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話音剛落下,趕過來的官兵便已將他們團團圍住。
久未曾見的耶律航出現在衆人眼前,那雙令人厭惡細長雙眼盯着楚墨璃:“玄陽郡主……還是說郡主更喜歡本宮稱你爲越王妃?”
對於被他得知身份,楚墨璃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而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耶律航依然陰險的笑着:“從在宮中相見,本宮便覺得王妃所氣質超塵脫俗,怎麼看也不像只是一個宮女,更不像是忠勇伯府的下人。”
“所以本宮便命人詳查了一番,這一查才知原來被北遼百姓視爲英雄,人人敬仰的忠勇伯竟是潛伏在我北遼的奸細。”
“還有康妃娘娘。”耶律航看着康妃:“不知父皇知不知道,他最爲寵愛的妃子其實不過是夜嘯寒手底下的一條狗!”
楚墨璃冷笑着道:“狗有什麼不好?怎麼都比個不知爲何物的畜生強吧!”
耶律航細長的雙眼危險的眯起:“越王妃果然是出自端王府,伶牙俐齒的功夫與驃將將軍手中的長槍可真是勢均力敵呀!”
意思就是在說她只是嘴上功夫是吧!
征戰沙場,除了像大哥那樣的天才常勝統帥之外,其實勝敗乃是兵家常用事,可是耶律航卻一直耿耿於懷曾敗於大哥槍下之事,其心胸還真不是一般的狹窄。
想來他今天的目標是早已牢牢將她給鎖住了,定是要報當日敗於大哥槍下的滔天深仇。
但對此楚墨璃卻是絲毫不在意,只是不動聲色的淡笑着對耶律航道:“所謂脣槍舌箭,語言也是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利器,太子難道不知?”
隨即冷嗤道:“所以閒來無事的時候太子還是應該多讀些書,要不然只會是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哦,對了!”楚墨璃挑了下眉,笑容中滿是毫不避諱的嘲諷:“我忘記有些人連中看這一條都佔不上。”
耶律航被氣得七竅生煙,也懶得與她在鬥嘴,只是伸出手來:“交出來!”
“什麼?”楚墨璃明知三顧問的道:“交出什麼?”
“自然是蛟龍鱗。”耶律航看着她,聲音中都透出一絲隱隱的殺機。
楚墨璃卻完全不理會他篤定的態度,平靜的道:“那是你們北遼的聖物,怎麼會在我手裡?”
但耶律航卻冷聲道:“別以爲本宮不知,蛟龍鱗早已落在你們手裡了!”
“好吧!”楚墨璃臉上綻開俏生生的笑容:“太子若是有把握拿去的話,那就過來拿呀!”
說着便果斷將方炎的衣袖捲了起來,露出手臂上那個凸起的胎記:“太子若是有那自信的話就過來拿呀!”
她雖然是笑着,但看向耶律航時眼底的不屑與嘲諷卻是毫不遮掩。
一個妃子所出的庶子罷了,如今一朝得勢便如此囂張,真不知日後若是被他繼承北遼皇位的話,他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聽怕到那時,與北遼接壤的晉元邊境又要不安生了。
但看到方炎手臂上那個凸起的胎記後,耶律航看向方炎的細長眸中染滿了腥紅:“你是何人?”
楚墨璃搶先答他:“關太子什麼事?憑什麼要對你說明?”
耶律航完全沒有心情與她鬥嘴,母妃那麼費盡心機的安排,沒想到竟還是讓那個女人帶着肚子裡的孽種逃脫了。
這十多年來,母妃因爲心繫此事憂鬱而亡,他一直被籠罩在不安中,這些年爲了此事真的是夜不能寐,所以五妹纔會時常出去替他尋當年漏網之魚的線索。
就在他剛下心來的時候,卻被他看到了這個印跡。
既然上天給了他這個斬草除根的機會,今天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眼前所有人。
將他的反應全都盡收眼底的楚墨璃只是心中冷笑,爲了一個帝王之位罷了,人竟能變得如此醜陋,不免讓楚墨璃心生擔憂,不知日後晉元的皇位究竟會交到何人手中。
就在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鄭毅銘打了個響指,一衆埋伏的門人突然出現,以血肉之軀用身體築起的城牆將他們護於其後。
“上!”
耶律航的一個命令,兩邊的隊伍毫無意外的打了起來。
鄭毅銘突然投下一個煙霧彈,那些帶着嗆人口鼻的煙霧讓耶律航的人寸步難看,全都成爲了早有準備的雲靈門門人的刀下孤魂。
一衆人躲進忠勇候府中,康妃喘息着問鄭毅銘:“鄭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現在必須要將王妃平安無事的送出城去,讓她儘快趕回京城。
可是北遼的城防原本就堅固,原來就很難隨意進出,看耶律航的表現不難猜出,他定然是早就做就城門給關閉了,要如何送他們出城成爲最棘手的問題。
而且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耶律航的人就會衝進忠勇候府了,他們就會連藏身之處都失去。
鄭嘉銘開啓了書房中的密室,沉聲道:“我們先從這裡回舵中,然後再想辦法助王妃離開聖都。”
楚墨璃也不清楚北遼的分舵是什麼地方,但聽着外面傳來的吆喝聲,不難猜出一定是在鬧市。
想來鄭嘉銘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想到此處。
方炎神色凝重的問道:“郡主,看來我們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
楚墨璃想了想,脣角幾不可查的輕揚了下,在影耳邊說着什麼,後者臉上的擔憂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強大的自信。
翌日清晨,守備城門的田總兵在殺雞儆猴給反對他開城門的下屬立威之後,便命人持他腰牌將城門打開。
在耶律航得到消息趕過回之前,他們必須離開聖都!
可是忠勇候府離城門不近,加之他們需得隨時防範躲避全城的搜索,楚墨璃還真是擔心他們剛踏出忠勇伯府的門就會被抓住。
“走這裡!”鄭嘉銘不知何時推着輪椅到了一口井邊,探下身伸手下去在井邊木摸索了許久之後,右邊完好無損的眼中現出一絲興奮。
將自己摸到的那塊青磚往裡推了下,井邊的柳樹下的地面突然憑空裂開,一條讓人歎爲觀止的密道出現在所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