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璃從衣袖中拿出夜嘯寒交給她的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清香撲鼻的白色藥丸:“來,把這個吃了。
樂安聽話的將她遞到嘴邊的藥丸服下。
“那些混蛋給你下了催-情之藥,若不是你受了傷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楚墨璃感嘆着,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也算是因禍得福,若不然那種藥只能通過男女交合才能將其化解。
現在樂安體內的藥性還有些殘留,夜嘯寒給她的這雲靈門秘藥是化解她體內殘存藥性的。
樂安郡主服下藥後目光便一直向門外張望,似是在尋找什麼,沒有在夜嘯寒身後看到期盼中的身影,憂鬱的眼底掠過失望的神色。
對她心思心知肚明的楚墨璃俯在她耳邊小聲安撫:“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回府去通知大哥了。”
樂安郡主蒼白的臉上染上了漂亮的緋色,嬌羞的道:“我又不是在找你大哥。”
“我以爲你清醒後定然是想第一時間見到大哥,看到倒是我會錯意了。”楚墨璃強忍着笑意,正色打趣道:“既然這樣我便讓人去通知大哥不必來了……”
說着便作勢要喚人前來,卻被信以爲真的樂安緊張的給拉住了。
可是因爲動作太大牽到了傷口,讓她疼的倒抽了口涼氣。
楚墨璃忙扶她躺好,蹙緊了雙眉:“我逗你的,怎麼就當真了呢?”
疼得臉色發白的樂安郡主握住楚墨璃的手,道出了自己真實的心意:“璃兒,我想見他……”
每一次,在她最危險或者最絕望的時候,他都會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她的眼前救她於危難之中。
如果說從前對他只是單純的仰慕,那麼從他在耶律佳瑤手中救下她讓她免遭受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成了她的信仰!
也是在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自己這一生根本無法離開他,除了她這世間任何一個男子她都無法接受。
可是……可是他呢?
他是否瞭解她的心意?又是否會接受她的心意?
她很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自做多情,怕他終有一天會遇到心愛的女子,怕自己只能遠遠的注視追隨着他的背影。
也許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也許是因爲此時身受重傷所以極其脆弱,悲傷的情緒迅速自心底迅速蔓延開來,深陷於自怨自艾之中無法自拔。
看出她心思的楚墨璃立刻安慰她:“我大哥自幼便長在軍中,他身邊都是些糙爺們兒,所以他根本不瞭解女孩子的心思,更不懂感情爲何物。”
“可是我敢肯定,在他心裡你是不一樣的。”
否則以大哥冷漠的個性,就算得知樂安郡主被擄走了也絕不可能出手相救的。
想到楚墨驍將樂安郡主帶回府中時擔憂的神情,楚墨璃便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聽了她的話,樂安郡主心底燃起希望:“璃兒,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楚墨璃心中感嘆,愛情還真是奇妙的感情,讓一個自幼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郡主變得如此妄自菲薄。
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她:“放心吧,那可是我嫡嫡親的親大哥,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
也許是因爲心情平靜了下來,樂安郡主很快便又睡着了,直到達楚墨驍前來才又醒了過來。
刻意將空間留給二人,楚墨璃與夜嘯寒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嘯寒,你說我大哥對樂安有沒有點兒意思?”沉思了許久的楚墨璃歪着腦袋問道。
往一直只吃蔬菜的楚墨璃確定中夾了塊肉:“以墨驍的個性竟能爲救她打傷耶律佳瑤,想來在他心中樂安郡主還是有些分量的。”
試想這麼些年,耶律佳瑤像是冤魂一樣纏着他,但生性冷漠冰寒的他只是選擇自動將其屏蔽無視,而且當年陣前俘了女扮男裝的耶律佳瑤,知悉她女兒身的身份之後都能將她放走,可是這一次竟打傷了她,應該是真的動了怒氣。
楚墨璃雙眼放光:“我也覺得我大哥對樂安有些不一樣。”
但夜嘯寒卻還是適時的潑了她一盆冷水:“但也只是僅此而已,墨驍表現出的一切都在正常情緒之內。”
楚墨璃知道他說的沒錯,畢竟樂安郡主是她唯一認可的朋友,就算是衝着對她的疼愛,他也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看她難掩飾的失望,夜嘯寒安慰她:“來日方長,就看樂安郡主能不能敲開墨驍的心,能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就算是好朋友,她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安靜的在一旁看着,施力太多恐怕會適得其反,畢竟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
三皇子府。
從耶律佳瑤的房中走出來,駱承澤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她應該死不了吧!”
對於他的這種冷漠無情,趙天祺的反應極其平淡:“雖然受了些內傷,但不會危及性命。”
“那就好。”駱承澤無情的道:“省得死在這裡還要讓本皇子負責任。”
說着他看向趙天祺,厲聲問道:“鳳棲閣是人的地方,怎麼會將消息泄露出給楚墨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天祺依然面無表情的解釋:“耶律公主帶人過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個龜公看到了。”
駱承澤無情的道:“如此多嘴多舌的龜公留也沒什麼用處。”
“他以後再也沒有多嘴多舌的機會了。”
駱承澤這才臉色舟霽,讚賞的道:“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頓了頓後,極其不甘心的道:“只是浪費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經過此事之後,已遠離朝政中心向來冷眼旁觀他們爭鬥的長公主竟公然支持起了夜嘯寒。
越王府、端王府還有一個成親王府的實力就已是讓他望塵莫及了,如今天再加上一個長公主府,日後恐怕只會越來越棘手。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無比陰鬱,更有一種有氣無處可撒的無力感。
“那我們就逐一擊破。”趙天祺淡淡的道:“既然楚墨驍要英雄救美,我們斷沒有不成全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