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夏換衣服的時間比較長,因爲不僅要把衣服換了,還要把頭上戴的東西給取掉。總之,磨蹭了很久。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就發現米希允跟顧誠已經走了,而還在那兒的兩個人氣氛有些古怪。
她輕微的皺了皺眉,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洛歌目光冷冷地看了夏星舞一眼,說道:“遇到記者你應該知道怎麼答話。”
夏星舞被他冷冷地目光一瞪,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誰都知道洛歌溫文爾雅,可卻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冷漠的人。
因爲要拍廣告,所以這一片海灘都被封鎖了的,其他人包括記者都無法進來,但是封鎖區的外圍,圍了很多的記者。相信他們走出那條線,就會被鎂光燈所包圍。
洛歌看向蘇錦夏,原本冰冷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待會兒出去會遇到很多記者,要不你晚點離開?”
蘇錦夏愣了愣,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眼底升起一絲溫柔的笑意:“這些事情都是免不了的,洛歌,我現在是你的助理。”
她感激洛歌的體貼,可是卻不能不去面對,就像她跟洛歌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她不想面對,卻還是要面對一樣。
她遲早要回家,身爲蘇氏集團的繼承人,她將來的生活拒絕不了鎂光燈。
鎂光燈下的面具,她遲早也要習慣,那倒不如從現在開始不再排斥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有些東西,她只能面對。
夏星舞看着兩人的互動,心中一陣苦澀,就連此處美好的風景看起來都那麼的可憎。
洛歌換了身衣服,就離開了拍攝地。
剛一走出封鎖線,鋪天蓋地的燈光向他們涌來,燈光閃耀得能晃花人的眼睛。洛歌微微笑着,溫文而又自若,不着痕跡的將蘇錦夏擋在身後,他開始回答着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蘇錦夏被燈光照得沒辦法睜眼,突然覺得眼前暗了些,才發現是洛歌擋在了她的面前。
有記者看到蘇錦夏,問道:“這是你新戲的搭檔嗎?”
“可是你下部戲的對手戲的演員不是夏星舞嗎?”
“聽說你們今天來這裡是拍婚紗廣告?這是不是你們婚禮的一個前奏?”
“你們交往了這麼久,有沒有打算結婚?”
“你們接下這個婚紗廣告,是不是預示着你們婚期將近?”
有人突然發現了什麼,話筒對向了蘇錦夏:“這位小姐,怎麼你的長相跟夏星舞如此相似?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既然有一個人發現,其他人也發現了,話筒紛紛指向蘇錦夏,鎂光燈閃個不停。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能否說說?”
蘇錦夏有些困窘的看向洛歌,眼神茫然不知所措。
洛歌仍舊微笑着,謙和有禮:“這是我的新助理,她姓蘇,不姓夏。”
夏星舞看着洛歌如此維護蘇錦夏,眼神暗了暗。強行按捺下心中的酸澀,她笑得優雅:“你們猜錯了噢,我跟蘇小姐並不認識。我們長得很像是吧?這就是緣分啊。”
夏星舞這樣說,是因爲明確的知道這些記者查不到什麼的。像她們這樣的家庭,個人資料都保存得很好。除非是願意讓別人知道的,否則別人想要知道得花費很大的工夫。而那些工夫,是眼前這些記者難以接受的。
衆人都對蘇錦夏失去了興趣,照相機一直對着洛歌和夏星舞。畢竟洛歌兩人才是今日的主角,蘇錦夏跟夏星舞長得再像,終究不是娛樂圈的人。
夏星舞是一身深灰色的鏤空花邊針織連衣裙,卡其色的靴子。微微卷曲的長髮散在肩頭,臉上畫着濃妝,高挑而又性感。她站在那兒,甜甜的微笑:“我跟洛歌只是朋友,並沒有結婚的意思。”
洛歌目光深邃似深不可測的夜:“我們的確交往過,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跟夏星舞只是朋友,請大家不要拿我們的事情大作文章,我們現在並沒有交往,以後也不會,更不可能結婚。”
洛歌說完,帶着蘇錦夏離開了。那羣記者面面相覷,卻沒有人留下他,而是都圍着夏星舞去了。
洛歌雖然脾氣很好,可若是一直在這個問題糾結而得罪了他,事情就不好辦了。衆記者深知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雖說記者跟明星是相互依賴的,可是記者仰仗明星的地方有很多,尤其是一線的大牌明星。
蘇錦夏坐在沙發上,四處打量着這個房間。這個房間是洛歌的辦公室,洛歌開會去了,讓她在這裡等他。
這裡面有長方形的辦公桌,柔軟的轉椅,放滿了書的書架,鬆軟的沙發。桌子上擺放了一臺電腦,還有一盆仙人掌。
蘇錦夏目光一轉,看到日曆旁邊擺放着一張照片。她走過去,拿起照片。
照片上是洛歌和蘇錦夏的合影。
洛歌一身白色的襯衫,溫若的笑着,那笑容就像暖陽,能融化一切寒冷。照片上的蘇錦夏還是長髮,披散着的長髮直直的,就像最好的錦緞一般。她一身粉紅碎花連衣裙,臉上的笑容沖淡了她滿身的冰冷。
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劃過照片上的兩人,蘇錦夏心中溢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照片上少女明媚的笑容,深深映入她的瞳孔,使得她一陣恍惚。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蘇錦夏突然發現照片下面有幾排小字,字跡很小,如果不細心根本就發現不了。 她仔細辨別,終於認出那幾個字。
You are my sunshine。
You are the poison that I can't keep away from。
你是我的陽光,是我想戒也戒不掉的毒藥。
蘇錦夏心中一暖,接着又是一陣酸澀。
洛歌,我們之間是不是已經錯過了好多?可是我都不記得了,即使對你還有感情,可是我依舊不記得。
錯過了那麼久,真的可以再重新開始嗎?
蘇錦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個夏星舞,即使她再怎麼大度,也不可能會釋懷。
她的心裡會有一根刺,那根刺會折磨着她,讓她無法安寧。
說放棄,捨不得;不放棄,可是又無法安然在一起。
她要怎麼做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