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江縣人民醫院。
秦江明看着牀上一直昏迷的婦人,不知道她爲什麼一直不醒。
明明也沒有傷得很重,卻一直醒不過來。醫生說,她撞到的腦袋,情況好的話,可以醒過來。情況要是不好的話,估計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了。
秦江明無奈地嘆了一聲,他退伍回家,部隊的車子送他,剛走出隧道,就看到張招娣站在懸崖邊上縱身一躍而下。
他跟戰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從那崖下弄上來。
因爲離着江縣近,爲了及時搶救,他們便把她送到江縣人民醫院來了。
爲了救這婦人,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醫院,戰友們也各自湊了一點。
因爲她一直昏迷不醒,戰友們還要及時返回部隊,他就一個人留下來照顧她,順便幫她找一下家人。
可是她身上沒有一點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他實在無從下手。沒辦法,只能等她醒來再說。
錦繡跟樑瀟商量了一下,決定找個印刷廠,去印一些尋人啓事,然後張貼出去。
電視臺和報社的尋人啓事實在太貴了,他們不得不做長遠的打算。再有,如果張招娣此時已經不在X市,那他們就要去相鄰的其他市和縣城去尋找。這些打印在紙上的尋人啓事,相對來說,作用會更大些。
正準備出發去找印刷廠,大衛又開車過來了。
這兩天,大衛沒少過來幫忙,去見那幾個所謂能提供信息的人時,都是大衛開車送他們去的。
錦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總這麼麻煩人家。
大衛倒是興奮得不行,能有個這麼光明正大接近心上人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緊緊抓住呢。
“大衛,今天我們只是去印刷廠,你不用送我們了。這些天已經耽誤你太多時間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真的沒關係,我在這裡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還沒有想好下一站要去哪裡。剛好還能幫上一點忙。”大衛笑着說到。“快點上車吧,你們現在沒必要計較這些,能提高尋找你大姨的速度纔是最關鍵的。”
大衛都已經這樣說了,錦繡也不好意思再拒絕,點點頭,跟郭鬆和樑瀟一起上了車。
印刷廠那邊的速度倒是挺快,五千張尋人啓事,不過半天便印了出來。價格也還算便宜,這五千張花了五十塊錢。
回招待所的時候,發現秦美菱竟然找了過來。
“美菱姐,你怎麼過來了?”
“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發的尋人啓事,所以就趕緊過來問問,你大姨找到了沒有?”
錦繡搖搖頭:“沒有,這都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懷疑她可能不在X市,所以印了尋人啓事,準備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秦美菱點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這怎麼行?你還得做生意呢。”
秦美菱擺擺手:“生意什麼時候都能做,可這找人不能耽誤。你們在這裡又沒個其它的熟人,我能幫上的忙也不多,但是幫着發個單子,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樑瀟感激的拉着秦美菱的手說到:“美菱姐,謝謝你。”
秦美菱拍拍她的手,安慰到:“你也別太着急了,張阿姨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樑瀟紅着眼直點頭。 щщщ•TTKΛN•¢ ○
“你這眼睛可得去醫院拿點藥抹抹,別再給哭壞了。”
錦繡嘆了口氣說到:“抹過了,但她總是哭,抹了也沒多大效果。”
秦美菱勸到:“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冷靜下來,多想想辦法纔是正經。”
樑瀟還是紅着眼,好歹這次忍住沒掉眼淚。
中午吃過午飯,一行人坐上大衛的車,朝最近的一個縣城出發。
杜娟照例被留下來守在招待所,樑小寶堅持要跟着錦繡他們一起。
郭鬆抱着樑小寶坐到前排副駕駛座上,錦繡和樑瀟,還有秦美菱三人坐在後面。
到了地方,幾人便開始到處張貼尋人啓事,遇到人流多的地方,也會分發一些出去,拜託那些領了傳單的人,幫着向認識的人傳遞一下。如果能提供線索,他們有重謝。
這個縣城並不大,縣城裡的每一條街道上,都被貼了不少尋人啓事。接着,幾人又去了緊鄰縣城的幾個鄉鎮,在鎮上的街道也貼了不少。
這麼一下午的功夫,那一大摞尋人啓事,只剩下一半了。
幾人累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回程的路上,錦繡跟樑瀟和秦美菱累得靠在一起睡了過去。
回了招待所,錦繡又打電話去印刷廠,追加了五千張尋人啓事。
留大衛和秦美菱吃了晚飯,拜託大衛把秦美菱送回住處,又約好明天的出發時間,衆人便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大衛直接去印刷廠把昨晚加印出來的尋人啓事取了回來,纔去招待所接人。
錦繡趕緊把尋人啓事的錢付給了大衛。
雖然大衛並不想接,但是他這幾天跟錦繡相處中已經發現了,錦繡是個分得很清的人。朋友間請吃飯什麼的,她能接受,但是一旦是她的正事,和朋友無關的事,她都是很有原則的。
吃過早飯,幾人又坐着車,去了下一個縣城,江縣。
在去江縣的途中,路過隧道時,樑瀟覺得這個地方陡然地讓她心裡一緊。停車站在路邊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和之前一樣,到了縣城,大家便開始四處張貼,分發尋人啓事,向路人詢問是否看到過張招娣。
奔波了一上午,毫無所獲。
午飯的時候,幾人隨便找了一家飯館。
從飯店裡可以直接看到對面的人民醫院。
幾人匆匆吃了飯,付了錢以後,跟飯館老闆商量了一下,在飯館門口貼了兩張尋人啓事,然後上車,趕到下一個縣城。
秦江明從醫院裡出來,準備買點東西填肚子,他身上的錢快花完了。而病牀上的那個婦人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這都三四天了,再這麼下去,他都擔心她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而且眼下,醫院已經在開始催他交費了。
他之前領到的安置費,已經提前一步寄走了。家裡等着他的錢,給弟弟辦婚事。
身上只留了一些路費和最後一個月的津貼,不過幾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