就是性情善變。
“前兩年,我高一的時候,全校體檢,我居然得了慢肝,我幾乎要自殺了。”
“汗!是不是疾病歧視。”葉秋道。
“嗯!那些沒有病的同學一個一個像怪物般看着我,我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都孤離了,嗚嗚嗚。”黃思琪哭得真傷心。
“你不要哭,現在的醫學越來越發達,慢肝不再是絕症,通過調理還有辨證施治是可以把病情完完全全控制住的。”
“你懂得真多。”黃思琪停止了哭泣。
“我爺爺以前在部隊裡面和一箇中醫挺熟,家裡放着不少醫學書藉,我沒有事就經常看看,就懂得比那些沒有醫病經驗的人多些嘍。”
“葉秋哥哥。”黃思琪看着他。
“怎麼了?”
“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捂一下,我的四肢感覺到好冷還很麻。”
“嗯!”葉秋把黃思琪的的右手放到了自己嘴邊,葉秋哈出熱氣讓她感受着溫暖。
黃思琪的臉上幾乎因此而沉醉,兩個均勻的臉上生出了漂亮的酒渦。
“這比熱水瓶都要捂得舒服多了,嘻嘻。”她笑了。臉上還帶有淚漬。
那當然,你看看,我幾天的熱能都用在給你哈氣上了。
“暈,這麼說你是不願意給我哈氣嘍。”她的臉一橫,生出了一種被他驅趕下的無趣。
“哪裡,你看看,你看看,我給你哈氣,一方面可以讓我自己的新陳代謝改善,另一方面呢又可以把你的涼手弄暖和是不是?”葉秋跟她扮了一個鬼臉。
她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
“咚咚咚。”病房的門敲響了。
“請進,沒有鎖。”葉秋說完。吧嗒一聲,門被打開了。黃思琪朝那個門口擺過頭去。
心神一凜,叫道“沈姐。”沈雅玲對眼前的景像有些驚訝。
她今天是來看葉秋的,沒有想到的是葉秋下牀了,上面卻趟着黃思琪。
沈雅玲今天進來時,看到了葉秋,看到了葉秋的嘴在跟黃思琪哈氣。
黃思琪的兩隻手都被葉秋捏住,葉秋的嘴裡不斷地吐出熱氣。
要是沈雅玲是葉秋的一般朋友,她可能會笑笑。但是現在的沈雅玲現在會笑得出來嗎?
沈雅玲是什麼身份:葉秋的前女友,也可能現在還是他的女友。
葉秋卻鳥都不鳥她,當她不存在一般。
“葉秋!”沈雅玲的獅子一吼。黃思琪的心臟猛然加速。身體也被抖了一下。
沈雅玲的眼睛裡面射出了灼灼之光,照在葉秋的臉上。
葉秋以冷眼迴應之,沈雅玲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請你不要在我朋友的病房裡面發飈,OUT。”葉秋右手掌攤直,一個送客的姿勢。
“思琪妹妹,這花是送給你的,希望你早點康復哈,不像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沈雅玲白了一眼葉秋,然後一副假惺惺的樣子關心沈雅玲。
“嗆嗆嗆。”黃思琪嗆了三口,她的鼻子裡嗆起了水。
“她對花過敏,把它拿出來。”葉秋的眼光灼灼,讓沈雅玲心神一凜。
“哼!”沈雅玲撇過了頭,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葉秋輕輕放下了黃思琪的手,然後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把花拿到外面的垃圾桶那裡。
嘣一聲。
扔掉了。
沈雅玲僵立當場,整張臉變成了卡白色,幾乎比黃思琪還要白。
擁用東北母老虎之稱的沈雅玲,當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她也跟着走了出來,把門一拉,嘣一聲,如同發了地震一般。葉秋就感覺到裡面的黃思琪受不了驚嚇。
他推開沈雅玲的手,然後強行再把門打開。朝裡面的黃思琪看了看。
“思琪,我和這個母夜叉出去談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哈!”他朝她遞過去了一個親切的微笑。
“嗯!去吧,我不要緊的。”黃思琪的臉上佯裝鎮定,堆起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葉秋的嘴巴也隨之抿了起來。然後悄悄地關上了門。
“出去!出去談。”葉秋的手拉着沈雅玲的手。往吸菸區那裡走去。
吸菸區是專門給探望病人的家屬吸菸的,離住院的病人比較遠,所以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他們。
“幹什麼,我胳膊都被你揪疼了!”沈雅玲一吼。
葉秋的手上越是加了一番蠻勁,把她連揪到拖到了吸菸區域。
把她揪了幾十米,她也掙脫了。
“走,到這裡面去說!”葉秋坐到了一個加長型的凳子上面。
“今天是什麼回事?”沈雅玲咄咄逼人的眼光射到了葉秋的臉上。
葉秋的眼睛使終都是古井不波,他已經習慣了她這樣。她在很多方面都不像個女人。
“什麼怎麼回事。”他答。
“葉秋,你可真會裝,哈哈哈。”她笑了起來,笑得是那麼狂,葉秋覺得有些刺耳。
就跟一個發情的母烏鴉在叫一般。
“我怎麼聽到了烏鴉在叫一樣。”葉秋剛說完。沈雅玲的右掌變成了流星朝他臉上掃去。
等快要到他的臉上時,他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一隻手硬是把她的手掌給鉗住了。
她的手掌要前進,但是他的手指比老虎鉗還要硬,還要有力,她的攻勢被他完完全全扼制住。
“你的功夫還是那樣,沒有一點進步。”葉秋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哼!”她縮回了手掌。臉上充滿了不屑之意。
“你現在可以走了!”葉秋的右掌一伸,一副送人的姿勢映然而生。
“你以爲這醫院是你的嗎?本姑娘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沈雅玲在受到驅趕的同時。
一腳踹到了旁邊的那個撿煙桶。
撿煙桶表面看上去是桶,不過上面多了一個滅煙的蓋子。撿煙桶馬上變成了廢桶,整個圓桶的身體瞬間被她的鐵腿掃成了鹹菜般的皺摺。
“你素質怎麼變得那樣差!”他的眼睛裡面冒出怒火。
“是你逼我這樣!”她不橫了他一眼。
“你還算是在龍衛組織裡面呆過的人嗎?”葉秋逼視着她。
“這要問問你,當初誰把我拉到龍衛組織裡面去了。”她說完。葉秋突忽回想起他20歲時,碰到過的沈雅玲。
沈雅玲在6年前沒有服役時,身材妙曼,青春可人,在家裡是嬌生慣養的小姐,進入部隊之後卻成了部隊的隊花。
葉秋和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他們兩個人在一個部隊,只是女兵和男兵用一個網子隔開。
雖然部隊的紀律很嚴,但還是阻止不了男兵追女兵,女兵談男兵的事件。
很湊巧的是,當女兵的沒有幾個好看的,沈雅玲就變成了那個班的班花,葉秋呢?因爲英俊就變成了男兵這邊的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