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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的兩人陷入了僵持,錦瑟是實在有些不知道拿眼前的這個司馬琴怎麼辦纔好,有心想要直接把他就這麼丟出去,又怕他不依不饒的繼續時不時地蹦達出來給她添堵,畢竟她王府裡雖然侍衛繁多守備森嚴,可她又不可能拘着府裡的男人們一輩子都不出門,司馬琴又是個做事不留餘地不管不顧的性子,真要衝動起來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事情來,尤其錦瑟看在司馬銘的面上還罰不得動不得他。
“罷了,今日之事我給不了你交代,可也由不得你胡來。”
司馬琴頓時臉色一變,這錦親王是什麼意思?莫非還要軟禁他不成?甚至利用他威脅商小姐?
看了他一眼錦瑟就知道他又想多了,但因爲對付一個討厭自己的男人總比一個撲上來邀寵獻媚的輕鬆點,錦瑟的語氣倒也平和:“我只是要將你放出去,先安置在外院的宅子裡,免得你繼續橫衝直撞的,我這裡也就罷了,有些事若是被御史知道了,任誰也救不了你,畢竟你司馬家可算不上皇親國戚,你也不是我的愛寵,真出了事我可不會管。”
司馬琴被錦瑟的話說得臉色忽紅忽白的,是誰說這位親王殿下性情溫和的,這嘲諷人的能力可一點也不弱,不過對於錦瑟在這件事上寬宏大量司馬琴如今心裡也清楚了幾分,心裡一時也有些異樣的觸動,只是即使如此司馬琴卻也並不覺得感激,畢竟他早已先入爲主覺得她不過是假仁假義。於是他側過頭,給了她一個眼神兒餘光,輕呵了一聲:“何必搞那麼麻煩,你告訴我商小姐在哪裡,我自去找她便是了。”
幸虧錦瑟也懶得對他的無禮計較:“你自己先安心出府住着,回頭我自會讓那個商安春來見你。”
這話一出,倒是成功地安撫住了司馬琴,只是他仍是不滿地瞪了錦瑟一眼:“怎麼,親王殿下這是敷衍我麼?我早知道她並不是商安春了,連個真名實姓都不用?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若非錦瑟其實就是那個“商小姐”本人,不過司馬琴卻不知道,因此故作和對方關係親暱有心詐錦瑟說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來,這若不是同一個人,指不定就上了當了。
這傢伙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錦瑟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這事你等她自己和你說吧。”
“你若是不交代清楚我自是不會離開的。”
錦瑟頓時揉太陽穴揉的更起勁了,語調輕柔卻又絲毫不輕地朗聲道:“來人!!”這分明就是懶得和他拌嘴的架勢了。
司馬琴不由臉色一變,他知道錦瑟耐心已經差不多告罄,果然須臾之間室內就出現了兩個男暗衛,其他的不說,單單看他們落地無聲的動作就知道都是一流的高手,至少甩開了司馬琴這個就只能靠着身手欺負欺負普通貴族男子聲厲內茬的傢伙八條街了。其實自從林素衣回府以後,錦瑟就特特爲和八姐靈冰要了幾個訓練有素的男暗衛們放在了後院。
玉家的皇女們其實也不乏在後院偷偷放置男暗衛的,但只有少部分是爲了在自己興趣減退前暫時保護哪個心肝兒,大部分是爲了偷偷看後院男子們明爭暗奪的爭寵八卦和好戲,當着面兒她們卻還裝作懵然不知,心裡門兒清卻享受着衆多男子們爲了爭寵手段百出在她們面前演戲,這滋味也不是一般的酸爽。
錦瑟當然沒她們那麼變態的愛好,她是真的想要好好保護林素衣,可因爲交代的不夠清楚,結果連這幾個男暗衛們自己也以爲他們只是負責替親王殿下收集情報的,只是出了今日這一出司馬琴的事情,雖說有驚無險可畢竟他們也有疏於懈怠的責任,自然需要請罪。
因此一被錦瑟召喚,這幾個男暗衛們便垂眸低頭,恭敬地聆聽訓示。
錦瑟倒是沒有將責任都推給旁人的想法,暗衛們雖說是被派遣去保護林素衣的,可恐怕任誰也想不到司馬琴會做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情來,何況司馬琴雖然因爲一時的衝動魯莽做出了這樣的事,但他的性子畢竟還是善良的,因此並沒有傷害到林素衣一分一毫,也沒有絲毫的殺氣外泄,否則錦瑟相信以暗衛們的身手必然也是可以及時攔下的。錦瑟素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但是身爲主子有時候也不能有錯不罰,因此這幾個守着林素衣的暗衛們這一次也不能繼續被放在林素衣的身邊。
“你們將司馬公子帶去京郊的別莊好好看管着,若是再有疏忽兩罪並罰,聽清楚了沒有。”
幾個暗衛們不敢擡頭,低聲應是,心底裡卻都是對親王殿下的寬宏大量暗含了一絲感激,錦瑟的想法是將司馬琴由武功比他高得多的暗衛們看管起來,回頭再派人把司馬銘找來,讓姐弟兩個好好談談後將司馬琴帶回家去,免得讓人誤以爲是她做人不厚道,納了司馬琴又將他掃地出府,當然最重要的是由司馬銘將他看管起來也可以免了他還妄圖去找什麼商小姐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何況司馬銘又是壓根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那個假冒的商安春。當然出於當初大家的姐妹情誼,錦瑟又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因此她也願意開開心心的將司馬琴送走之餘,回頭再送些厚禮作爲他日後出嫁的嫁妝,當然他要是再也不肯嫁人也無所謂,反正她玉錦瑟該做的都做到家了,這司馬琴別說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就他這種好吃好喝被供在王府裡還胡作非爲的行徑,放別人家死一百次都夠了。
錦瑟自以爲解決了司馬琴的時候,這纔想起自己剛纔有那麼一瞬間居然有些動搖,居然琢磨着要不要先把司馬琴就地正法了試試看是不是對林素衣有利,不由地就驚出了一頭冷汗,冷靜地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似乎是開始有些放縱自己,可哪怕是打着想要爲林素衣好的旗號,這麼一個個將自家後院的男人們“壓”過去也實在是太隨便了些,她本來就沒有做好思想準備要種馬,何況還是強行撲倒一個原本就對她完全沒有好感的男人,這口味未免有點太重了。
等靜下心來思索以後,錦瑟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過來,神情中也微微含上了一縷冷意,當日鳳凰鏡最後化爲兩道靈力,一道去了林素衣的體內,一道來了她的身上,因爲一直關注着林素衣的變化錦瑟忽略了對自身的影響,還以爲那道靈力給予她的只是辨識其他魔之子分/身的能力,如今想來其實就是個挖了個大坑給她,肯定是利用某種手段在暗地裡潛移默化地影響她蠱惑她,試圖讓她在種馬之路上一去不復返,等事情都成了定局了,自己自然也就回不了頭了。
想到這裡,錦瑟也是沒什麼心思再繼續去應付柳侍玉了,她本來是壓根不在乎這個世間所謂的男子的貞潔的,只是對於沒什麼感情的人她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心理障礙的和人滾牀單,哪怕這是個風姿雋永的美男子,可林素衣的病卻又着實讓她頭疼。
錦瑟此刻不知道的是,司馬琴大鬧林素衣的事情早已在一開始就傳遍了後院,除了秦若臨知道了以外,其他人同樣消息靈通的很。當然,這些男人饒是表面上一個個都是賢良淑德的模樣,內心裡的腹黑狡詐程度卻是絲毫不露,雖然事後都一個個暗恨林素衣的命大,但面子上卻都做出了兄友弟恭的好模樣,在知道他脫險以後甚至都親自過來探望,送來了不少的禮物壓驚,而匆匆趕回來的水雲卿也是被驚出了一頭冷汗,事後又親自趕去錦瑟的院落和她請罪,錦瑟當然不會遷怒他,只是水雲卿卻自覺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跑出了府外打理所謂的藥鋪生意這纔會害得自家的堂弟有了這等無妄之災,若是有他這個精通毒術的大神醫在,哪裡會讓林素衣受到這種危險,因此其後幾天更是覺得無顏面對這兩人,甚至都不敢再借着便利和錦瑟邀寵。
而秦若臨在聽說司馬琴被送到了別莊以後也不由地低聲嘆息了一聲,這在其他人家算是失寵的信號了吧,不過這司馬公子看起來本就對親王無意,而且錦瑟如此做焉知不也是在保護他呢,畢竟明面上有了懲罰也就等於將此事輕輕放過了,不過只是少了區區一個完全不怎麼重要的司馬琴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林素衣雖然又一次命大的被親王殿下救下了,卻也繼續纏綿病榻甚至顯得病勢又沉重了幾分,衆人心知肚明親王殿下往後必然更爲憐惜林素衣,這個認知讓後院不少男人更是抓心撓肺的又妒又恨,而所有人之中唯有錦瑟知道,這還是那該死的鳳凰鏡的詛咒的原因,因此她不可能遷怒司馬琴,畢竟這個少年也算是好友的弟弟,當初在凌城更是有一些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因爲出了司馬琴這檔子糟心事,再加上正君秦若臨又是一心養胎無心後院,因此錦瑟也懶得管他們如何蹦達折騰,只以心情不好爲由守着虛弱的林素衣繼續過了兩日掩耳盜鈴的清淨日子。而此時寒朝羽也總算是回到了錦王府,算是又能替着秦若臨鎮壓這一幫府裡的男人們,免得人心浮動,這種關頭又搞出什麼讓錦瑟不悅的鬧劇來。
寒朝羽一入王府就直接去了正君院,這一次出門他主要還是安排人手替錦瑟在外的事務處理善後,如清洗整個沈家,讓那些宵小之輩鬼魅魍魎還沒有來得及算計錦瑟和楊過的時候就將一些危險扼殺在源頭裡,同時更暗地裡派遣人手去西塘解決所謂的藍家,雖然明面上藍家還是西塘的貴族世家之一,可藍諾母女在錦瑟去西塘時早就和她結下了不解的仇恨,既然如今這個家族已經被楚蕭厭棄,乾脆趁着其不成氣候直接斬草除根,免得將來養虎爲患有朝一日被捲土重來危害到錦瑟。另外就是水家,寒朝羽在從蓮兒和一些屬下那裡得來的密報中看出水家如今的家主實在是難堪大任,必須要重新安排合適的人選,當然水雲卿也是他考慮中的人選之一,肥水不流外人田,水雲卿如今也是錦瑟的夫君之一,給他水家的權勢就意味着幫助錦瑟,因此他稍後也想找這位水家出身的神醫談談,看是否可以幫助他成爲西塘水家真正的幕後掌權人,這些事一耽誤,就使得寒朝羽風塵僕僕的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纔將諸事處置安排完畢,再匆匆趕回府來。
原是想先去見錦瑟一面的,但在得知她已經守在林素衣的牀前時,寒朝羽也只得抿脣一笑,沉吟片刻後暫時先轉身去了秦若臨處,他畢竟是梟雄之輩,眼界不凡,因此不會太過於拘泥於後院爭寵的小天地,在他看來,林素衣可以做的他都能做,可他能做的這位林公子就未必了。而他對於錦瑟的重要性也不在於這一朝一夕,總能被她所注意。
秦若臨看到寒朝羽回來的時候着實是鬆了口氣,如今他正身在孕期的關鍵時候,很多事情有心無力,又不敢輕易的完全信任柳侍玉等人,這種時候這位寒皇子的回府不咎於讓他輕鬆了許多,更可以讓他卸下一些擔子來。
“寒側君這幾日辛苦了,府中有了你我方纔能安心不少。”秦若臨穿着寶藍色交領錦緞長袍,腰間束着鑲紅包石的腰帶,掛着一枚光澤溫潤的玉佩,安靜地坐在那兒,整個人就如同那玉佩一般溫潤如華。他看着寒朝羽對着他微笑點頭,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優雅自如,宛然入畫,雖無對方的英武俊美,卻是錦繡天成,自有一股無人能及的俊雅端方的姿儀,清俊儒雅。
素袖清衫,清茶玉盞,寒朝羽謝過秦若臨親自遞來的茶盞,目光若有似無的劃過他的腹部時微微一凝,玉面煌煌如華,一雙眸子深不可測,微微一笑間更隱隱地帶着不怒自威之感。
“正君不必客氣,你我都是爲了伺候妻主,而且我聽說如今後院的侍寢規矩也算是重新立了起來,總算也是一樁好事。”
不談也罷,一說到這,秦若臨就又想嘆氣:“話雖如此,可妻主的個性你不是不知道,這侍寢不過是表面文章罷了,否則我也不必愁了。”
寒朝羽頓時無語了,也難怪多年來外面的人總是隱隱的懷疑自家的妻主有病了,這在自己的府裡面對着一堆如花似玉的後院夫君們她還能如此不動聲色,也實在是太把持得住了吧。
於是在說到自家的妻主時,兩個男人一時都有些苦惱。女人不風流不喜納侍是好事,可如今親王府裡的男人們都是明媒正娶的,都已經進了門了且每一個都是身份尊貴的良家公子,就算心裡有些吃醋,可兩個男人畢竟都是出身大家,心知肚明對貴族女子來說這該盡的妻主責任還是要盡的,錦瑟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會惹得後院人心不穩,惹出更多類似司馬琴這樣的風波來。
這幾日雖然寒朝羽人不在府裡,但他該得到的消息卻是一點都沒有少,更是持續派人關注着王府裡的各處動靜,因此他也早就知道了司馬琴的所作所爲,對於錦瑟的處置更是不置一詞,他知道自家的妻主是個心軟的,可手軟到這個地步還是太少見了一些,不過既然她已經做了打算,他和秦若臨自是不好再插手。
“說起司馬公子這事……”秦若臨也着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足爲慮!” 說到這個不知好歹的司馬侍君,連寒朝羽的眼角也開始染上了一絲寒意,“不過是個蠢人罷了,府裡少個男人也是個好事,又是他主動求去的,自是和我們不相干,正君也不用在意。”心裡卻開始琢磨着是不是要借用手中的勢力給司馬家一些不大不小的教訓,可顧忌着錦瑟是個重姐妹之情的,寒朝羽也有些猶豫不決。
話鋒一轉,寒朝羽又道:“不過妻主如今整日裡留在林素衣那裡也不像個樣子,正君有了身孕懷的乃是嫡子,妻主也理當過來探視。”他輕輕摩挲着手中的杯盞,語氣淡淡嘴角微揚,“對待我們的親王殿下有時候着實也不能太軟和了,正君本就有輔助匡扶殿下之責,有些事也該提點一下她,便是再寵愛林公子,這該有的王府規矩也不能忽視了,免得平白落人口實,更惹出麻煩和亂子來。”
秦若臨如今也不是軟糯的性子,自然明白寒朝羽的意思,他先前之所以故意無所作爲也是因爲想要先坐穩了這一胎,何況上一回他跪在林素衣的院外已經隱隱惹惱了親王,自是不能再得寸進尺。不過如今寒朝羽回來了情況又能有所不同,寒朝羽畢竟曾是西塘的嫡皇子,氣勢身份都非普通男子可比,錦瑟也對他素來都是敬重三分,秦若臨知道錦瑟的性子,若是他腹中的孩子再加上素來強勢的寒側君,這份量就足以引起錦瑟的重視了。
兩人亦是相視而笑,對聯手製住錦瑟的決定就這樣心照不宣愉快地定了,就這樣,原本還預備賴在林素衣院裡的錦瑟又被自家兩個最厲害的腹黑夫君給請到了正君院裡。
寒朝羽雖然背地裡和秦若臨兩人再一次達成了共識,整個人私下裡氣勢凜然,威嚴赫赫,可當着錦瑟的面他還是放低姿態,笑吟吟地道:“這一回府就聽了正君的喜訊,都還沒來得及恭喜妻主呢,這懷胎十月可不容易,妻主可要多多照顧體貼正君。”
而秦若臨的臉上也露出了和平日一般的溫和笑意:“寒正君也是多日未見妻主,妻主也要好好地陪陪他纔是。”
看他們兩個互相捧場相處甚歡的場景,錦瑟無言之餘不由地又想起了當日在秦若臨院外看到的寒朝羽飛檐走壁一閃而過的倉皇身影,心裡的某種念頭頓時更強烈了,看着這兩個玉樹臨風言笑晏晏站在一起也毫無違和感的美男子,她默默地開始想楊過應該怎麼辦?不是他和寒朝羽纔是一對歡喜冤家麼,結果什麼時候這位寒皇子變了心的?
她這裡沉默着不說話,兩個男人暗暗地對視一眼,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說起來林公子的病可好?若是水神醫這裡有什麼爲難的,我可以讓我的手下遍尋名醫來爲林公子看看如何?”
秦若臨亦是點頭:“我已和宮中遞了牌子了,讓太醫院的院判大人協同幾位名醫來給林公子把脈看診,只是她們着實沒什麼本事。”說到最後他甚至語氣不忿地抱怨道,“真是一羣庸醫……”
看着這兩個一臉關切的男人,錦瑟深深的覺得自己敗了,自家的男人們這幅通情達理,簡直都是心機BOY的感覺怎麼破?
暫時將這種詭異的感覺丟在一旁,錦瑟終究也是心裡掙扎了幾天,一腔爲難和苦水沒人訴說,如今被兩個俊美尊貴的夫君連番安慰下來,對她來說也總是有些效果的,只是心情總難免有些鬱郁,嘴角更是帶着一絲苦笑:“沒事,他這病也不過暫時的,總能醫好的,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
只要自己和這些後院的夫君們做做運動,豈不就能讓林素衣恢復健康嗎?錦瑟自嘲着想着,卻不知道她此刻因着沒有過於收斂自己,結果那每一流轉一凝眸,多如湖光灩瀲,無法窮盡其中魅惑,讓人身不由己地沉溺其中。
秦若臨正在孕中,因着男子孕中對妻主的渴望愈加強烈,此刻難免就面色緋紅有些呼吸不穩了起來,而寒朝羽本就多日未見錦瑟,此刻更是全身上下都涌起了些難耐的熱意,好在這兩個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輩,越是這種時候反而就越是冷靜,一舉一動莫不矜持從容。
一把握住了錦瑟的手,寒朝羽竟是直接將她拉到自己和秦若臨的中間坐下,遂低眸淺笑道:“我看妻主這兩日操心林公子,人都瘦了一圈了,不若現在這正君院裡好好地用頓飯,等用過了飯,我和正君一起陪着妻主去看看林公子,瞧瞧他是否住着有什麼不便,人手可夠使喚,總要安排的更妥當細緻一些才能便於他養病不是?說起來這養病就是得清淨,妻主這一回回的總是去打擾他,反倒是讓他無法安心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