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
黃鶯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她下意識地搖頭,額頭上開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因爲她很清晰地辨出了眼前這個容貌和氣勢同樣驚人的男子的口氣絕非只是恐嚇而已,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和楚蕭只是短短數分鐘的交際,已經差不多是職場白骨精的黃鶯也終於體會出了這個女尊男卑的時代裡也不全都是是單純的養在深閨的男子們,而她對楚蕭除了一開始的驚豔以外也漸漸地產生了恐懼。她一直以爲自己還算是個精明的人,如今才恍然發覺任何人都不能小覷,哪怕是一個所謂的古人,何況對方還是手握權勢,堪比帝皇的厲害人物,心中劃過種種思緒的黃鶯,不由自主間是再也不敢小看楚蕭這個絕色美男了。
“我……我什麼都會說的,我沒什麼秘密,太父陛下,我不是探子,真的不是。”她滿頭大汗慌亂地解釋道,“對於我的來歷我真的有不能說的苦衷,還請太父陛下寬恕。”
“這點本宮看得出,”楚蕭的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風華瀲灩,讓人心醉馳迷,以至於近距離看到他的黃鶯再一次被他的美色給蠱惑了,甚至壓過了隱隱升起的恐懼而失神和陶醉。
“讓本宮先猜猜,你能來到藍府,靠得只怕是非常人之力吧。”
黃鶯面色一僵,但哪怕只是短短一瞬的猶豫也等於是回答了楚蕭,在楚蕭面前她就幾乎和一個裸\\露的嬰孩沒什麼兩樣。
楚蕭依舊神色淡淡:“你不過是個普通人,只是衣着談吐都完全和我們不同,但本宮知道,就算是大周和君傲的人或是再不毛之地的人也不會如你這般無知,何況你的眼中……還帶着隱隱的高高在上和蔑視之意。”他微眯起眼,絲絲冷厲的鋒閃過,“本宮着實有些好奇,到底你在自傲什麼,又在蔑視什麼?是蔑視本宮,還是蔑視……這個世間?”
黃鶯幾乎快要崩潰了,她本以爲以自己現代人的智商和知識,騙騙幾個古代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她明明什麼都還沒說,也什麼文章都還沒做,結果對方就已經幾乎把她看得透透的了,她現在就想離開皇宮,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後能走多遠走多遠,眼前這個男人絕非是她可以駕馭得了的,連她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個男人何其可怕。
“我……我沒有蔑視……太父陛下。”
“自然,你現在是不敢蔑視本宮了,可你緣何自信到本宮會爲你着迷甚至神魂顛倒?還是你覺得自己長相美得足矣讓本宮爲你妥協?”
“我……我沒有。”心裡最深的念頭被人三言兩語的道破,黃鶯覺得自己猶如一個小丑一般,除了尷尬就是窘迫。
她眼中含淚,聲音顫抖擡頭直視着楚蕭:“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承認第一次見到陛下有些好奇和失態,可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陛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壞人。”她幾乎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若非楚蕭已經回到了御座上,難說她會不會直接撲上去抱着他的大腿苦,黃鶯主要還是怕楚蕭真的會因爲她的“不敬”而問罪,經過這幾個來回她總算是智商回籠了一點,心裡隱隱明白在這個皇權爲上的世間自己的生死只在上位者一念之間。平心而論,整容成功的黃鶯在全民皆追捧錐子臉的世界裡還是挺吃香的,至少她在男人面前擺出這種姿態的時候少有人會繼續揪着她的錯處不放,她也滿心以爲至少楚蕭在她的示弱面前會被打動一分半毫,但楚蕭卻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遙遙望去那臉上的神色更是殊無變化:“你說你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從你一開始進殿到現在不一直都在勾引本宮麼?”楚蕭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她,眼眸中除了冷意沒有黃鶯想要看到的半絲不捨,語調更是輕緩而不屑:“搔首弄姿,自以爲是,你以爲本宮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還是你把本宮當成了那些好騙而無知的男子?”
一旁侍立的凌霄不由自主地半垂了眸子,心道主子自從離開了錦親王並和她分隔千里後,因爲心情不好這毒舌的功力是越發的強了,平日裡批閱奏章也時常做出諸如“廢話”,“狗屁不通”等之類的以前絕對不會出現的嚴厲和……意氣用事的批語,可見他是真的憋得恨了,而親王殿下也着實過分,居然一封信和半點隻言片語也沒有傳遞過來,害得主子只能靠着派出大周的暗衛密談們飛鴿傳書密報親王近況,可結果看到的大約都是親王殿下繼續獨寵那位後院的林側君的消息,害得楚蕭氣悶了好幾日,連晚膳都用不了幾口,說到底他也畢竟是男人,身邊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難免會覺得寂寞吧,何況以他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居然還有女人會對他如此不屑一顧的,吃了就走一抹嘴就不認賬的架勢,這狠心的程度讓凌霄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幾乎可以想象等到半年後行宮建成自家主子和親王殿下會面的時候,主子會如何從那個錦親王身上把自己受的氣忍耐的思念討回來了,當然,前提是他捨得,反正以他最自家主子的瞭解,他覺得楚蕭是栽得很徹底了。
凌霄在這裡胡思亂想腹誹着玉錦瑟,楚蕭卻是正在暗地裡觀察黃鶯的一舉一動和做派,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楚蕭眸光一眯,眼前這女子的行徑分明就是那些有斷袖之癖的女子們最愛的女寵模樣,可她當然不是女寵,那麼唯一可解釋的,就是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這個世間的男人們一樣,是靠弱勢來引起旁人的憐惜的,可什麼地方會如此呢?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而虛妄的念頭:“你……不是這個世間的人吧!”
他的話太一針見血,黃鶯真的害怕了,整張臉都是情不自禁的褪去了血色,但她的反應着實沒有出乎楚蕭的意料,因爲這正說明他猜對了。
於是楚蕭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笑意:“看來本宮是猜對了呢。”
“你怎麼可能想得到?怎麼可能?”黃鶯簡直是震驚了,或許連震驚都無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本以爲他應該是個十分好騙的古代人,甚至這還是個女人爲尊的世界,卻沒料到她還是完全小看了眼前的這個妖孽,全然被智商碾壓了,“怎麼可能知道……”一個生活在如此封建時代的,又是個深宮中的男人,是怎麼可能想到穿越這件事的,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太令人忌憚了,到了此時此刻黃鶯方纔有些領悟過來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對手。
然後,她就看到楚蕭一臉意興闌珊的站起身來,竟然擡步轉身欲走,黃鶯以爲他果真是要如他所言的在洞悉真相後將她當成妖怪殺了,當即急忙喊道,“陛下,陛下,我什麼都說,求太父陛下不要殺我。”
已經半轉過身去的楚蕭輕笑一聲,只是他雖然眼裡帶着笑,但那笑卻是讓人看了後背一陣生涼,這個女人看來還真是夠蠢的,自己只是稍稍欲擒故縱一下,就讓她敗下陣來,一點心裡承受力都沒有,完全都經不住事。楚蕭卻不知道,黃鶯此刻處在莊嚴寂靜的皇宮大殿裡,身後以及兩旁又滿是肅手而立神情冷漠的內宮侍衛和禁衛軍們,不斷地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瞪視着她,再加上楚蕭施加給她的心理壓力,自然是讓她飛快地敗下陣來潰不成軍。
一旦意識到自己的外貌起不了絲毫的優勢,整個人又處處被楚蕭的氣勢壓制後,黃鶯認清了現實也不敢再妄想和玩弄什麼小聰明,她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不過短短十日,就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更可怕的是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掌權者會不會任由她這個“異類”活着。
不過眼下她看似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是猶豫了一瞬,黃鶯就老老實實地將她匪夷所思的來歷交代地清清楚楚,而更讓她惶恐的是,從始至終,哪怕她說到再如何讓人覺得驚異的事物,甚至連那個站在皇太父陛下身旁一直老神在在的內宮侍從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絲詫異的時候,眼前這個俊美至極的高貴男子卻始終面色平靜,眉眼都沒有動過一下。就見他此時一邊心不在焉的拿碗蓋撥弄着茶葉,一邊垂着眼時不時地問上兩句,看似漫不經心卻總能問在點子上,甚至他還能時常通過犀利的問題將她試圖隱瞞的信息不由自主的都實話實說了出來,讓黃鶯哪怕想要捏造一個自己在現代社會更好的身份用來擡高自己的機會都沒有。能有這樣鎮定的反應的,要麼是老鄉,要麼……就是對方的城府和心思深沉到了極爲可怕的地步。
而隨着談話的深入,她開始愈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楚蕭令人害怕的一面,可能是一個眼神,一個遲疑,對方就能瞬間猜透她的想法,然後一步步地挖掘出她的秘密,更勿論他手中掌握的權勢實力,早已經讓她在踏入這個大殿之前就已經被對方查了個底朝天。若說原本她對楚蕭還有一分半分的幻想,此時已經全然不敢再這麼想了,眼前這個和她言笑晏晏的男人轉眼就可能殺了她,或者逼瘋她!這麼可怕的男人,絕非是她可以駕馭的,不,是這個世間任何女人都無法駕馭的!
事實上楚蕭對這一次的談話是並不如何滿意的,黃鶯畢竟是個只在乎時尚潮流以及情愛的普通女人,對於國家大事以及一些很重要的科技發展根本都是一竅不通,楚蕭在發現她不過是個無知婦孺後便一直在通過了解一些簡單的小事上去理解黃鶯所描述的那個世間的大致文化。最終他搖了搖頭,羨慕地嘆道:“那可真是一個不錯的時代,可惜本宮沒生在哪裡……”不,不是他一個人可惜,還有玉錦瑟。在知道了黃鶯的來歷後,楚蕭並沒有絲毫的害怕或不安,他此時的心情應該說是興奮,詭異的興奮,一種發現了獵物的興奮。這個叫黃鶯的神秘女人所來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十分讓人憧憬的地方。
原來還有那樣一個世間,在那裡男子女子是一樣的,甚至男人還可以有更廣闊的天地,無需再依附女人而生活,而且那裡甚至還是男子們所夢想中的一夫一妻的世界。楚蕭忽然就想到錦瑟的個性,以她的性子其實更適合被保護起來,如果他可以和錦瑟生活在那個地方他就可以徹底的放開手腳,利用自己的才能翻雲覆雨,而將錦瑟完美的保護起來,讓她再無需去過她不想過的生活。畢竟錦瑟的個性從來就是溫雅淡然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軟弱和善良的,她不適合站在皇權的頂端,只適合被保護起來,被他這樣的強者所獨享。
想到這裡,楚蕭甚至開始幻想若是自己和錦瑟一起身在那樣一個世間,他該如何霸佔獨佔錦瑟,讓她成爲自己一個人被他爲所欲爲,想到這裡他舔了舔嘴角,脣畔染上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凌霄發覺自家的主子此時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特別好,但楚蕭本就不是常人可以看透,他也從未試圖去看透他,只是跟着他高興而高興,雖然他還真不明白這好心情的來源到底是爲什麼。
半晌過後,黃鶯遲遲得不到楚蕭的回答,又怯怯地看了他兩眼,期期艾艾地道:“我,我該說的都說了。陛下能不能,放,放我離開。”
她現在算是徹底認清現實了,若是時光倒流她絕對不會在一個如此厲害的男人面前班門弄斧賣弄小聰明,她只想安然無恙地從這個皇宮裡離開:“我保證,今日的話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也絕對不會給陛下添麻煩,還請陛……陛下饒了我一命。”
楚蕭好笑地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放她離開呢,大殿裡的內侍都是他的心腹,但這個女人卻是個容易惹事和招搖的性子,不過今日的話到這裡也差不多了,他緩緩起身:“凌霄……把她帶下去。”
凌霄當即會意,這女人可以暫時不殺,但也不能放了她走,畢竟她該有的價值還沒有全部體現出來,那個全新的世界定然有很多和這個世間不同的事物,哪怕眼前的女人只是一知半解甚至一個朦朧的概念,但西塘不乏能工巧匠和人才,只有有了思路和點子就能夠有機會造出來,需要的只是一些她突破這個世間定律的想法罷了。
楚蕭自然是不會殺她,或者說馬上殺了她的,這女人不管什麼來歷,但只要有用,就足以讓他將她的價值最大的壓榨出來,當然,等壓榨光了,自然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就看她能發揮多大的價值讓她活多久吧。還有她到底是怎麼來的,既然能來必然是藉助了某種媒介,只要弄清楚了這一點,說不定他也有機會……
楚蕭想到這裡便又低聲吩咐了凌霄幾句,後者當即又恭敬地退了下去。如今的楚蕭從不認爲在西塘有什麼能對他構成威脅,只除了這種超出自然的人力無法解釋的奇怪現象,不過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從不小看任何人,也從不放過任何一點細枝末節,這也是爲什麼他能以皇太父之身坐穩了帝位又能把西塘經營的如此固若金湯蒸蒸日上的緣故。
另一邊,在大周被自家後院的夫君美男們快要“逼上絕境”的錦瑟總算是在陪着秦若臨和寒朝羽用了一頓飯後被放走了,此時的她卻不知道寒朝羽不過是暫時放她一馬。如今她愈加覺得自己纔是被關在後院裡的那個“侍妾”,每天應付了這個還要應付那個,這種事若是她能放得開絕對是豔福不淺的幸福生活,可錦瑟現在滿心滿腦的只有一個林素衣,就算是如鳳凰鏡所說的她的感情很多是因爲來源於所謂的第一個男人的詛咒,可錦瑟卻覺得自己現下對林素衣的感情也是真的,她就是喜歡這個男人,喜歡他溫文爾雅,雲淡風輕,俊秀如竹的風姿,哪怕他容貌不是這個後院裡最頂尖的,氣質也不是最高貴的,可他就是入了她的眼她的心,讓她心裡再也盛不下旁人,這種事若真是詛咒,那誰能否認也許感情愛情本來就是這個世間最大的魔咒呢。
於是在應付了秦若臨和寒朝羽後,錦瑟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林素衣的院子,看到的卻是本該臥牀休息的林素衣正站在了院中的一株翠竹下,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身姿清傲俊逸脫俗,只是靜靜地站着對着她淺淺一笑,便勝過十里春風醉人。
驀地,錦瑟便呆住了。
一陣風拂過,有那麼一片竹葉飄飄蕩蕩的,竟落在了他的髮絲上,而他卻是輕輕偏頭避過,然後含笑向她走來,目光清冷聲音淡雅,這份凝於周身的氣質風華簡直令人如沐春風:“親王殿下怎麼又來了?”
等對方一開口,錦瑟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自己竟是差點將水雲卿和林素衣弄混了,果然,褪去了一身冷傲的水神醫是如此的像林素衣,既有流水的流暢溫潤,又有青山的菱角穩重,讓錦瑟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方纔幾乎是驟地一停。
“我只是不放心。”她躊躇着要怎麼和水雲卿解釋自己方纔的失態,縱然是將他一時錯認爲了林素衣,只怕他也不會高興的吧。
但水雲卿卻已經先一步地開口了:“親王殿下剛纔是將雲卿看成了素衣弟弟了吧。” 他的嗓音清潤爾雅,有那麼一剎那或者說是他刻意的運作下,還真的是像足了林素衣,於是錦瑟這才意識到他今日這般,似乎是有意爲之,畢竟他身上的打扮可是素衣往日裡最常見的,也無怪乎她有那麼一瞬間會錯認了人。
“殿下這幾日爲了素衣弟弟茶不思飯不想的,雲卿只恨自己醫術不精不能爲殿下分憂,於是便想着若是可以的話……至少能做些什麼讓殿下心裡好受些。”他說到這裡微微紅了耳根,半垂了眸子卻又有些不安地偷偷看向錦瑟,只是看向錦瑟的眼神中卻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深邃動人,何況他還有着一張和林素衣如此相似的臉蛋,如今刻意模仿着他的身形氣質,更是像足了□□分。
“素衣弟弟方纔用了藥已經睡熟了,臨睡前他特意囑咐了我,讓親王殿下無需爲他多憂……”顯而易見的,林素衣的這句話本是單純的好意,但水雲卿聽了有了更多的理解,有什麼比讓他親身上陣伺候妻主能更好的“分憂”呢,何況如今的他自覺已經和錦瑟冰釋前嫌,便是林素衣看來也是對他和錦瑟之間樂見其成的,畢竟他們是有着血親的堂兄弟。
說起來林素衣這一病有不好亦也有好的一面,至少錦瑟日日夜夜地留在這裡,就讓他比旁人更多了伺候她的機會,近水樓臺豈有不能得月的,明明佔盡了先機莫非還要將她再拱手讓人不可?水雲卿由此便又心大了起來,想着既然要幫林素衣分憂,不如就做個徹底爲好。反正錦瑟喜歡他也未免不是有幾分愛屋及烏的緣故,想想過去的他還曾因爲自己是林素衣的替身而怨恨對方,如今卻是慶幸自己和林素衣如此相像,比旁人也更栓得住妻主的心。
想到這裡,水雲卿看錦瑟的臉上也沒什麼明顯的不悅或是譴責,便也放心了幾分,乾脆又拉起了她的手,帶着她往竹林深處走去。
“我剛叫人烹了壺好茶,一個人喝倒也寂寞。不如殿下陪我一起?“
面對對方和林素衣幾乎如出一轍的笑容,錦瑟原本的拒絕便沒骨氣地堵在了喉嚨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裡卻忽然冒出來了一句話,原來這冷傲清高的神醫大人也知道還有一種誘惑叫做COSPLAY的,也難爲他做得如此得心應手毫無心理障礙。錦瑟卻不知道,當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動情,又經歷了失而復得之後,往往會做出比過去更加放得開的事來。
在錦瑟來之前,水雲卿就已經在遣退了下人,自己親手在林間爲錦瑟斟茶煮茶,一如往常的,他泡茶的動作輕緩而優美,就像一副水墨畫一般,而他整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顯得尤爲沉靜,同樣像是一盞凝碧的茶湯,令人側目。
錦瑟因爲偏愛林素衣的緣故,哪怕他現在不過是個小侍的名分,可因着水雲卿是正大光名的側君身份,兩人住的地方絲毫不顯得緊迫,反而十分清幽高貴,更因爲林素衣喜愛清雅的竹林,錦瑟便在這裡特意的佈置了這一處,使得這一處院落可說是整個親王府最大的,可見其用心良苦,水雲卿也曾經隱隱地妒忌過,可如今他是佔了林素衣的光這才同樣能得以“獨佔”錦瑟,而且只要他肯放下身段,就憑他和林素衣的親緣關係以及相似的臉蛋,他就相信錦瑟永遠不可能會忽視他冷落他,因此對於這樣的現狀,水雲卿幾乎可說是異常滿足了。
君不見,諾大的一個王府,多得是見不到錦瑟或者被錦瑟拋在腦後的男人。想必他們日後不單單會嫉恨林素衣,也會對他水雲卿十分不滿吧。
作者有話要說:
唔,我承認女主是有點渣。。。。不過作者寫不出完美女主啊(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