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胸,擰胯,轉身,蔡鷹揚輕鬆地閃過了兩把攻向自己的刀,隨後屈膝就朝前重重地一撞,正把其中一名對手撞得倒了出去,同時雙手已如鐵鉗一般拿住了另一名敵人的手臂。
就在那人還因爲失手被拿兒心驚的當口,蔡鷹揚猛地一聲低喝,居然就把那人給提了起來,將個百多斤的身體掄圓了就朝身前其他那些白蓮教徒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之前的一場混戰下來,蔡鷹揚手中刀也終於被磕斷,那些敵人見狀覺着是攻擊的大好機會,便全力朝他發起了進攻。但沒料到,雖然斷了刀,蔡鷹揚卻依然不見半點畏懼和畏縮,還在躲過攻擊的同時拿到了一件看似更加趁手的“兵器”。
那些白蓮教徒見自己人橫着朝自己撞來,忙不迭就收刀往後撤去,而這一下,就更給了蔡鷹揚以信心。只見他使發了性,把個人在空中舞得跟個棒槌似的,直朝着敵人上下翻飛,再伴以那“兵器”自身不斷的驚叫咒罵,聲勢上頓時就更大了些。
“砰砰……”終於,那些傢伙在退閃了良久之後徹底露出了破綻,叫蔡鷹揚拿手裡的“兵器”重重砸在其中兩人的胸口,立時間,三聲慘叫傳來,被擊中的兩人踉蹌着倒地,而作爲“兵器”的那人也是頭破血流。
白蓮教徒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遇到這麼個古怪戰鬥,頓時士氣上也弱了幾分,更是被蔡鷹揚以一人之力死死地壓制,再難有反擊的信心。而在手中那人因爲多次碰撞終於昏死過去後,他又趁着敵人勢弱,再搶過一人掄動攻擊,直打得衆人節節敗退,再無人敢與之正面相抗。
在完全底定了局面之後,蔡鷹揚纔有些關切地轉頭看向楊震那邊,隨即他的神色就是一緊,因爲他正好瞧見楊震手中刀被柳三元震斷,同時對方已趁機朝他奔殺過來的一幕。
“不好……”剛纔他就有過相似的經歷,若非他確實在武藝上勝過那些白蓮教徒,而且有一身過人的氣力,只怕這時候即便不死也會很狼狽了。而楊震所面對的對手可遠比那些白蓮教徒要厲害得多,幾乎是可以和他平手的,一旦兵器受損,只怕他要應付這麼個敵人可就太難了。
想到這兒,蔡鷹揚心急之下,便欲抽身過去幫手。可他之前與那些敵人交手已朝另一邊挪動了不少距離,此刻離着楊震可相距頗遠,根本就是遠水難救近渴。而且,這時那些白蓮教徒也看到了這一幕,自然不肯讓他就這麼過去幫手,即便對他這種非常規的打法猶有餘悸,也顧不得了,紛紛再次撲來,死死地纏住了他。
這邊的動靜,正朝楊震撲來的柳三元也是看在眼中的,見蔡鷹揚騰不出手來援助,他心下更是大定,眼中已閃過了必殺的信念,劍尖顫動間已到了楊震的身前,就要刺中對方了。
這時,楊震的眼中卻也閃過一道精芒,眼見長劍再次奔着自己的胸口要害而來,而且
那在空中虛幻出來的劍尖還控了好大一片區域,使自己很難憑藉身法閃避。其實他很清楚,即便自己能夠閃過這一次攻擊,一旦落了下風,就得面對對方連綿不絕的攻勢,直到自己徹底落敗身死。所以這一回,閃避已根本改變不了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迎難而上,反擊!
打定主意,他手中斷刀便是一閃,徑直朝着柳三元的面門射來,同時身子不退不閃,反而直朝對方迎了上去。
這一手,還真有些出人意料了。雖然柳三元相信這麼一來楊震勢必會被自己一劍刺穿,但同時他自己也很可能被對方投出的這一刀所傷。而這,顯然是沒有必要的,他都已經穩操勝券了,又何必與楊震拼個兩敗俱傷呢?於是就在刀朝着面門飛來的時候,他手中前刺的一劍倏然回收,在斷刀距離他的面門還有尺許距離時,被他一下格下,然後嗚地一聲,飛到了一邊。
旋即,柳三元手腕再抖長劍再次攻出,這一回,對手已沒了兵器,再撲上來那就是真正的自尋死路了。
劍尖逼近,楊震突然身子一扭,再次讓過這一招,同時腳下不停,繼續向着柳三元身前搶來,藉着剛纔擲刀所爭取到的剎那先機,他還真就得以搶到了與柳三元只有半尺距離的位置上。
見他硬生生地搶進來,柳三元心裡頓時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在失去了兵器之後,空手的他爲了彌補雙方間的差距,只有用貼身肉搏的戰術來和自己打濫仗了。明白這一點的柳三元眼中卻閃過了一絲輕蔑之意來:“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的劍術修爲可不光只能和幾尺外的敵人對招哪!”只見他手腕一翻,那劍便迅速倒轉,以一個看着極度詭異,就跟自殺似的角度朝着身前回刺,不過這次的目標正是已經搶進了柳三元身前的楊震。
感覺到身後長劍刺來的破空聲,楊震的嘴角也突然綻出一絲異樣的笑容來,這麼個難纏的對手還真是不好找哪。但他這一次還是能夠取得勝利!
只見他身子再次擰轉一偏,讓過了這有些詭異的一劍,同時袖口處突然寒芒一閃,終於將自己真正致命的攻擊打了出來。
因爲一劍刺空,柳三元便趕緊收力,以免傷到自身,這讓他的精神稍微一分。而這時,他突然就看到了楊震臉上的怪異笑容,這讓他陡然一愣,隨即一道寒芒就奔着自己的面門過來了。
“他居然還帶有暗器!”驚覺過來的柳三元趕緊偏頭一閃,好在他反應還算迅速,雖然麪皮被那道寒芒劃破,卻並未負大傷,同時心裡更是惱火:“卑鄙!”
就在他惱火地想要反擊的當口,楊震已趁着他閃躲的工夫更向前貼了過來,兩人的胸膛都重重地撞在了一處,這讓柳三元在吃力之下,腳步便是一錯,猛後往一退。
突然,他發現胸口的疼痛居然變作了刺痛。那是從心口處傳來的劇烈刺痛感,還有什麼東西不斷地從那
兒流淌出來。這個認識讓他的整個人都爲之一顫,再下意識地低頭看去,正瞧見自己的心口處一片紅色已染溼衣裳,現在還有大股大股的鮮血不斷地從那兒涌出來。
“這……”柳三元詫異地擡起頭,正看到楊震藉此機會突然向外彈去,與他分開來。同時,在他的手裡,正握着一柄三寸來長的匕首,上面還帶着幾絲鮮血。
“你……”被人暗算偷襲的憤怒讓柳三元破口大罵,但他才一開口,一口鮮血就被他噴了出來。這一刀刺得極深,已徹底損傷了他的心脈,剛纔的劇烈打鬥,加上此刻精神的激動,讓他的傷口擴得更大,內外同時噴射出大量的鮮血。
而隨着這一股股的鮮血離體,柳三元的體力也迅速消散,身子剛想撲出,卻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只一刀,楊震就把這個幾乎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給殺死了!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在楊震有意的算計之下才成真的。與柳三元之前一番較量,他就已經確信此人武藝不比自己低的事實。倘若自己早早就拿出匕首與之過招,對方必然會有所提防,那即便剛纔自己真能近了他的身,也不可能得手。
而楊震正是顧慮到這一點,即便是在情勢再不利的情況下,也一直忍着沒有露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直到因爲刀斷而露出破綻,讓柳三元生出輕敵冒進之心,他才於轉眼間把握住機會,一擊定勝負與生死。
這一切說來簡單,但要做到卻絕不容易。無論是隱忍還是判斷,都是考量楊震心性的關鍵。這其中但有一點差錯,結果可能就將截然相反了。
柳三元心下自然極不服氣,但倒在地上,隨着鮮血流動而不斷抽搐,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開始發冷發硬的他此刻卻只有用憎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楊震,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楊震,在看了他片刻之後,再次緩慢地走了過來,冷冷看了他一會兒後,便毫不猶豫地揮下匕首,刺進了對方的咽喉。此人武藝太高,他可不敢給自己留下什麼後患。
與此同時,蔡鷹揚那邊的戰鬥也已徹底扭轉。在看到自家首領被楊震擊倒之後,這些白蓮教徒的心就徹底亂了,有人想走,有人想過去幫忙。如此一來,就更給了蔡鷹揚以機會,在再次拿住一人,揮舞着一翻掄動之後,便把其他那些個傢伙盡數砸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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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戰終於結束,即便是蔡鷹揚這樣氣力過人的傢伙,這時候也是呼哧帶喘,顯然這場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戰鬥讓他消耗極大。而楊震,則更顯狼狽,身上的傷已把半個身子都染紅了,臉色也看着有些煞白,,顯然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休息的意思,在把匕首從柳三元身上拔出之後,他便慢悠悠地來到了那些被打得萎頓在地,暫時動彈不了的白蓮教徒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