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駱承絕對夜嘯寒的態度,楚墨璃狐疑的眯起眼:“老實說,你們跟駱承絕究竟是什麼關係!”
向來孩子氣的駱晉軒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壞笑着丟給她兩個字:“你猜。”
她向來最討厭這種猜謎遊戲,此時真恨不得噴他一臉口水,看他還能不能這樣瞎得瑟。
“他們三個是師兄弟。”楚墨驍淡淡的說了句。
答案出現的猝不及防,駱晉軒陽光炫目的笑容突然僵硬在了臉上。
“噗!”看他這副模樣,楚墨璃是真的沒忍住笑了出來。
“楚墨驍,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氣極敗壞的駱晉軒氣得直跳腳。
他這麼難得才逮着一個戲弄楚墨璃的機會,沒想到竟就這樣被楚墨驍這個眼高於頂自大狂給毀了,他真恨不得撲上去揍他一頓,可惜不是那自大狂的對手。
夜嘯寒亦是笑了笑:“我們三人師出同門,承絕排行最小。”
楚墨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夜裡,窩在夜嘯寒的懷中,楚墨璃素淨的手在他胸口畫着圈:“你和駱承絕究竟是何關係?”
對上他困惑的眼神,楚墨璃問道:“我的意思你們二人的關係應該不僅僅是師兄弟這麼簡單吧!”
她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還有着某種羈絆,雖然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可是她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夜嘯寒認真的看着她,深不見底的雙眸中難辨情緒,不知道他究竟在想此什麼。
許久之後,夜嘯寒才輕啓雙脣,淡淡的道:“非要說有何關係的話,我們兩個應該算得上表兄弟。”
表兄弟?!
可是等等……爲什麼說應該算得上?
讀懂她心思的放嘯寒對她淡然一笑,隨即雙眸就似是透過她看向久遠的過去一般,幽幽的道:“我的母妃是陳國公的養女。”
楚墨璃沒有出聲,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只是一個開端,夜嘯寒接下來要說的話纔是重點。
收回目光,對上楚墨璃的雙眼,認真的道:“我母妃是個遺腹子,當年是慧能大師救了她,將襁褓中的她送去了陳國公府。”
“原本以爲那個身份可以隱匿一輩子不爲人知,可最終……最終卻累父王、累她自己丟了性命。”
直覺告訴她,她將要面對的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可是楚墨璃卻冷靜的不見一絲慌張,只是靜靜的做好一個聆聽者。
夜嘯寒壓低了聲音,將那個屬於越王府的秘密告訴了她:“母妃是前朝後裔。”
前朝覆滅之時,侍衛冒死將最年幼的皇子帶離了皇宮,隨之一起被帶出宮的還有一張寶藏圖和一封皇帝最後的血書。
小皇子被隱於民間無人知其身份,在小皇子懂事之後侍衛將寶藏圖與血書交給了他,讓他自己是否要復國。
那封血書中沒有要復國的囑託,更不是報仇血恨的遺言,而是關於那寶藏的來歷。
那全是前朝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前朝皇室也自知倒行逆施恐不能長久,所以纔將那一大筆的財富藏於機關重重的深山密林之中,以待日後做復國之用。
但是前朝的末代皇帝自小遊歷在外,見多了百姓的疾苦,也自知皇室罪孽深重,所以臨死之前便寫下這樣一封血書給自己的小兒子,除了告之寶藏的一切之外,最重要的是千叮嚀萬囑咐,寶藏只有爲了天下百姓的疾苦時纔可啓用,絕對不能爲一已經私利或者無謂的復國而用。
小皇子長於民間,自是知百姓之苦,在經歷了長久的戰火的荼毒之後剛剛穩定下來,他不忍毀了他們安定的生活,所以根本未曾有過要復國的打算,只希望做一個平凡的百姓。
歷經兩朝,當年的小皇子早已化爲塵土,然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前朝後裔的身份還有那寶藏圖竟會在自己的孫輩時被有心之人所發現。
只是子孫全都繼承了小皇子的仁德之心,無論如何威逼利誘都從未曾動過要復國之心,沒想到竟換來了滅頂之災。
是當時途經的慧能大師救了一家人,只是回天乏術,在生下腹中女嬰之後便離開了人世。
清楚知道女嬰身世的慧能大師終將她送到了當年那帶小皇子逃離皇宮的侍衛後人府上,就是陳國公府。
而做爲前朝後裔的女嬰替換了陳國公夫人剛出生便夭折嬰兒成了陳國公府的嫡長女秦思語。
楚墨璃是真的沒有想到夜嘯寒竟會是前朝後裔,而皇帝卻又如此信任重用於他,難道皇上對他的身份竟是一無所知嗎?
“皇上可知道?”
既然前朝後裔之事既已被牽了出來,她不相信將晉元握於手中的皇帝會毫不知情。
夜嘯寒點了點頭:“皇上很早已經就知道了。”
楚墨璃突然明白了,這也是當初皇帝最終隱藏了對秦思語的感情而看着她嫁給最自己好兄弟的原因。
否則就算秦思語不喜歡他,但憑着皇帝的心性,無論如何也定是要公平競爭較量一番的。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有時候親情與愛情也是難得兩全。
當時的皇帝是先皇最爲寵愛的兒子,一直做了儲君栽培,可是說是將所有的父愛全都投入在了他這一個兒子的身上。
所以他不能辜負先帝,更重要的不能看着晉元的江山落在怡親王那個利慾薰心的人手中。
夜嘯寒頗爲感激的道:“皇上爲了對父王和母妃的承諾也爲了護住夜氏的血脈,這些年來費了不少心思。”
平靜的房間中,楚墨璃突然從夜嘯寒懷中坐了起來:“既然是前朝後裔的寶藏圖,爲何會到了端王府中?”
爲何會讓天下人將那前朝寶藏圖誤以爲成楚氏武功秘笈?它不是應該在夜嘯寒的手中嗎?
夜嘯寒顯然對此事也是知情的:“父王與端王叔是至交好友,母妃與端王嬸自然也是感情深厚,所以在危難達頭便將寶藏圖交給到了端王嬸手中。”
楚墨璃敏銳的從他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關鍵:“難道你母妃不是因爲悲傷過度殉情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