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嘯寒將她的小手扣在自己的手心中,亦是道:“我也是,好想你!”
救她回來的那夜,無忌說她體內有着極強的春藥,好在冰冷的河水讓她得以控制,所以纔不致於筋脈盡斷而亡。
但更讓他吃驚的是她體內竟還有殘存的毒藥,連無忌都吃驚她是如何撐着活下來的。
楚墨璃對他綻開一抹笑靨:“我沒事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但夜嘯寒卻深知她經歷怎樣的兇險,心疼不已的他只是自責沒有保護好她。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楚墨璃出言安慰他:“我這不是沒事嗎?更何況駱承澤他們是有心算無心,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從北遼死士襲擊方炎讓大哥落難,然後陳總兵舊部挑起與御林軍之間的爭鬥,一切都其實都是在爲活捉她而做準備。
夜嘯寒自然也知一切出自駱承澤與趙天祺的手筆,咬牙切齒的道:“我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斷!”
楚墨璃輕拍着他的手背安撫着:“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留下解藥給駱承澤。
因爲駱承澤還不能死,無論是出於保護駱承絕,還是牽出幕後的一切,駱承澤都必須還活着!
得知楚墨璃清醒過來的消息,楚紹謙下朝之後立刻趕到了越王府。
“璃兒!”
楚墨璃見父親悲傷自責的神情,立刻笑着道:“父王,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楚紹謙至今還心驚膽戰的:“你這孩子,怎麼能用性命相博呢?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讓父王怎麼辦?”
看了眼立於身邊神情陰暗的夜嘯寒:“讓嘯寒怎麼活?”
楚墨璃心中難過,當時她只想着要保住清白,不能讓駱承澤得逞,但卻忽略了自己的死會帶給親人和心愛之人的悲痛。
“父王,對不起!”楚墨璃自責的道歉。
楚紹謙長嘆了一聲,道:“你這孩子,你不知道當時嘯寒將你帶回來的時候都要瘋了,知道你服下了流蘇爲你備下防身的毒藥,便是明白了一切,當即就要去殺了駱承澤爲你出氣。”
“若非我攔着,只怕此時駱承澤和趙天祺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楚墨璃小心翼翼的看向夜嘯寒,果然見他憔悴冰寒的眼底依然還有難掩的仇恨。
夜嘯寒對她笑了笑,鄭重的道:“璃兒,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唯一的心願只是要你活着,明白嗎?”
就算她迫於無奈被駱承澤毀了清白他也不在乎,但是隻要她能活着就好!
對他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比她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聽了他這話,楚墨璃便已明白他清楚了自己服毒的在用意,心中感動之下點了點頭:“以後我會爲了你們好好愛惜自己的!”
楚紹謙笑着輕撫她的臉頰:“這纔是父王的乖女兒。”
夜嘯寒亦是笑了:“墨驍也總算是放下心了。”
楚墨璃俏皮的吐了下舌頭:“但願大哥不要罵我纔好。”
“他不會罵你。”夜嘯寒正色道:“但他絕對不會放過害你之人!”
楚墨璃本就有些先天不足之症,此次又不惜自傷保全自己,在冷河水中泡了那麼久,損傷自是不言而喻的。
再加上那出自北遼的迷情之藥,好在她體內強大的靈力以支撐,這纔沒讓她丟了性命。
在府中養了半個月,楚墨璃體內積聚的寒氣得以輸散之後才得在以下牀。
也是在楚墨璃身體恢復的那一日,被壓天牢的安寧伯沈家父子三人皆被砍了頭,至於那些家人,男丁盡數發配至極北苦寒之地,而女眷一律被貶爲賤籍全都爲娼爲妓。
對於這樣的結局,楚墨璃倒是沒有任何的意外,她之所以要對付沈家也是因爲前世越王府最終的敗落,投靠了駱承澤的沈家難辭其咎。
不過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在晉元朝屹立不倒的安寧伯府會在一夕之間傾刻倒塌。
沈柔,遲了一步竟讓她被救走,這對楚墨璃來說是一個遺憾。
楚墨璃正在思緒之時,流蘇帶着方炎進來了。
“郡主!”
看方炎二話不說就跪在了面前,楚墨璃困惑的蹙起了眉頭,忙命流蘇將他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方炎一臉的自責:“都怪屬下,竟讓郡主身陷險境。”
楚墨璃一怔,這才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無奈的笑着:“這如何能怪你?駱承澤一心想要對付我,就算沒有這一次,他也一定會另尋時機的。”
而所謂的時機,只要想找,或許說想製造就一定會有的。
但方炎卻難以釋懷:“若非……若非屬下的出身,北遼也不會對郡主出手。”
楚墨璃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方炎的肩膀:“耶律航想要殺你沒錯,但想除去我,甚至是通過我除去端王府也是他的目的。”
看方炎面露困惑之色,楚墨璃繼續道:“你以爲以耶律航對耶律佳瑤這個胞妹的重視,爲何會讓她嫁給駱承澤,甚至是以側妃的身份?”
楚墨璃冷笑着道:“因爲耶律航的野心,他絕不會甘心於對晉元稱臣,所以他要征服晉元,要取代晉元稱霸天下工甚至於一統天下。”
方炎神情冷峻:“郡主的意思是說北遼遲早會對晉元出兵?”
“不是北遼。”楚墨璃糾正他:“是耶律航!”
方炎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區別。
楚墨璃耐心解釋道:“北遼王其實是個不喜戰爭的君主,但耶律航不一樣,他極有野心不甘居於人下,所以纔會揹着北遼王有這些行動。”
見方炎若有所思,楚墨璃正色道:“方炎,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有個心理準備……”
方炎擡頭看向她,楚墨璃權衡了片刻後,終還是道:“此次耶律航動用的是隻聽命於北遼王的死士,所以以此來判斷的話,北遼王在北遼的境遇不是很好。”
“或許……或許已經被耶律航才控制也不一定。”
方炎眼中露出震驚之色,楚墨璃淡然一笑:“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其實只是我的猜測,或許只是我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