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處於角落中,小虹想哭的樣子叫了一聲。但她媽已經不會迴應了,像是進入了休克的狀態。但張子民不懂所以不確定。
小虹伸手去握住箭桿想拔。
張子民急忙握着了她的手搖頭:“不能,一拔她整個肩膀都廢了,中的是摺疊箭頭,裡面是開放性傷害,否則流血不會這麼嚴重。”
小虹嚇得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我不懂。”
“我也不懂,但你聽我的。”
張子民速度飛快的拿紙拿筆寫了個清單給她:“立即從超市裡把這些東西找來,要快,要小心。如果你被喪屍圍住我現在沒能力管你。”
“洗潔精,消毒水,三十升的大桶……”
小虹看清單覺得有些驚悚,“你確定你救人的物資沒弄錯?”
清單上不止這些,只是說這些東西會導致她懵逼而已。
張子民沒時間解釋了,“最快拿來,如果你不信我,我現在就走。”
“別走……我這就去。”
她果斷輪着大長腿去了,張子民不禁楞了楞,她竟是速度很快,恐怕已經摸到了十一秒的邊了?這速度,她這個年紀的男生跑出來都算非常好的成績了。
張子民又甩甩頭,輕拍婦女的臉頰,“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真的即將休克了,倒是醒了過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出現了一些類似喪屍的發聲方式:哀嚎。
不但張子民嚇一跳,導致帶着物品跑回來的小虹也嚇一跳。
她終於還是因年紀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媽,媽你怎麼了?”
“別出聲!越靜越好!”
張子民繼續聽,又發現婦女這種聲音和喪屍有點像,但又不同。
婦女像是想說話卻說不了,正勉強的在張子民手心寫字:“我不成了,幫我照顧她,拜託你了。”
張子民還真有點這麼想。
再次擡手看錶後,現在的時間倒是還來得及帶小虹回基地……
但看小虹的樣子,估計她媽不屍變她不可能會走。而且張子民也想再試試看。
“不管了,我不專業,不確定她的情況,只是嘗試救她,不要質疑我,救不活也不要怪我?”張子民看着小虹確認的樣子。
小虹急忙點頭。
“找跟管子來,要硬的,實在找不到,筆也行,譬如毛筆。”
張子民先用這邊櫃檯的鉗子夾斷了她肩上的碳箭。
少頃後毛筆拿來拔掉筆頭,從後部斜面削去一截,形成相對尖銳的一個空心管。
深吸一口氣後,張子民死馬當做活馬醫,再次大力出奇跡,在小虹懵逼的尖叫聲中,一下把空心管刺入婦女的胸口。
癡——
從空心管噴出了氣和血水。
頃刻後,婦女竟是臉色稍好了一些,雖然微弱但竟是能勉強說話了?
好吧蒙對了,穿刺手術也像是成功。
估計這嚴重的外傷,箭頭擊打在她的肩胛骨上受阻,形成了局部衝擊波而損傷了她的胸肺。
真的靠蒙,張子民憑藉的不是知識而是一種直覺。
“別,別管我了,你們快走,謝……”婦女虛弱的說着話,像是臨終託孤。
走是不可能走了,今天內都不可能走了。
都蒙對了,修好她的可能性正在增加,倒是值得賭一把。這在戰術上叫乘勝追擊。
於是正是開始手術,一邊劃開她的肩膀一邊吩咐,“小虹,在大桶裡導入消毒水,把地上,你媽身上的血,用棉紗全部裹走浸泡在桶裡,時間不多,日落後不能有血腥味,否則我們也就跪了。”
小虹倒是開始做了,卻好奇的問:“誰能傷害到你?我覺得不大可能!”
張子民楞了楞,這姑娘是不是對哥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有能傷害我的東西,它不是人,我打不過它。它一來我救不了任何人。”
張子民已經劃開了婦女的肩膀。
這手術麼……動的連張子民自己都看不下去,但實在沒辦法,作爲一個半桶水,沒手術檯和手術刀,只有些鋸子錘子之類的五金工具。
哪怕是上次,好歹還有個腦殘蘿莉以及機修工人提供建議順便做觀察員。
所以基本上,現在就能想見婦女的肩膀被開成個什麼樣了。
期間婦女疼得想死,始終哼哼唧唧的。
“咬着。”
這裡連寵物狗用的塑料骨頭都沒有,張子民遞了一把錘子過去,讓她咬錘柄。
現在已經能看到開放性箭頭了,位置還好,但這種東西造成的傷害太大,這種箭頭是用於獵殺野豬級別的東西,而不是用於對付人的,弓箭女夠狠的!
沒有足夠的工具和經驗,到目前爲止已經把能處理的都處理了。
但要拿出箭頭,必然要出現二次傷害。
“咬緊了!我數到三,做好接受重擊的準備,一,二……”
然而並沒有三,到二的時候大力出奇跡,鉗子帶着開放性箭頭離開了她的身體。
咔嚓——
木質錘柄竟是被她咬斷了。如此把小虹和張子民一起嚇得跳了起來。
這種咬合力有些碉堡,難怪早前她會把咬人作爲攻擊手段,跳着跳着的來咬張子民?
她要是屍變得話,至少是強化屍級別。
“棉紗跟上,把血裹走,快……還有把訂書機拿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條件不允許,只有用訂書機代替縫合。
“這樣的話,她會不會傷口感染出現許多併發症?”小虹又無法說他不對的樣子。
“這我真不知道。”張子民道。
“額這……那以後要怎麼拆線?”小虹非常擔心。
張子民想了想,遞給她一把鉗子:“扯線麼,用這個強行拉扯就可以。”
“你……”
“我只有這個辦法。等她癒合後用鉗子把訂書針扯掉,只算皮外傷,好吧……的確帶點肉,但相比現在並不是不能接受。”
張子民一邊說一邊擡手看錶,這手術之後,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半了。於是一邊捆紮她的傷口,一邊讓小虹大量用洗潔精和消毒水掩蓋血腥味。
每包裹一層紗布,都噴灑一定的消毒水進行氣味覆蓋。
每一點血跡都進行清理。
全身衣服扒光,全部扔進大桶浸泡。
包括內庫!
“民哥你轉身,我來弄她內衣。”
小虹嘗試性提出建議,如果張子民堅持其實也可以。不過張子民還是轉身避嫌,由她處理了。
一邊弄,小虹一邊道:“之前我們也在這裡殺死過人,也有血腥,那爲什麼沒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小虹今天真被他刺激了不止五次了。
張子民只得又道:“我懷疑和屍變有關,一但宿主屍變,也許血液中某種代表人類活性的元素就消失,那在某些東西看來是喪屍味。但你媽沒死,就是新鮮的血腥。”
又道:“我不確定這邊也有那種鬼東西,但小心點爲好。還有,晚上不能出非喪屍造成的響動。它直覺很強,應該能進行辨別。這個推論建立在我也能辨別的基礎上,我能,你就得做好敵人也能的打算。”
眼見老媽躺着睡着了,還能呼吸,小虹也不顯得擔心,漫不經心的問:“你所指的它到底是什麼,好想見見。難道比弓箭女還危險?”
“這……”
張子民楞了楞,這倒是真不好說。興許弓箭女的威脅會比LV3更大也說不定。至少她不死的話,將來肯定比LV3要恐怖。這是直覺。
“好吧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懂,不用勉強回答我。”小虹道。
張子民不懷好意的側頭看着她:“你怎麼知道你這麼沒禮貌的說話不會把我惹怒?”
“因爲你是好人,我媽不會看錯,她讓我跟你走就代表信任你。否則她只會讓我跑跑跑。”小虹道。
張子民仰頭看着天花板想了想,也有道理吧,事實上她媽也是牛逼的人,要是看不準,當時也就跪在弓箭女手裡了。
現在想想,那短暫時間接觸,超快的心裡分析和響應,僅僅幾個表情就確認了敵人,從而躲開了弓箭女致命一擊,換張子民的話,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了。最多就是張子民的反擊比她更有力,而不是像她一樣只扔一把螺絲刀還沒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