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找誰?”老年女人問道。
“我找……雲姝。”雲姝回道。自己找自己,也挺怪異的。
老年女人的臉上露出哀傷之色,“雲姝啊,她……她十一年前就出意外過世了。”
雲姝一臉驚訝,繼而也滿臉難過,“可真是遺憾。那您是?”
老年女人道:“我是她的媽媽,我叫劉慧敏。”
“哦。是劉……劉阿姨啊。我能祭拜她嗎?十三年前,我曾經得過她的幫助,特地來感謝她的,我姓紫,紫色的紫。”
劉慧敏忙請了雲姝進來,“可以,可以,紫小姐先進來坐,我把她的照片牌位擺出來。”
雲姝沒有坐,就站在屋裡,看着乾淨許多的房間,心情除了剛開始的驚慌茫然,現在竟然出奇的平靜下來。
劉慧敏拿着一個大提包出來,打開——
裡面一堆清理工具,還有一個手提袋。
手提袋裡放着一個鏡框。
鏡框裡有一張黑白照片,正是她的照片。還穿着校服,應該是從學生證上選的照片,放大成了遺照。
可真是年輕,不知道是哪個學生證的。
劉慧敏把相冊擺到靠牆的書桌上。然後又取出來一個小小的牌位擺在相片前面。
雲姝看着那小小的牌位,上面還有一個更小的照片,照片下寫着雲姝之靈位。而牌位的後面另有一行小字,剛纔一閃而過,沒有看清。
心中一動,湊過頭去看。
劉慧敏見雲姝看牌位後面,以爲有什麼,就轉了過來。
上面一行小字寫的正是她的出生日期,還有逝世日期。
“七月十三日!”她的出生日期。
劉慧敏道:“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來給她掃掃房子。還有你這個朋友來看她,她該是高興的。”
雲姝心裡五味雜陳,“雲姝姐好像是孤兒?”
劉慧敏眼睛一紅落下眼淚,“我對不住她。”
雲姝垂下了頭,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她也是母親了,知道養兒不易,但孕期時也不容易。雖然她沒有養她,但懷胎十月的孕育,也是大恩。
劉慧敏道:“懷上她的時候,我十九歲。她的爸爸每天不務正業,喜好上了跟人賭博。有一回,他贏了很多錢,說是有二十多萬。輸家輸紅了眼,不想給他錢,就找人把他打死了。我得到消息後一急就早產了,還大出血差點兒沒了命。在醫院連住院帶手術,花了不少錢。我沒有錢,只好打電話告訴她姥姥。
她姥姥來了,知道我的情況後,哭罵了我一頓。
我和她爸爸並沒有領證,是在外打工認識的的,在老家還是個閨女。她姥姥心一狠就把她抱去丟了。等我知道時,已經沒了。是送去哪兒了,她姥姥死活不說。
回到老家後,有媒婆上門提親,她姥姥聽着條件不錯就應了。
我沒有選擇,嫁人結婚。但婚後一直不能生,又離婚。
後來找了個有孩子的嫁了,後媽難當又是離婚。
至此我沒有再結婚,離開了老家,打工掙錢養活自己。直到她姥姥身體不行了,我纔回去。
她姥姥臨終告訴我,我的女兒被她送去了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