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陸皓“失蹤”的報告, 薛螢正與靳貝貝一起在總裁楊濤的辦公室裡,談那個關於明星公益的宣傳方案。雖然陸皓在會場上明確反對這個方案,但楊濤卻很看好這個點子, 因此專門叫了靳貝貝來細談。
掛了電話後, 薛螢附在靳貝貝耳邊簡要說了情況, 靳貝貝既怕陸皓出事, 又怕陸皓片場丟下工作的事被楊濤知道, 只得低聲吩咐薛螢趕緊去找人,她留下來繼續談方案。
薛螢給陸皓打了電話,電話那頭卻是關機。她打車趕去了九溪煙舍, 家裡卻並沒有人。想起小李電話裡說陸皓感覺人不舒服,她心裡便越發着急了。要是陸皓就這麼直接去醫院, 被娛記跟蹤或者粉絲圍堵可就麻煩大了。
薛螢吩咐小李、曾姐、趙哥、小鄭幾個人分頭去市內幾家大醫院尋找, 她開車去了陸皓常去的健身房、咖啡館, 甚至那幾個模特圈常去的酒吧尋找,卻都一無所獲。
從酒吧出來, 她想起了Z大的陸家,當即又給陸媽媽打了電話。她沒說陸皓突然“失蹤”的事,只是婉轉的問候兩位兩人的身體怎麼樣,陸媽媽說都還好,又反問陸皓最近是不是特別忙, 得到肯定答覆後, 陸媽媽便邀請薛螢空了和陸皓一起回去吃她做的醋魚。看樣子, 他也沒有回Z大的家。
天色漸晚, 陸皓卻依舊沒有消息。靳貝貝從公司出來, 得知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眼睜睜“失蹤”了,氣得把跟去攝影棚的4個助理都狠狠罵了一通, 隨即便動用她交通局的朋友關係,請求調看幾個主要路口的監控。
薛螢和靳貝貝一道守着監視器畫面,直看得眼睛乾澀,才終於在一個主幹道的路口發現了陸皓保姆車的畫面。陪着看監控的交警便道:“從畫面上看,他應該是朝九溪煙舍方向去了。”
“可我一早就趕去看了,家裡沒有人。”薛螢搖頭道。
“你進門去看了?”靳貝貝皺眉道。
“嗯,我有備用鑰匙。”薛螢剛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什麼,當即道,“我忘記看車庫了,還得去一趟……”
說罷,也不待靳貝貝有所反應,當即拿了包就衝出去了。和她設想的一樣,GMC保姆車停在車庫裡,而他經常開的那輛改裝過的牧馬人卻不在車庫。不是出遠門或者開山路,他一般不會動這輛車。
心下略作思忖,薛螢摸出備用車鑰匙,將之前那輛別克商務車開出了車庫,徑直往“半日閒”去了。
期間,靳貝貝打了電話過來詢問,薛螢只說她去陸皓可能會去的一個地方找找看,讓她繼續留在H城裡尋找。
和第一次去“半日閒”找他一樣,薛螢將車開到富春江畔的這個宅子時,天色已經漆黑。經過兩三個月的改建,雖然整個工程還未結束,但“半日閒”已和往日相差甚遠,除了進宅子的牌匾早已更換外,裡面的停車場也由地面的變成了地下的。
宅子還是那名叫蔡偉明的服務生在負責日常管理,薛螢一找到他就問:“蔡哥,陸少人呢?”
“薛助你可來了,陸少去對岸釣了半天的魚了,這個點兒都不肯回來吃飯呢。”在宅子的改建過程中,薛螢幾乎全權代替陸皓與肖楠聯繫,蔡偉明自然不敢騙她了。
釣魚?好好的拍着片子,不知哪根神經短路了,怎麼就突然就丟下一幫人跑來這個鬼地方釣魚?!
“天都這麼黑了還釣什麼魚,你怎麼也不過去找他?”薛螢直覺得蔡偉明的腦子有問題。
蔡偉明一臉委屈道:“我暈船。工人們也都下班走了,我沒辦法過去……”
薛螢白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讓他幫忙從碼頭的船屋裡解了艘木船推入河中,她點着盞馬燈就往河對岸劃去了。
晚風搖晃着木船上的馬燈,船下河水潺湲流動的聲響不絕於耳。若非此刻心下焦急,這槳聲燈影的詩意必然讓薛螢沉醉不已。
“陸少?”
“陸少?!”
薛螢的船還沒抵達對岸的碼頭,她就對着一片空曠的黑暗呼喊起來,可除了清幽的江風,四面毫無迴應。
她心下越發焦急,木船一靠岸,她便提着馬燈急切往碼頭上跑。結果腳被船舷勾住,一個趔趄,人便失衡栽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那盞馬燈在水裡翻騰兩下,瞬間就被河水吞沒了。
薛螢是會水的。只是未料到河水會這麼冷,她一時間驚恐不已,竟慌張大呼起“救命”來。
很快,身後就響起了“噗通”一聲巨響。薛螢再撲騰着回頭時,她的腰已被一雙有力的臂腕抱住。
“陸少?”
薛螢輕喚了一聲。抱着她的人卻並未回答,只是在黑暗中靜默的帶着她往岸邊游去。
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腕,在他因奮力游泳而顯得粗重的吐息中,薛螢知道了他是誰。可這一刻,她卻不想說話了。朝夕相處,她每時每刻都在努力剋制心底的那簇火苗。而這一刻隱身在黑暗中,看不見臉紅,她可以放肆自己的臉紅心跳,靜靜貪戀這一瞬間的擁抱。
她被他抱上了岸,躺在還帶着些許餘溫的木碼頭上,她還在努力收束奔逸的情緒,思考自己應該用怎樣的語氣來指責他任性丟下工作才顯得比較合情合理,那道魁偉的黑影卻突然覆了過來。在薛螢難以想象的震驚中,帶着粗重的鼻息野蠻的吻上了她的脣。
推開他!這個不可以有!
薛螢向自己發出警告,可這僅有的一點清醒,分分鐘就被他霸道而帶有侵略性的親吻瓦解了。
在他不斷加深的親吻中,摟住她腰肢的手臂也越來越緊,緊得令她感覺到骨節擠壓的疼痛。這難以描述的疼痛,令她不自覺地攬臂攀附上了他的肩背。她明明應該推開他的,卻在不知不覺中用這種相反的姿勢去貼合他,去在他的懷中尋找更舒適的姿勢……
感覺到薛螢的迴應,陸皓本就失控的情緒徹底陷入瘋狂。他的手沿着她溼透的衣沿探入了她的肩背,在薛螢未曾察覺時輕易彈開了她胸衣的鎖釦,隨即如魚得水般遊進了胸前那處柔軟的領地。
被河水冰冷的前胸驟然覆上的這道溫熱,令薛螢全身一緊。待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時,她倏忽清醒過來。她猛然縮臂緊緊護住前胸:“陸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