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顏展開,朱脣微動,皓齒碰撞間那一個個字化作美妙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出,讓人聽了心曠神怡。
“我姓邵,名字是邵琪。你可以跟大哥一樣叫我琪兒。”女孩邵琪扎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大師兄,很期待着大師兄能夠告訴他他的名字。
此時的大師兄早已經被邵琪的笑容所征服,又怎麼會忤逆她的意思呢?他爽快地回答道:“我叫荊譽函。荊棘的荊;榮譽的譽;信函的函。”
邵琪一怔,不明白信函是什麼,便眨巴着大眼睛問道:“那個,荊哥,信函是什麼啊?”
荊譽函忙意識到眼前的邵琪與哥哥根根就是沒有念過多少書的人,“信函”未免有點太書面了,顯得自己有點做作,荊譽函充滿歉意的說道:“沒什麼,信函是書籍中對信的統稱,呵呵,平時說話時是用不到的。對不起。”
“沒事沒事,反正我們也沒念過多少書,這是事實,無論你怎麼羞辱,我們都不會還嘴的!”邵琪的哥哥在一旁忽冷忽熱的說道。
邵琪用胳膊撞了撞哥哥,使着眼色,然後又回過頭來對荊譽函說道:“荊哥,你別誤會,我打個以前是念過書的,不過家裡窮,哥哥爲了養活我,纔會輟學做工掙錢的,現在已有人在他面前賣弄學問他都會很反感,你別生氣,他不是針對你!”
荊譽函臉上堆着微笑,搖晃着雙手,他說道:“沒事,我也沒說什麼啊,對了,邵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呢?”
邵琪一拍腦門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直伺候自己多年的哥哥,便滿臉歉意地說道:“哦,瞧我這記性,我哥哥的名字可是很有學問的!”
“哦?”荊譽函有些不相信。
邵琪臉頰微紅,說道:“荊哥,你別不信,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哥哥叫邵天明。”
荊譽函不禁撲哧一笑,小聲的問道:“邵天明?我真的想不是出來這個很普通的名字有什麼學問。”
男孩邵天明走過來,說道:“學問不一定要體現在辭藻的華麗上。就像杜甫的詩吧,多是記敘民間疾苦的文章,不可能會用華麗的詞藻來修飾吧,因爲寫給勞苦大衆的詩,太華麗了百姓聽不懂。更何況,學問不一定就非得是華麗,古詩不也有很多隱居的田園山水詩人嗎?我就是當代的陶淵明。”
“陶淵明?”荊譽函聞言輕哼了一下,不再提邵天明名字的事情。
邵琪道:“荊哥,你還是早點睡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呢!”
荊譽函活動了一下手臂,說道:“我覺得恢復得差不多了。”
邵天明回頭瞥了他一眼,悻悻地說到:“哼,我看他的傷勢早就好了,阿荊,你給我聽清楚,明天早上計較三聲後馬上給我起來劈柴,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給劈了!”撂下狠話後,邵天明不再理會邵琪和荊譽函甩開袖子走出了房間。
邵琪見狀便說道:“荊哥,我打個的脾氣就是那樣,刀子嘴豆腐心,跟出場了的人都知道他只這一點,明天他就會變了個人似的,你別放在心上。”
荊譽函擺了擺手,道:“沒事,我是練武之人,又出身於千寒劍派,豈會爲這種小事而勞神掛心?琪兒姑娘,你放心好了。”
邵琪點着頭說道:“那就好。”
邵琪又坐了一會兒,看天色很晚了才離去。
這邵天明家的公雞像是不用休息似的,天色還沒有矇矇亮,公雞已經啼叫完了三聲。荊譽函揉揉眼睛,無奈,既然已經答應了邵天明雞叫三聲後就會起牀劈柴,現在後悔的話豈不是失信了嗎?不僅是失信,而且還會給千寒劍派丟臉,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於是,他抻了一個懶腰,緊接着翻了個筋斗從牀上蹦到了地上。
走到木盆前洗了把臉,水很涼。拿起掛好的白布擦乾了臉上的水,有一種格外的涼爽,這種涼爽驅散了他的睡意,他也變得更精神了。走回牀邊,穿好衣服,挑起佩劍,走出門外。
荊譽函只顧着走路,根本就不看腳下,剛買不出門檻就差點受傷,原來,一柄斧子已經擺放在他的門檻前方,幸好他發現得快,不然的話,他這條腿得出點血了。
“女馬的,邵天明你個渾蛋,這是要我死啊!”荊譽函在心裡罵道。雖
然明面上他很翩翩君子,可是又沒規定他不準在心裡罵人,於是他在心裡將邵天明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罵完了,輕鬆多了。荊譽函拍了拍褲腿上、屁股後面的塵土,面色不改的走向後院。
荊譽函剛走,邵天明和邵琪轉身便走了出來。他們走路竟然沒有聲音,就像是鬼魅一般。
邵天明道:“真可惡,竟然沒能給那個臭小子一點教訓,真是可惜啊!”
邵琪不屑地說道:“大哥,人家是練武之人,弱勢被他知道了你是故意針對他的話,真要動起手來,我們兩個都不夠他一隻手打得。”
邵天明哼道:“誰叫他沒文化硬充有文化,胡亂猜測我名字的涵義?這不過是小小的教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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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教訓?”邵琪斜眼瞅着邵天明。
邵天明有些發毛,問道:“怎麼了?我很過分嗎?”
“你說呢?”邵琪的目光沒有離開邵天明的臉上。
邵天明吞了吞口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頂多我不在怪他了。不過,他若再一次頂撞我,你不可能夠再幫他了啊!”
“我什麼時候幫過他?”邵琪眼神有些閃躲,像是藏着一些秘密。
邵天明呵呵笑道:“琪兒,你的小心思哪裡會瞞得過你大哥我的法眼?方纔我已經看到門檻前的斧子與我之前放的那柄斧子不一樣,我不過是沒有拆穿你罷了!”
“哪裡有不一樣?”邵琪還有點不服氣的爭辯道。
邵天明道:“呵呵,十幾年來,我每日天這個時候都會去劈柴,而那並父子的握柄處卻是新漆,這一點你如何解釋?”
“我......”邵琪閃爍着大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
邵天明不再刁難妹妹,便說道:“好了,我也不多問了,我覺得這小子還算是個守信用的人,你若是能夠嫁給他我也就放心了。”
“大哥,你說的人家害羞死了......”邵琪的臉頰緋紅,忙伸出兩隻粉拳捶打着邵天明的手臂。邵天明裝作招架不住,飛快地跑遠了。邵琪沒有去追,而是暗中跟着荊譽函。
話說這荊譽函真是不愧是個守信用的人,如今他已經來到後院,見到了堆積如小山一般的柴火,心裡頓時有一股無名火起,暗罵道:“女馬的,邵天明,你可真夠狠,你劈完的柴夠你燒一年的了,你竟然還敢勞煩本大爺?唉,真是悔恨昨晚我爲什麼那麼容易就答應了他們呢?”過了一會兒,荊譽函也已經意識到無論自己怎麼抱怨都沒有用,索性就埋頭劈柴了。
練過武的人就是不一樣。尤其是學過上乘劍法的荊譽函。只見他手握着的雖然是一柄很普通的斧子,可是到了他的手裡竟然變成了一柄“寶劍”,只見嗖嗖嗖嗖,凌厲的劍法藉由斧子施展出來,那原本毅力不動得木頭已經一分爲二倒在兩旁。
照此速度,沒多久,荊譽函你就已經將所有未劈砍過的木頭全部劈砍成了能夠燒火的柴火。看的暗處中的邵琪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她的心靈有些微微的震撼。
荊譽函擦了擦汗,其實他也沒有出多少力,更別提汗了,可是爲了突出他的辛苦他還是作出了這個動作。可是他的動機並未成功,因爲邵天明並沒有來監視他,來監視他的人是邵琪。
荊譽函擦了會兒汗,見天色還是矇矇亮,邵天明又沒來檢查自己的劈柴成果,就索性坐在劈柴的木樁上,用衣袖擦起了斧子。每一次接觸都差點劃破他的衣服。這一幕看的暗中的邵琪直心驚肉跳;可是那荊譽函卻是面不改色,毫無驚慌。他對父子的拿捏分寸已經很好,根本不擔心會傷害到自己。
斧子被擦乾淨了,散發出一絲常人看不出來的光芒。
這時,邵天明走了過來,見到所有的木頭都已經變成了柴火,心頭一顫,連忙問道:“這都是你劈的?”
荊譽函點點頭道:“是啊!”
邵天明下意識的吞了口水,說道:“不愧是練武之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是不能跟你們比啊!”
“唉,天明哥,你也無須這麼自謙,若不是你和琪兒姑娘對我施救,恐怕我早就餓死街頭了!”荊譽函說道。
聽到荊譽函如此讚美自己,邵天明的心裡好受了很多,對荊譽函的
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觀。
邵天明道:“咳咳,別以爲劈完了柴就沒有活兒幹了,去幫我搬籠屜去!”
“搬籠屜?爲什麼?”荊譽函很奇怪的問道。
邵天明一怔,隨即罵道:“我是賣包子的,沒有籠屜我怎麼蒸包子啊?”
“對啊!”荊譽函自言自語的說道。
邵天明快要發飆了,“還不快去!”
“是!”嗖的一聲,荊譽函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樣,荊譽函幫助邵天明和邵琪兩人買了十天的包子,也通過這十天與這兄妹倆結出了深厚的感情。可是他這次離開千寒山主要是爲了回家探親。來此賣包子已然是耽誤了他不少的時間,萬千寒給他的假期又很有限,所以他不能夠再呆下去了。於是,他向邵天明和邵琪提出要走了。
次日,邵天明和邵琪將荊譽函送出了小城。邵琪還格外多送了他一段路,如果不是荊譽函提醒,恐怕邵琪就會跟着荊譽函的步伐一起回家了。
荊譽函道:“琪兒姑娘,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這裡風大你還是回去吧,彆着涼了讓天明哥擔心。”
“嗯。”邵琪點了點頭,道:“那你也要小心的趕路啊,還有啊,別輕易地相信別人,等到在被人騙的身無分文的時候可沒有人像我和大哥那樣好心地救你了!”
“我記住了!”荊譽函說道。
邵琪不捨得離開,她問道:“荊哥,你還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我……”荊譽函要對邵琪說的話何止千萬句?可是面對着邵琪單純美麗的眼神,他還是退卻了。“沒有了。”
邵琪很失望,很哀婉地說了一聲:“荊哥,你要保重!”
話落間,邵琪的眼眶中泛起了淚花。她轉身向回小城的方向走着。她很希望荊譽函能夠在這時跑過來把她抱住,哪怕是隻有語言跑過來將她的腳步止住也好啊。
“琪兒。”經過心理鬥爭的荊譽函還是叫住了邵琪。
邵琪的心在那一剎那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立即止住了腳步,但是她不敢回頭,生怕自己聽到的是幻覺;她生怕自己轉過身後看到的是已經走遠了的、荊譽函的背影。
“琪兒。”荊譽函又呼喚了她一聲。
這一聲,很明顯不是幻覺,邵琪驚喜的轉過身來,緊接着滿懷希望地撲向荊譽函的懷抱。不知爲什麼,荊譽函竟然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就在那一剎那,他們兩個擁抱在了一起。
他們擁抱了很久,也彼此凝望着對方的眼神很久。終於,邵琪鼓足勇氣問道:“荊哥,你爲什麼要抱住我?”
荊譽函的臉頰紅起來了,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害羞的放開手,而是大聲的說道:“我能夠再逃避自己對你的愛了!”
“什麼?”邵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乞求着荊譽函再多說一遍。
這時,陷入幸福漩渦中的荊譽函無論要他說多少次“邵琪我愛你”他都願意。
“琪兒,你要認真地聽我說,從那晚你望着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這十天以來與你的相處,更加堅定了我對你的愛,我決定要娶你爲妻,一輩子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邵琪一處幸福激動的淚水,頻頻地點頭,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荊譽函沒有讓她說話,而是吻上了她的脣,很久。
很久之後,荊譽函看着邵琪的眼睛,說道:“琪兒,等我好嗎?”
“嗯,我會等你,就算讓我等到死!”邵琪點着頭堅定地回答道。
荊譽函道:“小傻瓜,不準說死,不吉利的。你現在就是一朵正在綻放的玫瑰,我愛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讓你等到荒蕪的花期呢?你放心,我們約定,十天後,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嗯,我等你,我會讓哥哥整出最好吃的包子等你!”邵琪說道。
荊譽函幸福的撒開了邵琪的手,向家的方向走去,此時的他覺得這個事處處都盛開了最美的鮮花。
美好的初戀,大家一定都很懷念吧!呵呵,迄今爲止,女孩我都沒有經歷過初戀呢!有興趣分享的朋友,可以在本書的書評區與其他的讀者分享一下自己初戀時的快樂與悲傷;找尋當時的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