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府, 鄭逐流就直接往鄭家老宅趕過去。
雖然靈可以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做自己白天不敢做的事情,但是靈界也是有靈司的, 所以還是會有一定的約束。
就比如現在鄭軒就被一個靈司抓着, 他的媽媽, 也就是鄭宏的第二任妻子, 鄭逐流的後媽在一旁哭得傷心。
鄭宏坐在一邊, 臉上都大大小小的傷,一看就是鄭軒打的了。
鄭逐流走過去,那靈司雖說不認識他, 但卻認識鄭黑鬼,看到他和鄭黑鬼長得一模一樣, 又聽到大家都在說方新的女兒和方細水和一個長得和鄭黑鬼一模一樣的人談戀愛, 那靈司已經知道了鄭逐流的身份, 語氣瞬間溫和了下來:“鄭先生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鄭軒還是那個殺馬特樣子, 但是和白天的有點不一樣,應當是知道鄭逐流走了,把染回去的頭髮又給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看着鄭逐流,眼睛都有了血絲,恨不得現在就衝上來把鄭逐流揍一頓。
白天的時候不敢打, 也就只能在晚上揍一下靈出氣了。
靈司瞧鄭軒掙扎得厲害, 還對着鄭逐流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兒, 立馬一巴掌招呼在了他的後腦勺:“幹啥呢, 自己爸爸都打, 你也不怕下輩子變個畜生。”
旁邊哭得傷心的女人一聽說鄭軒下輩子會變成畜生,哇的一聲吼了起來, 爬過去跪在鄭逐流的身邊:“鄭先生,你幫我的小寶求求情啊,我的小寶怎麼能當畜生呢。”
鄭逐流看也沒有看那女人一眼,徑直走到靈司身邊,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靈司笑得開心,連連點頭,用一根繩子把鄭軒捆了起來,自己轉身離開,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女人連忙走過去抱起鄭軒,鄭逐流走到鄭宏身邊:“我找到趙安了。”他緊接着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應該把他帶過來的,這樣就可以指正你們到底誰纔是兇手。”
鄭宏怔了一下,隨即一邊嘆氣一邊搖頭:“小流,你媽媽不是我害死的,我怎麼會那麼惡毒害死自己的妻子呢。”
鄭逐流蹲下身子:“怎麼,在這裡都不敢承認嗎,反正晚上的事情白天也沒人能記得了,你怎麼就不承認呢。”
“是我,你媽媽是我找人撞死的,我本來還想撞死你的,但是你命大,被搶救了過來。”
身後傳來聲音,鄭逐流站起身,轉過頭,看着鄭忠拄着柺杖,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容。
鄭逐流也笑,笑容裡面也滿是嘲弄,他嘲笑自己,也嘲笑鄭宏。
“藏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就承認了。”
“我以爲你會明白我,明白權利和金錢有多麼重要,只要你媽媽還在,我們鄭家就永遠要依附她,只有她死了,你媽媽的財產纔會完完全全的屬於鄭家,屬於我。”僅僅一瞬間,他收起了臉上癲狂的笑,嘆了一口氣,“古時候那麼多的人都追求長生不老,可是最終都沒能辦到,我也不能,我還是要死,所以最後這些東西還是落到你的手裡。”
鄭忠的靈看起來比較淡,說明他的大限將至,或許就是最近這兩三年,又或許就是最近這幾個月。
鄭逐流不說話,朝着鄭軒走過去,他蹲下身子,走在鄭軒的耳邊輕輕開口:“你聽見了,老頭子說這個鄭家是我的,你不如好好想想今後去哪裡流浪吧。”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鄭逐流也不多耽誤,轉身離開了。
那女人還在後面哭,讓鄭逐流幫鄭軒解開繩子。
已經凌晨三點了,鄭逐流計算着現在趕到鬼校應該剛好能接到方細水。
方細水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而是又把衛宇帶了出來。
要不是知道衛宇喜歡樑言,鄭逐流肯定不允許他靠近方細水。
樑言就在不遠的地方等着衛宇,方細水調笑了兩人一番,被鄭逐流拉走了。
“以後離那個鄭黑鬼遠點。”
“知道了,我跟他本來也不是很熟。”
兩人牽着手,不再說話,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看着來來往往的鬼和靈。
他們有的在笑,有的在哭……
遠遠的,方細水看到了鄭黑鬼和常諾押着一個紅衣女鬼往地府走。
大部分的人死了之後變成鬼還是會穿生前的衣服,也有的地方有給死者燒衣服的風俗,所以他們也可以換上燒來的衣服,而有的厲鬼則是怨氣太重,陽間的衣服撐不起他們的陰氣便會變成青煙,而他們則用瘴氣蔽體。
紅色的便是怨氣最重的瘴氣。
可能人間對女鬼的形容都喜歡用紅衣,但其實紅衣厲鬼是很少的,全國可能也就兩三天才一個。
方細水搖了搖頭,心裡有些感慨: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生前經歷了有一些什麼。
鄭逐流環着他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亂擔心啥呢,生死有命,哪裡有你操心的份兒了。”
方細水捏了一下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正準備轉身離開,鄭黑鬼轉頭看了過來。
剛纔的時候方細水還沒有注意到,此時卻覺得他的身上似乎戾氣有些重。
方細水把目光轉向常諾,她身上的戾氣似乎也比平時重了一些。
黑白無常做的就是勾人魂的事情,很多時候押送的都是厲鬼,身上肯定會沾染一些戾氣,但是沾染的戾氣都是有度的,不會太重。
若是身上戾氣過重,那麼就只能是他們心裡生了怨。
方細水本來想過去問一下,哪知道時間不夠了……
安靜的樓道,傳來絲絲呻/吟,謝婉手裡拿着雜誌,臉上本來就是滿滿的怒氣,聽到聲音的時候,更是一股子火冒了上來。
她快步走到樓梯間,把男人懷裡的女人扯出來一把上甩了上去:“賤人,我還在公司呢,就勾引我的男人。”
周科一看自己纔剛剛睡到手的人被打了一巴掌,打得臉都紅了,心裡也有一股子氣,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怎麼,你的小白臉沒把你服侍好,還是更年期來了,我看你這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謝婉擡手也給了周科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樓道里回想,剛纔被打的女人都懵了,周科更是愣了足足五秒左右才反應過來。
他叫了一聲,眼睛裡都在冒火,擡起手就要打謝婉,卻被謝婉身後的男人攔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謝婉,你特麼敢打我!”
謝婉靠了過去,一隻手在周科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我特麼打的就是你,周科你別以爲現在星輝還是你的,沒了我你特麼現在就是街邊的一條狗,你以爲那些女明星還會爭着搶着爬你的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