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時不備被推開的夜嘯寒只覺懷中空蕩蕩的失落，強壓下想要再次擁她入懷的衝動，一步步逼近她：“我不是說了要看你的誠意嗎？”
被他強大氣勢所懾，步步向後退的楚墨璃口齒打結，結巴的反問：“所以我不是說了嗎？我沒那種嗜好。”
“不要緊。”夜嘯寒眼底染滿笑意：“我有就可以了！”
看他這架勢，明顯的是想要霸王硬上弓，想將化身男子的她給掰彎了。
還沒有想出應對之策，便已被夜嘯寒逼嫁至了牆角，一個壁咚將她牢牢控制在牆壁與手臂之間。
“那個……”
楚墨璃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面對眼前這個男人都會勢弱，而且會毫無徵兆的手足無措。
可是目前的情形她也只能硬着頭皮道：“能不能先聽我說兩句？”
夜嘯寒眼中燃起一簇火苗，修長的手指按在她嬌豔的紅脣上，啞聲呢喃着：“有什麼話還是等稍後再說也不遲。”
眼見他俯身而下，小心臟亂跳的楚墨璃腦袋發懵，不過就在他的脣要碰觸到她的電光火石間，下意識的緊閉起眼睛大聲叫着：“我是個女的！”
察覺到那個欺身而下的身影似是頓住了，楚墨璃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一隻眼觀察着眼前的情形。
見他面無表情的僵在那裡，楚墨璃只覺得心裡發涼，一臉真誠的解釋道：“我真不是有心要騙你的！”
夜嘯寒似是瞬間失去了對她的興趣，迅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冷聲道：“我沒興趣聽你的解釋。”
楚墨璃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自顧自的道：“我是爲了出門方便才女扮男裝的……”
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垂着腦袋的她暗中瞄了眼夜嘯寒，嘟着嘴有些委屈的小聲嘀咕：“早知道你喜歡的是男人，我怎麼也不可能蠢到送羊入虎口好嗎？”
察覺到夜嘯寒投射過來的目光，楚墨璃立刻態度反轉，滿臉堆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是迫於形勢才扮男裝的！”
既然來了她是真沒打算無功而返，再說爲達目的，適時的死皮賴臉、厚顏無恥的捨棄點兒自尊還真無所謂，而且還能過把演戲的癮，何樂而不爲呢？
“你看我來也來了，你就幫幫我唄！”腦洞突然大開的楚墨璃開心的建議道：“大不了這樣，我肯定幫你找個脣紅齒白的美男子怎麼樣？”
就是不知道這死妖孽是攻還是受，到時候別再給找錯角色了。
夜嘯寒深不見底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切似是被凍結了一般，就在楚墨璃覺得自己沒戲要放棄了的時候，夜嘯寒終於在她內心千呼萬喚的吶喊下緩緩開口：“也算相識一場，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滿懷希冀的楚墨璃雙眼放光。
“自然！”夜嘯寒掩飾着自己得逞的笑意：“身爲一門之主，我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深夜，端王府聽雨閣。
“怎麼樣？可還有救？”楚墨璃側頭問身邊的夜嘯寒。
兜了一個大圈子，她是真沒想到夜嘯寒的要求竟然是要親自上門醫治如此簡單到匪夷所思的要求。
省了她來回跑路的功夫，她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如此深的傷口，若想恢復如初恐怕很困難，就算是我也沒有太大把握。”夜嘯寒如實答她。
即便是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但楚墨璃還是難免失望。
雖然容貌已被盡毀，但她還是能依稀能看得出流蘇其實是那種長相極具異域特徵的美女。
“可惜了這份美麗。”楚墨璃頗爲心疼的嘆息。
但讓人大感意外的是，對於這種結果當事人流蘇卻是極爲平靜坦然的接受。
“這傷口看着太過礙眼。”夜嘯寒充分發揮着毒舌的本質：“端王府郡主的貼身丫鬟，這副德性實在有礙觀瞻。”
但對於同道中人的楚墨璃來說，她根本沒有意識到他言語間的刻薄，反而表示贊同：“的確，這模樣也沒辦法帶出去見人。”
對於他們二人的談話，站在旁邊的文馨和翠竹都忍不住的伸手抹着額頭的冷汗，可流蘇卻依然淡定平靜，就像沒聽見一樣。
“那你說該怎麼辦？”楚墨璃最終還是隻能求助於夜嘯寒。
夜嘯寒眼底是一逝而過的寵溺，從飄逸的長袖中拿出一瓶藥水交給楚墨璃：“出門時用這個，會暫時將傷疤掩飾起來。”
竟然還有這麼好的東西？
楚墨璃拿着那個古僕的藥瓶來回打量，這玩意兒若是能拿回現代的話，估計能賣不少錢吧！
不過想到流蘇辨識性極高的容貌，再次開口問道：“沒有能改變人容貌的藥水嗎？”
雖然知道這想法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但與其頂着一張能隨時都會引爆危機的臉，那還不如就丟點兒臉，至少引起丞相府懷疑的危險度會降低。
夜嘯寒似是讀懂了她的心思，淡然道：“這藥水是我雲靈門秘製，不僅可以遮掩傷口，也的確有易容之效。”
“有這種好東西你幹嘛不早點兒拿出來？”全然不在乎自己形象的楚墨璃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大白眼。
夜嘯寒卻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她將藥水遞到流蘇手中：“這東西還是你貼身拿着，也方便可以隨時使用。”
突然想到什麼的她突然一頓，回過頭對瞪大了眼睛問道：“要是用完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隨時送來給你的。”
對他這種知情識趣的態度楚墨璃是相當的滿意，完全忽略了他脣角那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這還差不多！”
雖只是兩面之緣，但對他的那種發自肺腑的熟悉感讓她和夜嘯寒相處起來還真是全無障礙。
幾個丫頭離開後，一副慵懶模樣的夜嘯寒懶懶的歪在窗邊的榻上，輕晃着手中的茶杯問道：“你這兩日可是在大量收購米糧與藥材？”
“你怎麼知道？”楚墨璃脫口問道。
可想到他的身份，便揮了揮手感嘆道：“你身爲雲靈門門主，這京城中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是能瞞得過你的。”
夜嘯寒喝了口茶，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可有需要我幫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