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手中的小白玉盅‘咚’一聲，掉到了桌子上。
“方姐姐說什麼？”
方怡對她的反應十分理解，她在乍一聽到時也很吃驚，複道：“這次選秀非同以往，會遴選新後。”
“新後？那這以後請安豈不是”
“小主子吃了恁多甜點，喝些茶水吧。”凝霜突然出聲打斷了雲姝的話。
雲姝看看凝霜，應了聲道：“哦。”
她最煩請安，若有了皇后，她就要去兩個地方了。不過這話她在清月軒能說，外面就是把柄了。
面前這兩個人不過剛剛認識，方怡只是幾面之緣，玩笑話自然親暱，這種落人把柄的，還是不說爲妙。
……只是，他要有新皇后了，爲什麼她會覺得鬱悶，口中的布丁餘甜都突然變得寡淡？
“可不是麼，瞧我光顧着說話了，忘了給妹妹們倒茶。多謝凝霜姑娘提醒。這是今春的黃玉尖兒，怡神補氣，我喝着還算對味兒，不知道兩位妹妹喜不喜歡。”方怡一兩句話揭過了雲姝的失口，雖然她可能猜到是什麼意思，確實是大不敬。可也因此能看出她對新後與後位的態度，是個不愛麻煩，輕省的主兒。
越常在靦腆的笑笑，“謝謝方姐姐。”但眼稍悄悄的看了凝霜兩眼。
“謝什麼，以後常來纔是。”方怡親自給兩個人斟茶。
雲姝接過方怡的茶，摸着有些燙便先放下了道：“眼下皇上有了立後的心思，不知道娘娘們怎麼想？我看以往慣例，都是從高位的妃嬪裡，擇選孝慈淑賢的妃子繼後入主中宮，一般不會選新秀決定。”
“妹妹說的是。特別是若是新秀爲後，必然要行冊立、納采、迎娶等大禮。說來，咱們皇上還不曾娶過皇后。孝貞皇后也只是皇上爲郡王時按郡王妃禮迎娶的，後來登寶之後，改稱爲後。”
“這麼說來，新後可能是皇上第一次按皇后禮迎娶的皇后？”雲姝道。
“不是可能是肯定。其實細數歷朝歷代這麼多的皇后，真正得享皇后鳳儀之禮的又有幾人。”
“……雖爲繼後，更風光禮重過元后。”雲姝感慨一瞬道。
方怡點頭，“沒錯，是這樣的。所以這次的選秀可有的熱鬧了。”
越常在小聲道：“今兒一早我從未央宮出來後，突然想洗手就走了近道回來，半路上碰巧看到了皇貴妃。”
此話一出，雲姝和方怡都看她。雲姝是兩眼放光，想聽八卦。方怡則是耳朵豎起，神態認真。
越常在被兩人看得縮了下脖子，“我，我膽子小沒敢上前見禮，就躲了起來。”
“繼續。”雲姝朝越常在挪近了些。
方怡也跟着雲姝往越常在跟前湊。
越常在緊張的喝了口茶，才繼續道：“皇貴妃正在生氣，親手摑掌一名宮女，打得那宮女嘴裡都流血了。後來桂嬤嬤使勁兒拉着勸纔算稍稍平氣，回宸月宮了。”
“居然在外面如此失態，難道皇貴妃也是現在才知道皇上有意選後之事？”雲姝揣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