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磊打斷她:“媽,我走了之後,白家真的沒來找過我嗎?”
楚母也知道楚磊昨晚去見了白月,之前蔡小花找上門來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了,於是便承認到:“找過你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改變什麼嗎?別忘了,是白月自己提的分手。我可從來沒逼過她,她媽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在家,我也是如實說了的。”
楚磊有些生氣地說到:“那你知道蔡姨來找我,是爲了什麼嗎?”
“不管她爲了什麼,都跟你沒關係!你跟白月已經分手了,她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
“可是她懷孕了!懷了我的孩子!蔡姨來找我,就是想拉下臉來問我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而你卻直接把人家拒之門外!媽,你到底要怎樣?你到底想怎樣?”
楚母嚇了一跳:“你說什麼,白月懷孕了?”
楚磊點點頭:“是的,懷孕了,馬上就三個月了。你知道嗎,如果昨天我去得晚一點,白月就把孩子打掉了。”
楚母哼了一聲:“她怎麼可能捨得打!如果她真要打掉孩子,又怎麼會讓你知道?更別提讓你去阻止她了。”
楚磊一臉吃驚地看着楚母:“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菜菜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有心機的姑娘嗎?”
“難道不是嗎?小磊,這事兒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你這剛回來了,她就突然說自己懷孕了,還整了一出打胎的戲碼來,更關鍵的是竟然還讓你知道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顯得太刻意了嗎?這絕對有問題,甚至我都懷疑,她所謂的懷孕是不是隻是騙你跟她合好的藉口!”
楚磊震驚地看着楚母,搖搖頭:“媽,你的思想怎麼會這麼可怕?”
楚母不可置信地說到:“你說什麼?我的思想可怕?楚磊,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良心了?我一心爲了你好,你竟然這樣質疑我?我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
楚父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問到:“一大清早的,你們在做什麼?楚磊,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竟然還學會夜不歸宿了,真是長本事了!”
楚磊如實把自己昨天晚上的去向說了,也把白月懷孕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問到:“爸,媽,我想跟菜菜結婚,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楚母尖聲反對到:“不可能,我不答應!白家小門小戶沒禮貌沒素質,我絕不會答應白月做我的兒媳婦的!我也絕不接受白家這樣的人家做我的親家!”
楚父眉頭一皺:“她怎麼會懷孕?你們都分手這麼久了,爲什麼現在才發現懷孕?”
楚磊見楚父絕口不提結婚的事,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她懷孕自然是因爲我,而且發現懷孕也有大半個月了。這中間蔡姨上門來找過你們一次,爲的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
楚父沉吟半晌,說到:“你們都已經分手了,那這個孩子,隨他們白家處置。以後你也別在跟他們糾纏不清了,那樣的人家還是少來往的好。”
“對,我們不承認那個孩子,你去告訴白月,讓她死了用孩子嫁進楚家的這條心!我們楚家不會接受她這種小門小戶的姑娘!”
楚磊真的發火了,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父母的真面目竟然如此可怕。白月肚子裡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也是他們的第一個孫子,他們爲了這個可笑的門當戶對的觀念,竟然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他們到底是怎樣的鐵石心腸。
想到白家父母苦口婆心的勸他不要衝動,要回來跟父母好生商量的那一番苦心,再對比一下自己父母這樣冷血的態度,楚磊的心跟掉進冰窟窿裡一樣。
他突然覺得,他這二十多年來,竟然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父母的真實模樣。
“那你們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不接受白月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吧?”
楚父點點頭:“小磊,你還年輕,有許多事你都不明白。這結婚是大事,門當戶對很重要,不然以後你們會在生活觀念上產生很大的分歧。至於孩子的事,確實是咱們家對不住白月,這樣吧,我一會兒拿一萬塊錢出來,你拿去交給白月,就當咱們家給她的補償了。”
楚母聽到那錢數,忍不住皺了皺眉,最後到底也沒說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磊突然大笑了起來,似乎用盡了全力一般,笑到最後連眼淚都出來了,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
楚母從來沒有見過楚磊這副模樣,急忙說到:“小磊,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別笑了,你快停下來啊!”
楚磊停下了笑,喘着粗氣說到:“爸,媽,我到現在才發現,你們竟然這麼陌生,陌生得讓我害怕。那是一條命啊!那是你們的第一個孫子,是我楚磊的親骨肉,你們就爲了所謂的門當戶對就要扼殺掉他,甚至還沒有一絲的愧疚。你們真是冷血得讓我害怕!”
楚父和楚母臉色無比的難看。
楚磊接着說到:“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我拿了我所有的錢,準備找白月私奔,準備入贅他們白家。白叔叔拒絕了,他說,他是爲人父母的,他懂得你們爲了我好的一片苦心,所以他不能昧着良心,讓我不聲不響的入贅他們家。他們讓我回來跟你們商量,問問你們的意見。
結果呢?你們先是懷疑他們的用心,然後又惡意抹黑他們的人品,最後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放棄我的孩子。爸,媽,對比一下你們和白家的做法,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你們所謂的高層次的修養原來就是這樣嗎?你們口口聲聲的門當戶對,真的是爲了我好嗎?”
楚家父母被楚磊問得啞口無言,甚至覺得十分難堪。
楚磊並不等他們回答,朝兩人深深地一鞠躬,然後說到:“爸,媽,我想我沒辦法在這個家裡待下去了。白家的想法是對的,白月不適合嫁進來。她那麼單純善良,根本就不適合楚家這樣的環境。她爲了我,吃了那麼多苦,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也不能讓我的女人受人恥笑。所以,我決定入贅白家。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