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駱永昭會對她不利,想要上前保護她的駱承澤剛邁開腿就被駱承齊給阻止了。
駱承齊緊抿着脣搖了搖頭:三哥,這個女人是駱永昭的側妃!
駱承澤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一聲響亮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便是駱永昭恨之入骨的聲音:“你這個賤人!”
見楚若雪被打得臉偏開,駱承澤顧不得其他便要上前阻止,可是卻被駱承齊拽住手臂不肯鬆手。
“三哥,不行!”駱承齊在他耳邊小聲提醒:“今日已經激怒父皇了。”
聽了他這話,駱承澤所有的堅持都化爲無形,頹喪的垂下已被駱承齊鬆開的手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楚若雪被駱永昭心狠手辣的拖着頭髮離開。
她的臉頰被打得紅腫,脣角溢出的血漬讓她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但被駱永昭撕得凌亂的長髮悽楚的讓他不忍心再看。
可更讓他懊惱的是眼見自己心愛的女子受苦卻無能爲力的挫敗感。
“三哥,你若是不想讓她受更多的苦,就將對她的感情全都抹去,就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不忍看他深陷於痛苦中,駱承齊只能果斷的斬斷他所有的情感。
這個現實他何嘗不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卻又是另一回事。
看了眼空蕩蕩的新房,駱承齊問道:“三嫂呢?”
但駱承澤卻似是充耳不聞般,只是呆呆的望着楚若雪剛纔離開的方向。
最終備感無奈的駱承齊只是長嘆一聲自己命人找起了周君華。
好在對方沒有傷及她的性命,只是將她綁起堵住嘴塞到了衣櫃之中。
“三嫂,你沒事吧?”
駱承齊反縛於身後的雙手解開,拿掉了塞在她嘴中的布團,才發現此時的周君華早已是淚流滿面。
不管她再如何心繫於駱晉軒,可是現在她已經嫁給駱承澤,沒想到新婚之夜,他的心思卻全部都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連她的生死都未曾關心過分毫。
這又怎能讓周君華不傷心呢?
駱承齊別無他法,只能勸解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三哥他也是忙昏了頭,還望三嫂能體諒他。”
體諒他,那誰來體諒她這個被人遺忘的新娘呢?
他忙昏了頭卻有時間、有精力關心楚若雪,卻是對她這個新婚妻子不聞不問,甚至連問都未曾問過一句。
駱承齊也知自己的理由太過牽強,就算是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釋然。
更何況這是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小叔子在這裡一直勸新嫂子的話也實在是太不像話。
因此,駱承齊只能無聲的退開,在離開之時,小聲在駱承澤耳邊叮囑了句:“好好安慰三嫂。”
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看着因失望而淚流滿面的周君華,腦海中楚若雪悽楚的模樣卻是揮之不去,又何來心思去安慰她?
最終,他只丟下了句:“累了一天了,你先歇着吧,我去書房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也不管她是否願意,丟下她獨自一人徑自去了書房。
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周君華痛苦的倒在牀上大聲痛哭,丫鬟嬤嬤們察覺到氣氛的詭異也是不敢上前勸止。
若不是因爲楚若雪累她毀了容貌,她又何至於爲此而答應那個面具人的要求,何必費盡心力的去討好趙淑妃嫁給駱承澤?
就因爲此,還被楚若雪痛下殺手,如今手臂上依然還留有清晰可見的傷痕。
若是沒有這一切,她依然還有希望嫁給駱晉軒,哪怕只是一個側妃,那也是幸福的。
但現在這一切全都被楚若雪給毀了,就因爲她的利用,才讓她淪落至如此可悲的境地。
可即便如此,她竟還那麼不要臉敢來勾引駱承澤,讓她在新婚之夜受此屈辱。
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只盼着能有機會報仇,能親眼看着楚若雪受盡煎熬,心中對楚墨璃的仇恨也因此被稀釋,不如從前那樣強烈了。
三皇子府的房頂上,好戲落幕,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的楚墨璃這才小聲的打了個哈欠。
楚墨驍直接抱起她翩然落地,對緊跟着下來的兩人道:“璃兒累了,先告辭!”
看依偎在他懷中已安心閉上眼的小女子,夜嘯寒心中真的是有說不出的嫉妒,即便明知那個人是她的親哥哥,也一樣還是讓他嫉妒的發狂。
楚墨驍卻是完全沒有再跟他們閒聊的心情,抱着妹家小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着他驕傲挺拔的身影沒於黑暗之中,駱晉軒這纔有膽子哼了聲:“瞧他那樣兒,簡直就是沒把師兄放在眼裡!”
那個妹控,恐怕是恨不得璃兒這一輩子都不要嫁人才合他的心意。
見夜嘯寒沉默不語,不嫌事兒大的駱晉軒繼續挑撥:“師兄,這你也能忍?他這分明就是仗着身份不讓你和未來大嫂親近。”
誰知原本臉色陰沉的夜嘯寒卻笑了笑:“暫且讓他再得意些日子吧!”
以後璃兒成了他的妻子,楚墨驍那臭小子就是想得意的炫耀,他也絕不可能再給他那種機會了。
雖然夜嘯寒說的極爲篤定,但是他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在深夜中倒是顯得極爲詭異,讓渾身汗毛豎起的駱晉軒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他對師兄從來不曾懷疑,既然師兄現在已經有了決定,他就擦亮眼睛看着,看楚墨驍那個惡魔究竟還能囂張多長時間。
待璃兒成了他的大嫂,他必須得把楚墨驍折磨他的全都給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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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就已經想好到時要怎麼羞辱楚墨驍了。
想想都覺得心情愉快的駱晉軒覺得,今晚他一定能睡一個好覺。
翌日一早,三皇子府門前的燈籠亮了起來,府內更是鑼鼓齊鳴一派熱鬧的景緻。
一直守在府外刺探動靜的勇定候府的下人看到後立刻興沖沖的回府去報喜了。
可是怡親王府門前卻是大門緊閉沒有任何的動靜。
整個京城矚目的兩樁婚事,看到怡親王府竟沒有點燈籠,而且安靜得聽不到任何動靜,當然就知道是發生了何事。
女子嫁人,新婚之夜後見了落紅的喜帕,這纔會點燈鳴鑼。
反之,則當然是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