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斂目看着室內陳設,笑了,“看起來還是不像尋常人家那樣,少了點兒什麼。”她思忖片刻,“少了一點兒女子用心佈置後的柔和別緻,還沒心思打理這些?”
顧雲箏還真答不出,便只是笑。
大夫人也只是隨口提一句,之後又道:“這些日子,思前想後的,你和侯爺說的那些難聽的好聽的話,我都想了。以前我是過於消極了,也是因爲有自知之明,明知是誰害了大爺、害了自己的孩子,卻無從報復。我不是太夫人的對手,若想報復,怕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她有些悲傷地看着顧雲箏。
顧雲箏能理解,卻無從安慰。
大夫人也不是來找人寬慰自己的,解嘲地笑了笑,“她那種人,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想出來的點子總是詭異離奇,讓人防不勝防。我城府不夠,只能寄希望於侯爺。侯爺這幾年沒有動作,我便以爲報仇無望了,甚至曾誤會埋怨過他,可也不能不爲自己打算——總要活下去啊,哪怕熬着,也要熬得太夫人死在我前面,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下場,這纔有了千方百計的要過繼熠航、屢屢惹你不快的那些事。”她說着話站起身來,“還望四弟妹不要記恨,我給你賠罪了。”
顧雲箏忙上前扶住大夫人,讓她落座,“大嫂若是這樣,那我豈不是也要給你賠罪了?”她說過的話……此刻想想,話說得太重了,真是汗顏不已。
“你不計較那些就好。”大夫人順勢落座,說起眼前的事,“上次太夫人想害你,沒有得手,她不會罷休的。等到下次出手,估摸着就不只是針對你了,恐怕會讓你和侯爺都身敗名裂——她如今恐怕也意識到了,只剩了魚死網破這一條路。女人有些手段是上不得檯面,可一旦得逞,卻能取人性命。”