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嘯寒冷漠的確定道:“不認識。”
秦婉彤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卻還是依然保持着優雅得體的姿態:“我出生後不久表哥便去了崑崙,所以自然是不記得我的。”
夜嘯寒起身,走到秦婉彤面前,冰冷的眸中透出銳利森寒:“本王與陳國公府不再有任何聯繫,秦小姐如此唐突登門是否有失禮數?”
想到皇上曾提及過爲他選中的側妃人選,而今秦婉彤又不請自來的登門,這讓夜嘯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對於秦婉彤這位從未曾蒙面的表妹也有了不好的觀感,所以說起話來自然也是不客氣的。
果然,秦婉彤臉紅白交替着,的確是極爲難堪。
畢竟是陳國公的孫女,楚墨璃也不希望落了對方的面子,所以便出言緩和氣氛:“或許正是因爲許久不見,陳國公纔會讓孫女前來看你呢?”
夜嘯寒自然知她用意,所以即便心中再不滿也只能暫且壓了下來。
因爲影不在身邊,所以楚墨璃被趙天祺擄走一事一直讓他無法釋懷,但她又極爲討厭失了自由,所以他悄無聲息的安排了趙天棟暗中保護她,此事楚墨璃一直不知情,所以自然也不知曉他早就已經從陳天棟的口中知秦婉彤來過越王府的事情。
只是她不願意讓他知曉,他也只能假裝不知罷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看看秦婉彤一再的前來越王府究竟是有何用意。
不過林致騫卻是完全不必在意陳國公的面子,更何況是對楚墨璃無禮之人,無論是神情還是態度,臉上顯然都是寫着大寫的“情敵”兩個字,所以他對秦婉彤自然是更加不必客氣。
“凡是臭不要臉找上門來的,都是無恥小三!”
林致騫果斷的拋出了自己的結論,神情極其的不屑,讓剛剛有緩和的秦婉彤羞憤交加,根本難以立足。
但林致騫卻不會管她的感受,對他來說,只要是意欲破壞楚墨璃幸福的人全都是他的敵人!
夜嘯寒亦是不客氣的道:“致騫與璃兒情同兄妹,他們二人的如何相處都是光明正大,不需要任何人爲此詬病。”
秦婉彤雖然備感難堪,但還是強迫自己綻開一抹微笑:“是我失禮了。”
看她態度進退得宜,夜嘯寒冰寒的臉色這也纔有所緩和。
楚墨璃看着他們,頗感無奈的道:“我說你們有什麼話能先出去說嗎?我這還沒沒有換衣服呢!”
夜嘯寒笑着對流蘇道:“請平昌候和秦小姐去前廳坐吧!”
林致騫伸了個懶腰:“得了,我也就是來看看璃兒,趕了幾天的路也要回府去休息了。”
秦婉由彤亦是施禮道:“今日失禮了,改日我再在登門拜訪。”
二人離開後,楚墨璃微眯起雙眼打量着夜嘯寒,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幹嘛這樣看着我?”
楚墨璃跪在牀上,雙手撐在腿邊傾身湊向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夜嘯寒心中一驚,他早就該想到以她的敏銳,秦婉彤兩次登門定然會心生懷疑,可是因怕她會多想,所以不動聲色的道:“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
似是在審視他這話的真實性,楚墨璃定定的看着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後,這才點了點頭:“嗯,暫時相信你了。”
想了想笑着對夜嘯寒道:“反正就算是有什麼也沒關係,對你我還是放心的。”
是的,對夜嘯寒她是極爲放心的,但對於那些對他有覬覦之心的人,楚墨璃是根本不放心。
夜嘯寒剛鬆了一口氣,就聽楚墨璃若有所思的繼續道:“總覺得你那個表妹秦婉彤有些奇怪。”
夜嘯寒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有什麼可奇怪的?”
楚墨璃想了想:“總覺得她來越王府是抱着什麼目的,可是又讓人察覺不到。”
要不然就是秦婉彤藏得太深,深得讓她都看不懂。
不過算了,不管秦婉彤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相信心知肚明的夜嘯寒也不會讓她達成的。
宮中,以割腕自盡想達成退婚目的的駱月琴卻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換來,皇上所說的話竟是與駱承澤一樣,就算她死了也定要將她的屍身給擡到丞相府中去。
難道她真的只能嫁給趙天祺了嗎?真的只能放棄夜嘯寒了嗎?
這些天來,情緒低落的駱月琴是真的覺得不如死了乾淨,至少死了的話或許能讓所有人後悔,能讓夜嘯寒記住她。
所以向來跋扈囂張的她竟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讓服侍她的宮女們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三皇子可是交待過,若是十公主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她們也不必活了,說不定還會累及宮外的家人。
可是不管她們如何好言相勸,駱月琴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一般,只是躺在牀上落淚,卻始終一句話也不說。
出人意料的是被駱月琴拒婚的趙天祺竟是出現在了這個已然失寵,完全無人問津的公主寢宮。
“你們都出去吧!”趙天祺正色道:“我有些話要與十公主說。”
雖然趙天祺是淑妃娘娘的侄子,但畢竟是個外男,這樣見公主顯然是有些不合規矩。
但她們現在已是完全束手無策,更何況他與十公主之間早已有了婚約,而且以三皇子的態度看起來,對趙大公子極爲倚重,所以便聽命的離開了。
“月琴。”趙天祺小聲的輕喚着她,可是駱月琴卻依然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根本看都不看他。
“我知道你不想嫁我。”趙天祺自顧自的在她耳邊小聲的道:“可是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如此傷害自己呢?”
“你這樣不僅姑姑在冷宮之中不能安心,表哥也會很心疼的。”
駱月琴就像是看到了唯一的希望一般,終於有了動靜。
虛弱無力的她掙扎着要坐起身,趙天祺貼心的小心將她扶起,將靠枕立於她的身後,讓她能坐的舒服一些。
“表哥,我求求你,讓父皇取消婚約好不好?”駱月琴雙眼含淚的握着他的手苦苦哀求。
趙天祺看着她這般模樣心疼不已,但卻無法欺騙她,只能如實的道:“月琴,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