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身在山巔心在凡

十八 身在山巔心在凡

兒童節

小陌和小初節日快樂.

呵呵.

我的更新真的很慢麼?我以爲一天一更是正常的速度呢,更何況我偶爾會多發一章呢.

元朔四年冬

雁妹見字如晤,至今年冬,兄之丘澤騎已訓練滿意。妹亦蟄伏良久。據史,來年漠南大戰將發,衛青必從朔方城出兵。朔中,五原相距甚近,此乃吾等良機,雁兒可將陌兒,初兒託給蕭方,攜申虎下山共議,大事可成矣。

兄:裔字

唐古拉山頂上,一陣北風吹過,飄飄灑灑的雪花落在女子身上,陳雁聲輕輕將之拂去,將信折起藏在懷裡。

“巖兒。”她伸出手臂,小巖鷹撲啦一聲,停在她臂上。頸上毛根根豎起,向着來人兇狠張爪撲騰,陳雁聲連忙用左手撫慰。

“雁兒啊,今天咱們吃什麼啊?”孟則然很快飄到她面前,涎着老臉問。身後的雪地上沒有半點腳印。

“師祖好興致,”陳雁聲揚眉笑笑,放走小巖,巖鷹叫喚兩聲,飛向天際。她卻回身繼續堆她的雪人。自從三年半前孟則然被她用美酒加美食攻克,經過這麼久的磨合,她早就將他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再也擺不出尊師重道的樣子。

“孃親。”一個兩三歲的小人兒在雪地裡跌跌撞撞的跑着,手裡各抓着一個炭球,奶聲奶氣的喚着。

“陌兒,”陳雁聲連忙停手,抱起兒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將炭球嵌在雪人的眼睛部位,退後幾步,驕傲的看了一看自己的作品,讚了一聲,“完美。”

“不就是一個雪人嘛,”孟則然大不以爲然,撇撇嘴,“你當你和你兒子一樣歲數啊?”

陳雁聲眯眯眼,“師祖,”她撫了撫自己的左耳,“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陌兒大汗,孃親現在的表情真像孃親每天牀頭故事裡說的狼外婆。

“我什麼都沒說。”孟則然大搖其頭,經過近三年的相處,他已經很清楚陳雁聲的天使表面,魔鬼實質,如果不懂得見風使舵的話,絕對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被整的很慘。

“太師祖說,不就是一個雪人嘛!”陳雁聲懷裡的小人兒奶聲奶氣的幫他重複,咬字清晰。

陳雁聲大樂,柔聲問道,“妹妹呢?”

“妹妹在房裡,妹妹說她餓了。”

她開始心疼,“孃親馬上喊郭叔叔做飯,早早有沒有說她想吃什麼?”

孟則然大急,在旁邊拼命做着顏色。

陳陌如點墨般靈動的眸子骨碌碌轉了幾圈,一頭扎進孃親的懷裡,“孃親,早早說她要吃炸雞腿,芙蓉錦面。”

“好。”孟則然大喜,“不愧太師祖這麼疼你。”

“你呀,”陳雁聲又好氣又好笑,點了點陌兒的鼻尖,“這麼心軟,以後怎麼辦啊?”

陳陌扁扁嘴,認真說道,“孃親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但是那是太師祖啊,又不是敵人。”

陳雁聲啞然,想了想,道,“你說的對。但是以後陌兒還是要多用心,特別要分清敵人和朋友,不然只會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傷哦。”

“嗯。”陳陌大力點頭,似懂非懂。

“好了,小虎子,抱陌兒去看看早早吧。”陳雁聲拍拍他的肩,微笑着看着他抱着陳陌小小的身影向飛雪閣走去,回頭對上孟則然深思的眼光。

“陌兒還這麼小,你教他這麼深奧的東西幹什麼?你……”到底有什麼身份?

陳雁聲淺淺笑笑,“你猜的對。”她蕭瑟的往下唐古拉山遠方,“陌兒,他有個不同尋常的身份,我不能阻止他去進行他應有的戰鬥,只好在戰鬥開始前,幫他做好準備……師祖,”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沉靜清醒冷然的看着孟則然,“你知道麼?我曾經受過傷,所以……再也不想看自己心愛的人受傷。終其一生,我都會爲保護我愛的人而努力。”

孟則然通常嬉笑玩鬧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沉痛,在陳雁聲來不及捕捉的一剎那,消失,他又恢復平常的樣子,“你想怎樣玩就怎樣玩,先幫我把炸雞腿送過來。”他舉步回屋,“無論如何……”他忽然頓了一下腳步,“我們總是支持你的。”

陳雁聲一愣,忍不住微笑起來,想來,這個一直怒罵紅塵的老人也是有一個故事的吧,否則怎能達到如此返璞歸真的境界?在這樣一座與世隔絕的雪山,遇上這樣一位師祖,於她,是一種幸福吧,可以無憂無慮的度過這樣三年多。

“小姐?”綠衣走出來,從三年前,孟則然垂涎美食,被迫同意讓郭廚子住在山頂開始,陳雁聲陸續把綠衣,李嬤嬤都接到山頂,將這個冷清的練功聖地硬是經營成一個熱熱鬧鬧的大家庭,她甚至還將石屋擴建,取名爲飛雪閣。孟則然雖然偶有怨言,但是她知道,他其實不討厭這種改變的。

“小姐,今天我下山買菜,黎大叔說容娘傳話,最近漢匈邊界異動頻頻,很可能又要開始打仗。”綠衣說道。

黎平是雁聲情報組織在唐古拉山下安排的聯繫人,平常以屠戶身份營生,爲容娘和陳雁聲傳遞消息。自從住到唐古拉山山頂,她的僕從們也學了一些輕功,這才能夠進出自由。飛雪閣裡進出的都是高人,陳雁聲也無意瞞着他們,朝天門人都知道陳雁聲在秘密經營着一些東西,甚至每個季度下山一趟,但他們都善體人意的不去問,大概知道一點根底的只有蕭方和郭解。

看來自己定要下山一趟了,陳雁聲這樣想着,走進飛雪閣。

“孃親,抱抱。”穿着雪白狐裘的小早早從牀上翻起來,伸出雙手,向着她喊道。

才三歲的陳初,陳雁聲爲她取乳名叫早早,因爲初就是早的意思嘛,她這樣對人解釋。這個名字滿好叫,爲人母都這樣說了,大家也樂得這樣喊她的乳名。

“早早。”陳雁聲心柔軟下來,連忙抱起她,問道,“早早今天冷不冷?”

唐古拉山上,除了陳早早因爲經脈受損不能練武畏寒,連她同爲三歲的哥哥陳陌都從小練有祛寒的心法,陳雁聲心疼女兒,威逼郭解在雪山中凍了三天三夜,捉到一隻雪狐,製成狐裘,又在早早房中加了煤炭爐,這才安心讓早早在唐古拉山頂上住下。

“不冷。”早早甜甜答道,看見孃親衣裳單薄,皺起嬌美的小臉蛋,“孃親冷。”

“呵呵,”陳雁聲極爲窩心,蹭蹭她的小臉,“孃親也不冷。”

“小姐和小小姐真是母女情深啊。”綠衣進來,微笑道,“蕭先生說到小小姐鍼灸的時間了。”

“不要。”早早提高了嗓音,向陳雁聲懷裡鑽去。陳雁聲好笑的把她抓出來,“你不乖乖鍼灸師公要不高興了。”

“師公啊。”早早想起師公清朗的臉,開始猶豫,“可是鍼灸之後要喝好苦好苦的藥。”她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藥對調養早早身體有好處的。而且師公已經加了甘草,桔椩,應該不會太苦吧。”陳雁聲苦口婆心的勸道,“喝了藥咱們就開飯嘍,今天有早早最喜歡的炸雞腿哦。”

“嗯。”早早破涕爲笑,點點頭。陳雁聲將她抱到蕭方的醫房,看他爲早早上了鍼灸,早早在麻沸散(陳雁聲折騰出來的)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去,問道,“師傅,早早的身子到底如何?”

“你不必擔心。”蕭方起身收好鍼灸,“經過三年的調理,已無大礙。等最後一個月的療程過去,就不用這麼頻繁的鍼灸,只喝藥就可以了。”

“嗯,這我就放心了。”陳雁聲垂眸,“不然的話,我就是離開也不安心。”

“你又要下山?”蕭方的手一頓,在藥箱上一滑,“不是離上次下山纔有兩個月麼?”

“容娘來消息說,有大事要發生,我準備帶申虎下山看看,這次可能要很長時間。”陳雁聲起身拜下,“陌兒和早早就勞煩師傅照看了。”

“你……不必和我這麼客氣。”他嘆息道,“和別人說過了麼?”

“還沒有。”陳雁聲低下頭,“我自然要先跟師傅說。”

“你的武功進益雖快,卻不太精誠。”

“我知道,可是足夠保命用了。”

“早早會哭的。”

她沉默良久,“我知道,可是我……”

沒有辦法。

“明天我要帶着申虎下山。”她選擇在衆人圍坐的餐桌上說出來,看着所有人的手一頓,心下忽然泛起不捨,薄薄的哀涼。

申虎緩緩從飯桌上擡起頭來,看着姐姐有些憂傷卻堅決的神情,心中有些明瞭。

“孃親,我們也要去。”陌兒沒有感受到大人間流轉的陰沉,努力仰起小臉,笑開來。

“不行。”她回答的有些衝,早早有些嚇倒,怯怯的問“那孃親,這次要幾天回來?”早早舉起手指,一一掰算,奶聲奶氣的問。

“孃親不知道。”她蹲下身去,望着女兒,微笑回答。

早早心下難受,有些發怔,“以前孃親都是不到十天就回來的啊。”她微微偏過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着些微困惑,很是可愛,“每次孃親不帶早早和哥哥出去的時候,早早和哥哥就一天一天的在家裡數孃親回來的日子,數到快到十的時候,孃親就回來了。”

“那你就不要數了啊。”她閉上眼睛,眼淚掉下來。

“孃親不哭。”陌兒蹭過來,舉起軟軟的小手,胡亂的在她臉上擦拭,“愛哭的不是男子漢。”他沒有想到孃親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努力想了想,問道,“孃親有很重要的事麼?”

“是啊,孃親有很重要的事。”

“那孃親儘管放心去吧,我和早早,會好好聽師公和太師公的話,等孃親回來的。”

“嗯,”陳雁聲一陣感動,得兒女如此,她別無所求。睜開眼,轉頭,“早早,要聽哥哥的話。”

“早早聽話。”早早不太瞭解情況,但她本能的感覺孃親的擔心,於是爽快答允。

“雁兒,你和小虎子待會在閣後雪地裡等我。”蕭方在一邊看着,面沉如水,淡淡吩咐道,轉身走進屋子。

“武功練到最後,靠的是經驗而不是悟性。”蕭方站在飛雲閣後的雪地中,道,“雁兒,你的悟性足夠,練功卻不勤快,實戰也是缺乏。小虎子,你悟性沒有你姐姐好,然勤能補拙,而且也缺乏實戰,現在,我同時與你們兩個對手,不要記得我是你們師傅,只管當我是真正的敵人抵擋,要知道,我是不會留情的。弄潮,”他轉首吩咐道,“劍。”

“嗯。”躲在一邊千年古樹枝丫間的弄潮應了一聲,從樹上扔下三把劍來,都是市面上普通的青銅劍,陳雁聲掂在手中試了試,沒有她慣常使用的師傅送的裁雲軟劍順手。

蕭方一振長劍,竟隱隱有風雷之聲,閃電般的向二人面門襲來。陳雁聲嚇了一跳,連忙舉劍去隔,只聽“宕”的一聲,手中的劍盪開去,虎口隱隱發麻,身邊申虎也是一樣。這才發現,今日的師傅身上有一絲很明顯的火氣,不像往日風清月白的樣子。

“他日戰場上,沒有人停下來等你們恢復。再來。”蕭方冷冷道。

陳雁聲與申虎對視一眼,同時從蕭方的左右繞開,雙劍籠成一個光圈,將蕭方攪在裡面。

“還算像話。”蕭方淡淡道,說話的同時身子向上拔起,如沖天之鶴,身形挺拔孤清,快逾青煙,在高空中一聲長嘯,劍光閃開,如點點繁星,同時籠罩向陳申二人。

二人身形散開,復又返回,抖開劍花,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一刺腋下,一刺腰間,看着似乎要得手,聽得蕭方一聲冷笑,將劍一橫,“叮叮”兩聲,顫抖的劍尖居然同時被他用劍隔住,一股大力透劍尖而來,二人頓時吃力起來,陳雁聲見機的快,立刻撤手,申虎卻倔起了脾氣,臉漲的通紅,一步步的走進,意圖將劍奪下。

“小虎子,”陳雁聲驚叫,蕭方一哂,手中勁力一收再一吐,申虎站不住腳,蹬蹬蹬後退幾步,跌坐下來。

蕭方將地上兩把劍挑起,揚眉道,“再來。”

陳雁聲皺眉,她不知道師傅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但還是察覺了師傅的焦躁心情,只得捨命陪君子。

當太陽落西,蕭方終於收劍道,“可以了。”的時候,陳雁聲和申虎累癱在雪地上,相視苦笑,蕭方卻不回頭,徑自回去。

“弄潮,你還在麼?”雁聲高聲喊道

弄潮從樹上飛下來,表情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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