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心疼得不行,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只得帶着蔡小花去了楚家巷子。
楚磊的父母都在機關裡工作,今天又不是週末,所以兩人並沒有在家。
錦繡陪着蔡小花坐在顧年華開來的車子裡,在巷子口等着楚磊父母下班回來。
天很冷,颳了一陣風之後,又飄起了雪花來。
車子裡的溫度也不高,錦繡伸手握住蔡小花的手。
蔡小花的手冰涼得很,只是她這會兒也顧不上這個。
一直等到天色變黑,楚磊父母的車子纔開進了楚家巷子。
蔡小花趕緊下車,趕在楚磊父母進家前,叫住了他們。
兩人一轉頭,見是蔡小花來了,楚父生疏客套的點了點頭,便進了院子。楚母則是上下打量了蔡小花和追過來的錦繡一眼,扯着嘴角,語氣輕慢地說到:“喲,這不是白月的媽和乾妹妹嘛,找我有事嗎?”
楚母心裡火大着呢,她雖然看不上白月的出身,巴不得白月跟她兒子一拍兩散了。可那也是她兒子不要她白月,憑什麼她白月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丫頭,擺出那副瞧不上他們楚家的嘴臉甩了她兒子,還說了那些不中聽的話,讓楚磊因爲這事都跟她生了嫌隙了。
還有這不識相的張錦繡!當初她那服裝店要不是靠着楚家的勢,根本就開不下去。現在賺到錢了,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不接受她兒子也就不說了,畢竟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可她憑什麼在攀了顧家的高枝之後,就把她兒子的股權給退了?
這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她張錦繡做得未免也太順手些了吧!看這大半年把她大兒子給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些天又因爲退股的事傷了心,離開A市散心去了。
兩個兒子都因爲感情的事弄成這樣,一個個因爲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她這個當媽的心裡能好受嗎?
一想到這些,楚母心裡的怒火就冒了三丈高,臉上的表情也愈發的盛氣凌人。
蔡小花緊緊地攥了一下拳頭,說到:“我找楚磊有點事,他在家嗎?”
楚母諷刺地笑了兩聲:“他跟你女兒都分手這麼多天了,該說的兩個年輕人也交代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事需要跟他說的?怎麼,難不成你是不甘心你女兒被甩,所以想上門來爲你女兒討個說法?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感情的事向來你情我願,當初我楚家也是誠心上門去商量他們的婚事的,是你們自己非要鬧着分手的,這事兒可怪不了我家小磊。”
蔡小花氣得渾身直抖,可這會兒她只得拼命地讓自己冷靜,“楚夫人,你多慮了,我只有找他問件事情,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他如果在家的話,麻煩你叫他出來一下。”
“呵,說得倒是好聽。”楚母站在大門口,伸出戴着絲絨手套的手撣了撣身上的雪,說到:“我家小磊沒空,你們回去吧。早就已經分了手了,現在又來糾纏他,像什麼話!白夫人,分手是你們家女兒提出來的,既然做了決定,就別再鬧這些夭蛾子了。你們可能不大在乎這些事帶來的不好影響,可我們楚家卻是在乎的。好了,話我都說完了,沒什麼事的話,失陪了。”
說着,楚母轉身就往院子裡走。
蔡小花氣得眼前發黑,腳下趔趄了一下。
錦繡趕緊扶住她,忍不住想開口叫住楚母,蔡小花拉了她一把,一臉神傷的搖了搖頭。
“走吧。”
兩人相扶着走出了楚家巷子。
顧年華見兩人一臉沉重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沒辦成,也不說話,發動車子離開。
到家以後,白老師便問到:“見到楚磊了嗎?”
蔡小花疲憊不堪的搖了搖頭。
白老師嘆了一聲:“算了,既然這樣,咱們再回去做做菜菜的思想工作吧。”
蔡小花忍不住捂着臉流淚。
楊樂樂看着這些,心裡堵得難受,把錦繡拉到門外,問了事情經過。
錦繡心裡也堵得慌,便把事情經過都說了。
楊樂樂氣得把地上的積雪狠狠地踢了一腳。
轉過天去,白老師跟蔡小花便把找了楚磊爸媽的事跟白月說了。
事情已經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也沒必要瞞着她了。讓她知道了,也好早些下決定。
白月抱着蔡小花,哭得難過極了。她沒想到爲了她的事,爸媽又這麼低聲下氣地去找了楚家,結果還被楚母那樣對待。
“爸,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讓你們爲難了。”
蔡小花哽咽着說到:“沒事,你是我們的女兒,爲你做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只是菜菜,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還是早點下決心吧。”
白月哭着點頭:“好,我會的。媽,你讓我再想想,我會盡快做決定的。”
蔡小花摟着白月越發消瘦的身子,淚流不止。
接下來的時間裡,蔡小花再也沒有問過白月的想法。她知道白月的壓力大,不忍心逼她。
反正不管白月怎麼選擇,她都會全力幫助。哪怕是留下那個孩子。
白老師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夫妻兩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們努力這麼多年,也都是爲了自己的女兒。白月從小到大都懂事,認真說起來也就讓他們操心了這一回。
雖然白月這件事確實讓他們爲難了,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們的女兒。女兒做任何決定,他們都會尊重,也會全力幫助她。
夫妻兩都是這樣的想法,所以這些天他們都儘量陪着白月。爲這,白老師又特意打電話回學校續了假。他現是在高三畢業班的班主任,請假真的很難。學校那邊也是整天催他回去。可是他連自己的女兒都快顧不上了,又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孩子。
白月的事,他心裡也無比的內疚,總覺得都是因爲他這些年一直都爲了工作忽略家庭,所以才讓白月那麼輕易的就跟楚磊做了不該做的事。
所以白老師決定自私一回,強硬地跟學校撂了話,再請半個月的假,批就批,不批他就辭職。學校那邊也沒辦法了,只得批了白老師的假。
白月把父母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強迫自己靜下心去認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