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然提着東西先去附近的乾洗店將牀單和被套洗了之後烘乾，我才和蘇然一起回住的地方。
“你們買菜乾什麼？不到外面去吃嗎？準備在家裡面做飯？”王秋真看到我手上提着的菜。“不到外面去吃了，在外面吃不熱鬧，在家裡吃熱鬧一些，外面風有些大，出去了也冷。”蘇然點頭，“我幫你將牀單先鋪上吧。”
蘇然和王秋真進了臥鋪牀單和被套，我拿着食材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蘇然到了廚房。
“不用洗菜，到外面坐着玩手機或者是看電視，我來洗。”我說。
蘇然沒有聽我的，還是站在我身邊，幫我洗菜。
“女人不能夠沾這些東西，一進廚房沾上水，手上的皮膚就會變差，油煙也會將臉上的皮膚弄髒，人會老的很快，你不要動這些東西，讓他一個人弄就行了。”王秋真走了過來。
“你去坐着吧，我就在這裡幫他，沒事。”蘇然不在乎，拿了武昌魚，放在水龍頭下衝，撕扯魚肚子裡面的黑色膜。
“我來我來，你在邊上站着，別碰這些東西。”王秋真見蘇然不聽她的，乾脆過來從蘇然手裡拿過了武昌魚，自己動手洗，“你們去買菜的時候，沒跟人家說一聲？這魚弄的一點都不乾淨，裡面的黑膜都沒有幫着撕掉，還有魚鱗也沒有刮乾淨。”
“商場裡面的人太多了，賣魚的師傅忙不過來。”蘇然說。
“忙不過來那他也得將魚弄乾淨了，他就是看你們兩個是年輕人，好欺負，故意的敷衍你們。就只是破了魚肚子，隨意的掏了下內臟，沒有掏乾淨。”王秋真一邊說，手上的動作卻很快，幾下就將魚肚子裡面的黑膜撕掉。
將魚鱗刮乾淨，又用水衝了一下之後，王曉真看着我：“你會做嗎？你又不會做讓我來做，別將魚弄壞了。”
“陳進做菜很好吃，他爸媽做的飯菜也很好。”蘇然在一旁幫我說話。
“你還去他家裡了？”王秋真看着蘇然。
“去過，叔叔阿姨人都挺好的，對我很好。”蘇然點頭，“你到外面去坐着吧，等一會兒飯菜就能熟了。”
一個來小時，我炒了五個菜，端上了桌子，飯也盛好了，給王秋真和蘇然端上，我自己也端了一碗飯坐到餐桌邊，離着蘇然要近一些。
“你嘗一嘗，陳進做的武昌魚做的很好吃。”蘇然指着桌上的武昌魚，跟王秋真說。
王秋真夾了魚尾的地方，蘇然攔住了：“你吃魚肚子，魚肚子上面的肉沒刺，你吃這個地方的肉。”
“魚肚子上面的肉你吃。”王秋真沒有聽蘇然的，還是夾了魚尾巴上面的肉，沾了些湯汁，吃了一口，細嚼慢嚥，上面刺很多。
“怎麼樣？”蘇然急着問。
“還行。”王秋真點頭，“桌上的這些菜，都是你讓他買的？”
“我和陳進一起買的。”蘇然點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媽媽喜歡吃什麼菜，你還記得。”王秋真放下了筷子，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感嘆，“你爸要是還在就好了。”
“你要是不離開他，他可能就沒有那麼辛苦，不會那麼拼命，現在還有可能和我們坐在一起。”蘇然說。
王秋真沉默了，沒有說話。
“吃飯吧，快點吃飯，天氣這麼冷，飯菜放一會兒就涼了。”我說。
吃過了飯菜，王秋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洗好了碗筷，進了蘇然的房間，蘇然坐在牀上，似乎還在爲剛纔在飯桌上和王秋真吵了一句，有些生悶氣，情緒不是很好。
“是不是又想起你爸了？”我說。
“她怎麼那麼心狠，留下我爸一個人，我爸那麼拼命，結果到頭來卻因爲她一句話躺在了辦公桌上，要是她沒有說那些話，不是因爲嫌棄我爸窮離開我爸，我爸也不會那麼發奮努力的工作，不會猝死在辦公室。”蘇然眼睛紅紅的，“人活着就好了，有沒有錢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能夠吃飽肚子就行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努力工作的時，誰能夠料想到到自己一定會出事呢，你爸那麼努力拼命的工作，他不一定會感覺到辛苦，反而有可能會感覺到很快樂。”我說。
蘇然擡頭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有些時候快樂不一定是要自己過得好，不一定是要自己過得舒適，自己辛苦的時候同樣也能夠感受到快樂。”我說，“作爲父親，他辛苦賺錢，努力工作，賺到錢給你買東西，帶你出去玩，他就能夠覺得快樂。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想那麼多，你爸去世只是一個意外，他和你媽兩個人過不到一起，價值觀不同，哪怕當時不離婚，你媽不離開他，恐怕之後，也會離開，離婚對他不一定是壞事，有可能是好事。”
“謝謝你。”蘇然跟我說。
我和蘇然一起出了房間，蘇然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王秋真說：“小沫出了事，現在在派出所，你要跟我一起過去看一看她嗎？”
“過去看一看吧。”王秋真點頭，“小的時候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
蘇然和王秋真一起出去到派出所看蘇沫，我這往學校去了。
上完課之後，唐欣進了教室，也沒多長時間沒見她，但是感覺她比之前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很差：“學校有貧困生資助計劃，哪位同學家裡有困難就填報一下申請表，申請表的樣式我已經傳到羣裡面去了，大家都看一看，最高能夠申請到2000塊錢的貧困助學資金，每個學期都有，有這方面需求的同學認真的看一下文件。”
簡單的說了一些事情之後，唐欣讓同學都散了，我要走的時候，她攔住了我：“你最近有沒有和周凱聯繫？”
“我和他早已經沒有聯繫了。”我搖頭，“怎麼，他和你沒有聯繫嗎？”
唐欣這話潛臺詞就是她聯繫不上週凱了，報應來得太快，這纔多久的時間，周凱和餘露才離婚，唐欣和周凱也跟着分開了。
“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給他發信息，他也不回我，已經有好幾天聯繫不上他了。”唐欣搖頭，“你能不能夠幫我給他打一個電話？”
“你這又是何必呢？明知道他不接你電話，不回你信息，就是爲了躲着你，你讓我給他打電話，又能夠怎麼樣？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了，他並不是真的喜歡你，現在這個結果其實挺好的，你看清了他，早點分手吧，沒必要糾纏在一起。”我說。
“不會的，如果他真的對我沒有感覺，他怎麼會和餘露離婚？他和餘露認識了那麼多年，輕易的不會離婚的，哪怕他和餘露之間感情不夠深厚，沒有愛情，但是也有那麼長的時間，要是他對我沒有一點感覺，肯定不會痛快的下定決心離婚，甚至連餘露肚子裡面的孩子也不要。”唐欣說，“你要不願意給他打電話，那就將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打電話，我跟他來說。”
我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了唐欣。
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從某些跡象就能夠分析人的行爲，還非得要撞到頭才能夠覺悟。
唐欣撥打的電話，應該是打通了：“我是唐欣，我借陳進手機給你打了電話，爲什麼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給你發信息你也不回？”
才說了幾句話，唐欣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我發現手機的界面顯示電話已經掛了。
肯定是周凱主動掛的。
唐欣又打了兩次，沒有打通，整個人最後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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