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黑白道不乏其人,包括政商、富賈、娛樂界大佬,賭界奇人,收藏大亨等等。
辰楓甚至還看到一些媒體上驚詫出現的官員。
還沒有足夠的遊輪來接送,不少富商巨賈都議論紛紛:“哎呀,泰爺生平沒有什麼仇家,而且年紀剛剛過六十大壽,怎麼說死突然就死了呢?”
“我說不是?上星期我還跟他打了兩局牌,我走的時候他還送了一塊玉佩,可昨晚我就聽到了他的噩耗……”
“你說,泰爺的死會不會……”
“哎,來到這裡,你可別瞎說啊。”
“我也是猜的。”
辰楓和狄烈逍克相互交換着眼色,看來近日黃金賭城裡的確發生了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隨着遊輪駛去,到了黃金賭城的彼岸,黃金賭城變成一片白紙賭城,原本各種流光溢彩的裝飾現在卻變成了莊嚴肅穆的白事素裹。
全體的黃金賭城小弟職事都身穿白衣,手臂一條黑巾,很多人穿着白手套,整齊劃一。
上萬人的參加喪禮莊嚴肅穆,辰楓也是第一次見這麼浩大的陣勢。
因爲泰爺的死,主持喪禮的人還讓人把黃金賭場周圍的海面鋪了一層白布。
白布在水面綿延包裹了上萬平米。
像是黃金賭城落了一圈厚厚的白雪。
島上,黃金賭場門口,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有統一黑白相間的職事維持着秩序,相繼入場的有經商界人士、政壇人士、演藝界人士、慈善界人士等等各界名流,這羣人要比辰楓在港口碼頭看到人要多得多。
他們都帶着花圈,有美女舉牌攜帶弔唁卡進場。
辰楓的到來,很多黃金賭城的職事已經認出了辰楓。
辰楓跟泰雲千有親密的關係,上個月辰楓和泰雲千稱爲忘年交,辰楓則有着‘賭魔’的稱號,泰雲千甚至有說過辰楓是黃金賭城的副城主!因此辰楓受到了接待。
只不過,今天來,辰楓這個所謂的‘副城主’好像影響力並不怎麼樣。接待他的人寥寥無幾,而且也僅是帶着他們進入了會場。那幾個接待者都耷拉着臉,表情並不怎麼好。
進了黃金賭城後殿的廳堂。
辰楓總算知道爲什麼自己不是很受接待了。在廳堂中間,有一個人穿着衣衫革履,頭頂扎着黃白麻布戴孝,衆人以他爲中心,擁簇而站,而這個人正對着的是泰雲千的棺木。
棺木上有泰雲千生前照片。上百名法門居士正喃呢誦經。
“這人是誰?”辰楓看着正中央跪拜的人納悶。
逍克低聲道:“我聽說泰爺其實無兒無女,卻有一個幹認的玄孫。恐怕他就是泰爺的玄孫吧。”
“玄孫?還是乾的!”辰楓一怔,“這輩分得有多小?”
“楓哥,你有所不知,這玄孫曾經替泰爺鞏固過他的家業,泰爺看他敢打敢衝,在道上處理得有聲有色,便把他收了作爲自己的幹孫子。”逍克說。
“幹孫子……”辰楓眉頭一蹙,“上次咱們來黃金賭城,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我也是沒見過,但是看樣子,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輩分比他高的,他算是泰爺的心腹紅人了。”
兩人正是低聲交談。
長跪在棺槨面前的披麻戴孝衣衫革履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一個臺上,對着話筒說話。
“各位經商界人士、政壇人士、演藝界人士、慈善界人士,各位大佬,今天,我們在黃金賭城倉促舉行葬禮集會,藉助傳統的祭祀道場,沉痛悼念泰雲千泰爺!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能趕赴泰爺的葬禮,我謹代表泰氏家族,所有黃金賭城的職員向大家表示感謝。”
場面十分安靜。
衆人都聆聽得很安分。
“很不幸,泰爺昨日凌晨五時頑疾復發,不治去世,不由得令人扼腕。我等從國外匆忙趕回,但已是連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戴孝男說得哽咽涕零,用手巾遮在自己的鼻子下,幾度凝噎。
往下,衣衫革履男說了一些泰雲千生前的事蹟,又敘述了黃金賭城如今的輝煌,展示黃金賭城將來的鴻運……
誦經的法門居士仍在低聲吟誦,絲毫沒有相互干擾。
說了大概半個小時,辰楓已經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位衣衫革履男終於把話題一轉,說了一句舉足輕重的話。
“如今泰爺駕鶴歸西,黃金賭城羣龍無首,我們在此,先臨時選出一位城主,主權大局!”
此話一出,衆人炸開了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黃金賭城要選城主?我以前聽泰爺的組訓,這個城主的位置一直世襲的啊。”
“可是泰爺無兒無女,這個城主的位置誰來擔當?”
“如果沒有人跟泰爺有血緣關係,那麼只能由他最信任的人來擔當了。”
“既然是泰爺最信任的人,那葉尊最有資格擔當城主的位置!畢竟他一直以來是泰爺親自選拔的副城主!”
“哼,要說副城主,符爺也是泰爺選出的副城主!”
“還有博路榮大佬呢,他也是泰爺選出的副城主!”
“張明火張大佬呢,他纔是當之無愧!”
……
辰楓在一旁傾聽,這才知道,原來黃金賭城的城主只有一個,但是副城主卻有十餘個不止!當時自己還以爲自己一個副城主有多麼威風呢,原來除了高出一些小嘍囉之上,其實也是不足掛齒啊。
卻說以前這些個副城主都不見個蹤影,現在城主一死,所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副城主都出現了。
辰楓不知,這位拿話筒主持講話的人就是葉尊!
他也是泰雲千親口提拔的副城主之一!
辰楓覺得,泰雲千撒手人寰太過突然,不知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有點可惜。
但這麼多副城主,要爭相做城主的話,那不把黃金賭城弄個四分五裂?
“且慢!”辰楓站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辰楓身上。
卻看到辰楓年紀僅十七八,面容過於年輕稚嫩,不認識辰楓的人都無比疑惑。
“泰爺剛剛過世,屍骨未寒,大家沒有商榷如何把他的葬禮辦妥,卻急着準備爭選城主,這事情是不是未免操之過急?”辰楓負手而立擲地有聲。
戴孝革履男看了一眼辰楓,問旁邊的人:“這位少年是誰?”
旁邊一手下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戴孝革履男微微點頭,改換了一副親切笑臉:“我道是誰呢?原來閣下也是泰爺提拔的副城主之一,沒想到這般年輕,我實在沒想到。”
“哦,泰爺封我爲副城主我也是受寵若驚。泰爺他生前曾贈我一箱黃金,還有數批天價傢俱,泰爺對我是有恩情的,今天我來到黃金賭城,看到泰爺的棺槨,我實在不勝悲傷。”辰楓嘆了口氣道。
“副城主有心了。”戴孝革履男自我介紹,“我叫葉尊,是泰爺第六個提拔的副城主!”
“我叫辰楓。”辰楓聳聳肩,他是倒數第一個被泰雲千提拔成的副城主,還是個虛名。
按輩分,他算是最小的了。
“我們今天來,除了參加泰爺的葬禮,另外我只是想知道,要想當黃金賭城的城主,需要有什麼樣的資格?”辰楓問道。
周圍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很簡單,泰爺生前無兒無女,但凡對黃金賭城有功的人,都可以有資格競選城主之位!”葉尊道。
“哦?不知道各位副城主都替黃金賭城立下了什麼汗馬功勞?”辰楓目光掃過各個副城主。
“汗馬功勞不敢說!”一個叫符爺的副城主目光落到泰雲千的肖像上,神色恭敬,“我打小跟着泰爺,替泰爺管理人工島的六個大碼頭,帶三千員工,還有彼岸附近六十套高檔臨湖別墅,周圍旅遊景點的開發,有我一份功勞。”
“我在二十年前註冊了巨力集團作爲運輸裝備合格承製方,以設計、生產、銷售吊裝索具、纜索具、鋼拉桿索具爲主。經過而二十幾年的發展,我替泰氏家族積累的財富,少說也達數十億計了吧!”一個博路榮副城主道。
“泰爺生前酷愛養馬,我贈過泰爺六匹駿馬,都是國外純種賽馬,退役前,每一匹賽馬一千五百萬美金!”某副城主說。
“黃金賭城後殿佔地三百五十畝的後現代Club式的建築,主題建築面積五千平方米,十八間間客房,還有林林總總的室外游泳池、餐廳、馬廄、狗舍和鴿籠、花房等附加建築。那可都是我替泰爺建造和打理的!”
……
不少副城主說得振振有詞。
“葉副城主,你是泰爺的親口提拔的副城主之一,你應該也爲泰爺立下汗馬功勞吧?”辰楓目光跟葉尊對峙。
輪到了葉尊,葉尊並沒有跟前面的這些副城主這般顯示金錢的貢獻,而是慢悠悠道:“功勞?呵,呵呵……也好,我都忘了我替泰爺做過什麼事情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讓我好好理一下吧……我記得最遠的一件事,十六年前,泰爺爲了搞定一個房地產開發商,那時我還很年輕,我替他殺的第一個人,我坐了四年牢……”
周圍人安靜得出奇。
偶爾有人點頭或感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