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給顧年華準備了一隻戒指,樣式跟她手上戴的那隻很相似,但是要更簡單,也更陽剛硬朗。
這是錦繡自己畫了設計圖,又託王婷婷找了專業的珠寶設計師修改製作出來的。在她收到這枚未婚戒指之後,她就開始着手準備了。
她這個時代,結婚的時候,還不興戴戒指,但是她卻很喜歡王婷婷那個時候的一句鑽戒廣告詞:“鑽石恆久遠,一顆永留傳”。
她覺得這句話特別浪漫。
在王婷婷那個時代,鑽戒代表着婚姻和愛情,喻意愛情會像鑽石一般堅固永恆。
她希望她跟顧年華的感情,也能這樣。
把那枚戒指拿出來,鄭重地套在了顧年華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伸出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放在一起,兩隻一大一小,一粉一白的鑽戒,美得奪目。
顧年華笑着握住錦繡的手,十指緊扣。
接下來就到了改口的環節了。
依照習俗,一旦訂了婚之後,男女雙方都要改口稱對方的父母爲爸媽了。
錦繡沒有父母,所以這個環節上臺的,就是張招娣跟白老師兩口子。他們就是錦繡的親人,跟父母一樣。
顧年華很是乾脆利落地喊到:“大姨,乾爸,乾媽。”
三位長輩高興得應了,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改口費遞了過去。
顧年華叫過了,就輪到了錦繡。
錦繡紅着臉,恭敬地朝江珊和顧援朝叫了一聲:“爸,媽。”
江珊一下就紅了眼眶,一把將錦繡拉過去抱了抱:“誒,好孩子。”
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厚實的紅包來,塞到錦繡手裡。顧援朝也把紅包掏了出來。
到這兒,訂婚禮就算完成了。
接着便是喜宴,顧家訂的席面是最好的,菜像流水一般往上端。
賓客們吃着飯,錦繡和顧年華就在顧援朝的帶領下挨桌敬酒。
錦繡趁着這個機會,總算把顧家在場的這些親戚都給記住了。
至於錦繡家這邊的親友,顧年華早就是全都認識的。
敬酒到了郭父郭母那一桌的時候,兩人一臉震驚的樣子,顫微微地站起來,喝了酒,然後又安靜地坐了下去,跟兩隻鵪鶉一般,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起先只是聽郭鬆那麼一說,說錦繡這對象家怎麼怎麼樣,可耳聽爲虛啊,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甚至還想着過來攀攀關係。結果這麼一上午待下來,看着顧家的那些親戚,好些都是一副官相,更別提還有兩桌穿着軍裝的。他們就是再沒見識,也能從那些軍裝上看出來,這些人的來頭不小,在部隊裡都是當官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打了那樣的主意,兩人生怕那顧年華的爸媽知道,安靜不行。連桌子上的那些大魚大肉,他們都沒敢怎麼吃。
兩人只顧着害怕,卻沒有注意到旁邊桌子上,顧年華的舅媽袁香君一直在打量着他們,眼裡時刻閃過驚疑不定的光。
訂婚宴結束後,顧家的親戚們就要上錦繡家認門了。
人多,朱將軍特意調了軍車過來,借給顧家用。
顧老爺子自然是不肯要的,畢竟這是私事,用公車不好。
朱將軍擺擺手:“多大點事,就衝你跟你家小子立的那些功,借一回車誰又能說個什麼?”
顧老爺子還想再說些什麼,朱將軍大手一揮,帶着幾個同僚擠進一輛車裡走了。
都這樣了,顧老爺子也不說什麼了,就讓顧年華安排着兩家的親戚坐上車,朝錦繡家開。
顧家人只是聽說錦繡很能幹,在報紙上看到過錦繡的報道,但同樣是耳聽爲虛的道理,他們都覺得那不過是被報社誇大後的說辭。
結果來錦繡家一看才明白,不是報社誇大,而是報道不實啊。這規模跟報紙上說的,差得太多了。
這麼寬敞的房子,這麼開闊的院子,這得多少錢才能買下來啊。
聽說人家的分店基本快要把S省都開遍了,首都也開了兩家分店,聽說她下一步就要把分店開到H省了。
這麼多家分店,這一年能掙多少錢啊?
反正顧家人這會兒算是開了眼界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憑着本事白手起家掙下這份家業,當真讓人佩服。
換作是他們,誰敢說自己有這個本事?
之前他們一直覺得是人家姑娘高攀了,顧年華娶她,不過是因爲抹不開那救命之恩,可現在看過人家的情況之後才發現,就算沒有那個救命之恩,人家姑娘的條件,配顧年華也是綽綽有餘的。
顧家一大家子人在錦繡家坐了一兩個小時才起身離開。
錦繡一家都站起來相送。
剛走到門口,就遇到騎着車回來的郭鬆。他剛剛留在酒店那裡幫忙盯着東西。訂婚宴上的酒水之類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準備的,沒喝完的,自然是要收拾好帶回來的。
收拾好以後,又有其他的事情絆住了,所以他就耽誤到現在纔回來。
剛大家都出來了,他便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笑着跟顧援朝和江珊打招呼。“顧叔,江姨,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顧援朝和江珊對郭鬆的印象挺不錯的,笑着說到:“是啊,這會兒也不早了,大家今天忙了一天,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郭鬆笑着說到:“那好,我也送送你們。”
袁香君正在跟錦繡說話,無意中轉頭看到了郭鬆,一下便愣住了。
像,真的太像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錦繡正跟袁香君說着話,發現她地直愣愣地看着一邊,便順着她的眼光望了過去。
“舅媽,你在看什麼?”
袁香君回過神來,問到:“錦繡,那個年輕人是誰啊?”
錦繡笑着說到:“我姐夫。”
“你姐夫?你不是沒有兄弟姐妹嗎?”
“我這個姐姐是結拜的,跟親姐妹沒區別。”
袁香君點點頭,問到:“那你姐夫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錦繡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袁香君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也沒有多想,回答到:“姐夫名叫郭鬆,今年二十六了。”
“二十六,年齡也對得上。”袁香君小聲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