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果然是觸及到了楚墨驍的逆鱗,沉着臉冷冷的說了句:“此次換防之事便由你督辦。”
駱晉軒愣了下,換防,那豈不就是說他兩日後就得返回軍營了?
楚墨驍依然冰山般的走過他看都不看一眼,讓回過神來的駱晉軒指着他的背潑婦罵街:“楚墨驍,你假公濟私,你簡直……簡直就是個……”
面對楚墨驍,他的毒舌就像瞬間失靈了一樣,就像現在簡直了老大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話來罵他。
一直往前衝楚墨璃突然停下了腳步,往一個花燈小攤兒走過去,拿起一個小狗的花燈癡迷的看着。
跟了過去的夜嘯寒問她:“喜歡嗎?”
“嗯!”楚墨璃回過頭去,舉着那花燈問他:“像不像丟丟?”
實在是沒看出哪兒像的他不想讓她掃興,臉不紅氣不喘的附和她:“的確很像。”
隨即便從腰間拿出一綻銀子放在攤案上:“這個燈我們要了。”
那店主還沒說什麼,就聽女子刻薄的聲音響起:“搶別人心上人,搶別人未婚夫婿,怎麼現在竟是連別人的燈也要搶嗎?”
回過頭,正對上滿臉憤怒嫉妒的駱珊珊,她身後不遠處跟着的自然是趙天佑。
父王責令她在府中禁足,但今天夜裡趙天佑還是闖了進來非得強拉着她來逛什麼花燈,若非被他的胡攪蠻纏實在是鬧怕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冒險跟着他出來的。
剛纔趙天佑非得要這買這個小狗的花燈,可是因爲剛纔攤主還沒做成,所以付了定金之後就被他拉到別處去逛了,沒想到回頭過來拿,竟看到楚墨璃手裡拿着那花燈,再看她身邊是一臉寵溺的夜嘯寒,瞬間怒火中燒。
駱珊珊尖銳刻薄的叫罵吸引了一羣圍觀的人。
那攤主何曾見過這樣情景,嚇得直哆嗦,手裡捧着夜嘯寒剛遞給他的一綻銀子:“這花燈的確是這位小姐先定了的。”
楚墨璃將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花燈放了回去,然後回頭笑着對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的夜嘯寒道:“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
夜嘯寒噙着寵溺的笑,伸手將她被風吹得凌亂的長髮撥開,卻聽那攤主道:“小姐不妨多等等,我可以爲小姐再做一盞同樣的燈,保證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不必了大叔。”楚墨璃笑着對攤主道:“我不想自降身份。”
“楚墨璃!”駱珊珊失控的大叫出聲:“你以爲你有多尊貴?說到底不過就是我們皇家的奴才罷了!”
圍觀的百姓這才知道她們的身份,看駱珊珊看着夜嘯寒那癡迷哀怨的眼神,自然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再聯想到駱珊珊被楚墨璃給“逼”撞石獅的事情,同情心氾濫的百姓理所當然將心中的天平偏向了駱珊珊。
“駱珊珊,你又在這裡胡說什麼?”趕過來的駱晉軒氣憤的推開她。
生怕傷到她腹中胎兒的趙天佑忙接住了她,但卻被她一把推開。
“楚墨璃,你可真能耐啊,寒哥哥、三哥還有我七哥,如今又多了個南涼二皇子,看來你是真打算將天下男人的心都勾引去了不成?”
楚墨璃瞥了眼趙天佑,冷冷的看着她:“若論勾引男人的本事,怡和郡主敢認第二誰還敢認第一?”
見她竟這樣侮辱楚墨璃,更重要的是看到了自家師兄那殺人的眼神,駱晉軒上前扼住她的手腕:“我倒要去問問五皇叔,這就是怡親王府的教養嗎?”
“你放開我!”完全失了理智的駱珊珊歇斯底里的大叫:“她做了那麼多不要臉的事情七哥爲什麼還要向着她?”
相對於完全處於弱勢的駱珊珊,重新迴歸清冷孤傲姿態的楚墨璃給一種簡傲絕塵的距離感,再加上之前的傳聞還有夜嘯寒和駱晉軒的維護,所以水性楊花壞女人的標籤自然被貼到了她的身上。
“就是她,勾引走了怡和郡主的心上人,還逼得她撞過獅的人就是她!”
“我還聽說這位玄陽郡主連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婿都不肯放過,爲人又刻薄惡毒,副得親妹妹尋死。”
“……”
因爲楚墨璃的命令,所以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影並沒有如實稟報,直到此時這些七嘴八舌的險惡議論全都傳入楚墨驍的耳中,他這才知道自己不在京的這段日子妹妹竟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爲楚墨璃委屈,同時也責怪夜嘯寒沒有保護好她,護妹心切的楚墨饒不着痕跡的將她與夜嘯寒隔絕開,護在自己身邊。
隨即冷冷的看着夜嘯寒,沉聲道:“怡和郡主對越王爺的一往情深還真是令人動容。”
夜嘯寒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所以纔會直呼他爲“越王爺”。
“本王與怡和郡主素不相識。”夜嘯寒毫不留情面的道:“天下女子傾心於本王的何其之多,難不成還都讓要本王娶回府中不成?”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楚墨璃的名聲受損,他一直想找個機會爲她挽回,沒想到今夜駱珊珊就給送上門來了。
冷眼瞥向神情悲傷的駱珊珊:“從前郡主不知自重糾纏於本王才被送往陪都,如今未婚夫婿就在身邊竟還如此不知廉恥,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經他這樣一提醒,圍觀之人才發現了一直跟駱珊珊在一起舉止親密的趙天佑,亦想起了皇上賜婚之事。
頓時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之前的憐憫同情全都不見了蹤影,畢竟當着未婚夫媚的面當衆糾纏另一個男子之事,行事作風還真是夠豪放的。
“寒哥哥……”
駱珊珊卻依然還是一臉的癡迷,讓一旁的趙天佑氣血上涌,甚至想好了回去要怎麼收拾這個膽敢無視他當衆勾引別的男人的未婚妻。
駱晉軒見她如此執迷不悟,心裡唯一那點兒情分也都不在了:“行了,從小到大都沒看過你一眼,連你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叫的哪門子哥哥?跟你熟嗎就亂叫!”
楚墨驍纔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欺負璃兒的對他而言全是敵人。
所以也不管會不會惹夜嘯寒不快,冷聲道:“郡主小小年紀都敢當着陌生男子寬衣解帶,想必青樓中的娼妓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